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妳已经介入了。」羽野泽司从书桌后面走出来,站在她面前说:「我会带着妳一起回日本去。」
「回日本做什么?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们举行婚礼?」安卓莉一阵伤心。
「我说过,我会不计一切迅速和她离婚,我们的婚姻不会维持太久。」羽野泽司环抱住她的双肩,柔声的说道。
可,安卓莉除了心痛还是心痛,他的温言软语再也抚慰不了她破碎的心痛,于是她轻轻的推开他的胸膛,坚决的说道:「够了,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这个字眼却刺伤了羽野泽司的心。
他霸道地说:「我不允许妳离开我,妳听清楚了吗?」
「这不公平,阿司,要让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忍受这一切,是一件残忍的事。」
她的告白让羽野泽司一怔,好半晌无法作出任何反应。
「你呢?你爱我吗?」安卓莉近乎绝望的问道。
她好爱他,她追着他跑遍了半个地球,就是希望能够和他长相厮守,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改变不了这种结果。
而羽野泽司的缄默,将安卓莉的心伤得更深。
「安卓莉,我明天就回日本,大概回去一个星期,妳先在家里等我,等我回来后,我们再谈这些问题,好吗?」
安卓莉的眼眸染上一抹水气,「瞧,你又想逃避我了。」
「我没有要逃避妳,我──」
「算了,阿司,这个问题怎么谈都不会谈出结果,你明天安心的回日本去,现在很晚了,我也累了。」
「真的?妳发誓妳没有生气?」
安卓莉没有回答他,她挣脱他的臂弯,直接往房里走去。
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安卓莉当下就决定了一件事。
她要离开羽野泽司。
她不要和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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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后,安卓莉当然不可能乖乖的坐在家里,等候羽野泽司从日本回来。
当羽野泽司离开别墅,前往机场直飞日本的同时,安卓莉也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准备离开这个拥有无数回忆的地方。
她甚至不愿意留下只字片语,告诉他自己已离开的事实,她甚至不在乎羽野泽司是否会来找她,因为他对她没有爱,只想要霸道的独占她……
她不需要一个不懂爱,也不懂得分享爱的男人在身边。
但,爱上羽野泽司,是她永远不会后悔的事。
安卓莉匆匆拿起行李,一转身,眼前倏然一片模糊,她往前一个踉跄,不小心被床脚拐了一下,顿时跌倒在地。
她站起身,感觉眼前更加模糊。
她的视力向来很好,总维持在一点二的最佳状态,但最近却突然退化,双眼总是会突如其来的模糊一片,就像一个患有深度近视的人突然被拿下眼镜一样。
这种感觉教她陌生、教她惊惶,而这一切似乎是从那场意外后才开始的……
安卓莉蓦地觉得,或许她的双眼就是在那场意外中受了伤,只是现在才出现后遗症。
惊惶无助的感觉让她放下行李,当下就立刻打电话给徐艾儿求助:「艾儿吗?是我,安卓莉,妳现在有空吗?我好像生病了。」
一听到自己的好朋友生病了,徐艾儿连忙放下手边的工作,说道:「妳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过去找妳。」
话筒从她的指缝间滑落,安卓莉感到忧心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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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医院眼科门诊。
安卓莉和徐艾儿不安地坐在候诊室,等候着医生来跟她们说明检查结果。
刚才医生进行诊疗时问了她许多问题,也做过脑部断层扫瞄,之后便要她们先到另一个诊疗室等待,等会再跟她们说明病情。
安卓莉感到一股深切的不安,不断扭着十指。
所幸陪在她身侧的徐艾儿,不时以着双掌传递给她温暖,让她的心温暖安定不少。
「安卓莉小姐,妳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张医师一脸凝肃的走了进来。
「张医师,我朋友究竟是怎么了?」徐艾儿急切的问道。
「安卓莉小姐的脑部之前曾经遭受撞击,血块瘀积的结果,现在血块已经压到了视神经。」
「怎、怎么会这样?」徐艾儿愕然,接着又质疑道:「为什么之前回诊检查时都没有发觉呢?」
「徐小姐,很多时候血块问题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发现的,它的形成和瘀积需要时间。」张医师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可是──」
正当艾儿想再多说些什么时,安卓莉挥手制止了她,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淡淡问道:「再这样下去,我是不是会失明?可以有任何的补救措施吗?」
「唯一的办法就是开刀取出血块。」张医师语重心长的说道。
「一定得开刀吗?」安卓莉平静的问道。
「恐怕如此。」
张医师的话让她好想哭,她一个女孩子身处异国,这个时候却生了病,她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就连阿司都回日本去了……
天啊!她好害怕、好害怕!
「安卓莉小姐,如果妳愿意接受手术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帮妳办理入院手续,并且安排最好的病房给妳。」张医师的意思已经暗示的很清楚了。
照理来说,大型医院的病房可是一床难求,但张医师从她的个人背景资料中,得知安卓莉是欧洲某国外交长的独生女,让她享受点特权也是应该的,说什么都不能怠慢到她。
「张医师,我──」安卓莉欲言又止。
「张医师,我们今天就办理入院手续,麻烦您帮我们准备一间顶级病房,可以吗?」徐艾儿当下便替安卓莉作了决定。
「麻烦你们先到柜台去填表,等候入院通知。」张医师客气有礼的说道。
第十章
日本 东京
这是一栋独门独院的西式建筑,隶属于羽野家所有,近百坪的占地让这栋洋宅看起来更加豪华气派,更是这个住宅区内教人津津乐道的指标建筑。
羽野泽司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手中持着一杯红酒,红色酒液在透明的高脚杯中轻摆晃动,一如他起伏的心绪。
回到日本已经一个星期,可他的心一直都在台湾,能够教他魂牵梦萦的女人只有一个──
安卓莉。
羽野泽司不得不对自己承认,这几天他疯狂地思念着安卓莉,由于一回日本就有许多公司的事等候他处理,所以这几天找不到空档和她说话,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本想拨个电话给她,却被他的祖父羽野信男给叫回家。
回到家已经半个小时,他的祖父仍在楼上迟迟不肯下楼,但羽野泽司仍很有耐心的等候着。
「阿司,你来了?」羽野信男坐在轮椅上,被看护给推了出来。
「是的,爷爷。」放下酒杯,羽野泽司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打声招呼。
「好久没有看到你,现在也该是好好筹备婚礼的时候了。」
「这也是我今天来这的目的──我要取消婚礼。」他说得既坚决又肯定。
「我没听错吧?」羽野信男瞇起锐利的双眼,推开轮椅站了起来。
「您没有听错,我想取消婚礼的原因有很多。」
「说来听听。」
「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她的身上有我这一辈子都想珍藏的一切。」
「例如呢?」老人脸色一沉,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他给不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