你带我到这儿来做什么?”她讶异的问。
“嗷呜——”灰狼昂首对着岩壁嚎叫。
唐净顺着灰狼的方向仰头一望,立即捂住嘴不敢相信的惊呼,“喔!天啊!是续命草?!”
灰狼又叫了一声,才转身离开。
“原来阿灰为了报答我,便告诉我这续命草的所在。”唐净望着灰狼的身影,感叹的低喃。这续命草是弥足珍贵的一种药草,在婆婆的医书中有记载,只要服下几滴续命草的汁液,就连刚断气尚未失温的人都能救活。至今她只看过书上的图画,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会有续命草的存在。
可是……
唐净蹙眉望着这面绝壁,平直光滑,没有任何树木藤蔓,也没有任何踏脚施力之处,续命草又长在绝壁中央,等于由上也摘不到,由下也摸不着,除非会飞,否则根本不可能将续命草摘下来!
她该怎么办呢?
唐净陷入苦思,眼巴巴的仰头望着那株稀有珍贵的续命草流口水,却苦无对策摘下它。直到太阳渐渐爬到正中央,刺了她的眼,她才猛地惊醒过来。
啊!年昕绍!
她飞快的跑回家,她现在没有时间管那株续命草了,午膳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她还有药草没晒,午膳没煮,衣服也还没洗,还 要送午膳给他……
唉!好忙喔!
至于续命草,只好暂时放弃了。
§ § §
远远的,她就看到年昕绍在树梢上飞掠着,她惊愕的望着他飞纵轻盈的身形,原来这就是轻功,是不?
她眼儿一转,脑袋打着主意,随即扬声唤,“年昕绍,用膳喽!”
只见年昕绍一旋身,直直的朝她俯冲而下,宛如展翅大鹏 般,在最后一刹那翩然落地。
“你好厉害!”唐净毫不吝惜的赞道。“原来你的武功这么好!”
“没什么,只是略知一二罢了。”年昕绍不是客气,老实说,他
的确是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在武林中算好还是不好,但是比起天山上的那几位堂兄,他就真的远远不及了,谁叫他贪玩呢!
“那就是轻功吧?”唐净帮他把饭菜摆好,将筷子递给他。
“没错,那就是轻功。谢谢。”年昕绍接过来,开始大快朵颐,真不错,今天的饭菜都还是热的,吃起来更加的美味。
“如果说让你飞纵约二十丈高,中途没有任何落脚施力的地方,可不可能?”
“应该没问题,为何有此一问?”他嘴巴抽空回了她一句。
“因为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帮我采一株药草。”
“药草?什么药草?”年昕绍抬头望她一眼,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似乎非常的兴奋,是什么药草让她这么高兴?
“是续命草!”唐净的心兴奋的狂跳着。
“续命草?那是做什么用的:?”听这名字似乎很了不起似的。
“续命草可是非常珍贵稀有的草药,虽然它没办法疗伤治病,但是却可以续命,只要服下几滴续命草的汁液,就连刚断气尚未失温的人都能救活呢!”
年昕绍惊讶的问:“这么神奇?!”
“就是这么厉害。”唐净兴奋极了,如果采到了续命草,婆婆一定很高兴。
“我们走吧!看你迫不及待的样子。”
她不好意思的说:“没关系啦!等你吃饱后再去也不迟啊!”
“我已经吃饱了。”年昕绍指指已经空了的碗盘。
“你真的……很厉害耶!”唐净难以置信,光是谈话这段短短的时间,他就能扫光所有的东西!不过,既然他吃饱了,那就办正事要紧喽!
她立刻带他来到绝壁下,指着岩壁上的续命草道:“就是它。”
年昕绍仰头一望,整个绝壁上就只长了那一株草,所以他不会看错,以目光估量,这种高度的确难不倒他。
“可以吗?”唐净充满期盼的望着他,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而奇怪的是,从头到尾,她都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就是出生在武术之家的顾卿琰。
“可以。”年昕绍点头。
“太棒了!对了,那药草绝对要连根拔起,千万不要有损伤,知道吗?来,这是铲子,一定要连根将它挖出来喔!”
年昕绍蹙眉,接过铲子,这倒有点困难了,不过他可以先在岩壁上用内力打出一个可踏脚的地方,就可以多争取刹那的时间了。
“好,我会小心不要伤到药草。”既是她的要求,他一定会尽力达到。
他纵身一跃,在来到药草下方约五尺的地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先用内力打出一个凹处,紧接着继续翻飞而上,右手拿着铲子,一运劲,铲子没人石缝,脚尖在这时点上那处凹缝,左手抓住岩壁上的续命草,右手再一使劲,便将续命草挖了出来。
所有的举动在眨眼间便已结束,正当他小心翼翼的将续命草攒进怀里的刹那,岩壁却因昨夜霜寒露重,结着一层薄冰,当他的脚一点上岩壁,脚下立即一滑,双手在空中一抓,涮唰声响,在岩壁上划下两道红痕。
手掌心的痛让年昕绍低咒一声,在安全落地之后,不小心瞄到一眼几乎血肉模糊的双掌,他的头一阵晕眩,止即闭目不敢再看。
“你没事吧?!”唐净一颗心提到喉咙,冲到他面前,抓起他的双手审视着。
“事情大了。”年昕绍闭着眼咕哝。“你放心,药草应该没事,就在我的怀里,你自己拿出来吧!”
唐净探手拿出续命草,将之放在篮子里。“走,回去帮你上药。”
“回去?回哪去?”年昕绍痛苦的低喃。
“回我家去,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已经告诉婆婆他们了,他们说让你住到家里来。”她撑起他,准备下山。
“真的?”年昕绍有点怀疑,不过仍跟着她的步伐前进,可是因为他是闭着眼睛走,所以才走两步,便一个跟路差点扑跌在地,反射性的张开眼,看到了一手的鲜红,旋即呻吟一声,老天,他快晕了!
“怎么了?!”唐净飞快的将他扶起,看他紧闭着眼,一脸惨白,心下一惊。“你是不是还伤着了其他地方?”
“我想没有。”年昕绍痛苦的低吟。
老天,他见红了,他竟然让自己受了伤,这下可好,如果让族长堂兄知道……不!随便一个堂兄就好,只要被他们知道,他这辈子肯定别想再下山一步了。
“真的没有吗?可是你看起来很痛苦……”光是手掌上的伤,应该不会对一个大男人造成这种影响吧!那些都只是皮肉伤,不似外表看来那么严重。
“我的确很痛苦,因为我没办法见红,一见红,我就很痛苦。”他几乎已经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她身上了。
唐净吃力的撑住他,很讶异的听着他的解释。
“你是说……你怕血?!”一个大男人竟然怕血?!
“不只是血,凡是红色的,我都怕。”年昕绍也不讳言。他这种烂体质让他不知道诅咒了老天爷多少次!
怕红?唐净望着他紧闭双眼的模样,她想到了“年兽”的传说,听说天山山巅住着年之一族,每逢春节将至便下山做乱,以人畜为食,怕红、火光以及鞭炮。
“你怕红?那你怕不怕鞭炮和火光呢?还有,你该不会刚好是住天山吧?”她俏皮的露出一抹笑,打趣的说。
年昕绍身子一僵,惊愕的睁开眼望向她,没想到这里离天山如此遥远,竟然也知道他们年之一族的传言,她知道他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