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汪一脸不相信,却又无法从她澄澈的眸光中看到谎言,「总之这个信箱只有妳还有老板可以看,连我也不能。」珍汪酸溜溜地说:「快设好妳的密码,只有妳知道,至于老板也有他的。」
珍汪指着靠近水晶雕像旁的特殊座位。「那是妳的位子。」
「我的?」她好惊喜,因为那是一张雪白的桌子,旁边还有雕着众天使的图案,彷佛置身在天堂。
「记住,好好办事。所有相关操作程序全在D文件,一步一步走下去就可以上手。别弄砸了,否则被撵走,别说我没事先提醒妳。」珍汪还是无法释怀,这个资浅的丫头可以获得这份工作,即使只有三小时,她都觉得不舒服,「我先下楼,不准任何人进来,若有问题,立刻按下求救钮,老板的贴身保瞧会上前维持秩序。」
话一抛下,珍汪便下楼了。
偌大的办公室瞬间就只剩苏黎一人。
看着计算机闪现「请输入密码」的字样,她想了想,考虑该输入哪一组密码。
望着水晶雕像,灵感飞至,她敲下了「水晶撒拉弗」几个字。
计算机立即接受此密码,并开启窗口,接着一封封来自世界各地写给撒拉弗的信,快速地挤了进来,而且这些寄件者全是一些有名望的人物。
原来富有与名望并不能使一个人平静与知足,他们依然有他们的企盼与哀愁。
就在她不知该先开哪一封信时,怱然跳出一个类似MSN或Skype的实时通讯画面,对方的代号是Angel,上头写着——
苏黎,第一天上班心情如何?喜欢那座水晶雕像吗?
她感到诧异极了,立刻响应——
你是天使?你知道我是谁?又知道我在哪里?你为何可以进入这台电脑系统?你该不是黑客,却以「天使」来伪装吧……
我不是计算机黑客,只是一个关心妳的「人」。对方响应她。
我不需要一个装神弄鬼的假天使来关心我。她输入这些字。
自妳受创之后,心也变硬了吗?他又问。
你知道我受伤?她深感惊讶。
知道。
她感到不舒服,我讨厌偷窥者。真的关心我,就离我远一点。我比任何女人更需要隐私。
唉,是妳呼唤我的,妳忘了?
你是撒拉弗?换言之,现在在在线的极可能是她的老板。
她直觉地看向总裁办公室那扇看似封闭的门。里面有人在办公吗?是神秘的撒拉弗吗?
是,也不是。就看妳怎么看待这来自遥远的关怀。
我们是不是见过面?你是不是安爵?她索性开门见山地问。
我见过很多人,包括男人、女人,还有小孩。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惑。
走!别打扰我!她生气了,立刻注销。
就在苏黎下线的那一刻,那个男人——撒拉弗轻轻喟叹。
他站了起来,眉头深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爱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他却不知道如何以一个男人的身分,去爱一个女人,追求一个女人。
就在这时,内线电话响起。
「喂。」
「我是连卡佛的父亲连堂,听说你透过层层关系找我?」他就是全球着名整型外科医生——泰阳的养父。
「我想请您令泰阳为一个女人动手术。」
「哪个女人?」
「她叫苏黎。」
连堂笑了,「她可是我当年属意的儿媳妇,这有什么难?」
「现在不是了。」他有点冷怒地回了句。
「你——」连堂有些吃惊这个誉满全纽约金融界、医学界,甚至神学界的「神奇人物」竟会动凡心。
「她是我守护的女人。」他毫不掩饰地说。
「看来,我得让连泰另觅佳人了。」连堂很爽快地放弃了。
「最好如此。」
「只是我不明白,炽天使为何动情?」
「谢谢你的合作,再见。」他不响应连堂的问题,仅以收线画上句点。
第六章
夜已深,撒拉弗集团的大楼的员工几乎全下班了,但苏黎为了处理那些有求于撒拉弗的信件,已连续加班一星期。
等到她想起来实在该休息时,壁上的钟已指向午夜十一点半。
「老天,这么晚了。」她边说边站起来,发现全身酸痛不已,下意识地又瞄了一眼那扇仍然深锁的门扉,不禁开始怀疑,撤拉弗根本没来上班,又或者,撒拉弗只是个代号,并不是真有其人。
打了个哈欠,她按下电梯,走了进去,准备回家。
这时,撒拉弗正好搭乘他的私人电梯,准备回到办公室。
他可以看见苏黎的电梯往下降,由于他的电梯是经过特殊设计,因此外人无法看见他,但他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其它电梯中的人们。
他看见苏黎疲惫的靠在墙上的模样,担心她撑不住,于是连忙随她的电梯一起往下降。
当苏黎走出电梯、大门,直至进了黑暗之中,撒拉弗才悄悄地从他的私人电梯走出来。
他打算在暗中保护苏黎,脚步才跟上她,到了几乎没几个人的停车坪时,却意外听见苏黎的惊喊声:
「你们想干什么?」
一群黝黑且壮硕的大汉围在苏黎的小车四周,并动手砸她的汽车,不时说着污秽淫邪的话,其中有一个男人还打算扑倒她,她侧过身子,利落地避过划力的攻击,其它歹徒见状,立即支持同伙。
「看不出妳这娘们还会两招,不过今晚妳是逃不出咱们兄弟的手掌心。」那群人就像饿狼般压近她。
她一步步往后退,想求救却喊不出声来,顿时感到好绝望。开始恨起老天爷的不公平、纽约市夜晚的污秽。
「我有枪。」她假装掏皮包。
一群人听了邪佞地笑了起来,而且一同拉下自己裤裆的拉炼,「我们也有『枪』」
「你们这些无耻的鼠辈!」
她又惊又骇地大骂的同时,其中一人已扑向她。
意外的是,那人还没动到苏黎,就发出惨叫声,然后扑倒在她面前,昏了过去。
其它同伙不知发生什么事,慌乱地探着四周大叫:「是什么人?给你祖宗滚出来!」
苏黎机警地快速往后退,那群人又追了上去,但奇怪的是,每一个打算扑倒她的人,总在惨叫声后跪倒在她的面前。
最后一个未倒下的大汉,惊骇地连忙拉上拉炼,还不忘故作镇走地放话:「你给我滚出来,别再装神弄鬼,否则我也会以牙还牙!」
「只怕你没这个机会。」那声音低沉得令对方毛骨悚然。
大汉心一横,决心豁出去,上前欲绑架苏黎,但他的毛手还未碰到她,就听见自己痛彻心肺的惨叫声,旋即看见鲜血四溢的手指头掉在地上。
苏黎见状,一阵晕眩,撒拉弗马上搂住她,「闭上眼,跟我走。」
温柔安抚的声音就像四月和煦的阳光,瞬间驱散苏黎的恐惧。她就这么跟着他,没有任何怀疑。
「妳可以张开眼睛了。」
她缓缓睁开双瞳,对上的竟是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孔,「是你?!」
「下次不要这么晚回家.」他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你为什么总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出现?」她问着埋在心中已久的问题,「你是撤拉弗?」
他没有答腔。
「告诉我,你是谁?我只是想知道安爵与撒拉弗是不是同一人。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安爵就是撒拉弗,撤拉弗就是安爵?」
「我是撒拉弗或是安爵重要吗?」他问道。
「当然重要!因为对我而一言,安爵是个真实的人,而撒拉弗……却是个遥不可及的虚幻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