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可以确定,自从那天他喝了那碗鸡汤之后,一切就变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有某种计划,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地进行。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瞒着他,可最大的「嫌疑犯」就是关若水!
这女人肯定大有问题,毕竟是从那天她低声下气地央求,好言好语地哄骗他喝下那碗鸡汤之后,一切就变得可疑了。
「哼!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暗地里在玩什么把戏?」傅尔杰瞇起黑眸,决定今天非把事晴弄清楚不可!
就在傅尔杰思索着要怎么调查的时候,关若水又捧了一碗汤走进房里──
「少爷,我帮您送来一碗鱼汤,这可是夫人特地命灶房的人炖煮的,对身子很好的。」
关若水一边走近,一边偷偷观察着他。
见他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她的心里涌上一股成就感。
那天顺利将昏迷的他带去给爹看,经过爹仔细的诊断之后,发现他不仅中毒还受了内伤,身上好几处筋脉和脏腑都有些受损。
听起来他的病情相当严重,但爹可是一代神医哩!这世上几乎没有难得倒爹的怪病,更何况根据爹的说法,傅尔杰的病况并不算凶险。
趁着帮林老夫人治病疗伤的空档,爹赶紧动手替傅尔杰医治,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针灸、放血、外敷内服样样都来,甚至还帮他浸了药浴。
初步医治之后,爹对症下药,给了她一张药方,列了许多珍贵稀有的药材,并告知她针灸的穴位,要她回到傅家之后,每日帮他针灸一次。
根据爹的估计,若是每日服药再加上针灸的配合,这样双管齐下地治疗,要不了十天半个月傅尔杰就能痊愈了。
这个消息让关若水很开心,更令傅氏夫妇欣喜若狂。
只不过,要偷偷在傅尔杰的膳食之中混入药材还不算太难,但要想在他的身上扎针却不被他发现,这可就麻烦多了。
考虑到傅尔杰知情之后,有可能会反弹,不肯乖乖合作,关若水只好索性不告知他这件事,每天重施故技地迷昏他,趁他熟睡的时候下针。
顺利地进行了几天后,傅尔杰的情况果然大有起色,现在的体力几乎不比一个正常人还差了。
「少爷,快喝吧!」她将鱼汤递给了他。
「嗯,妳可以去盛一盆清水过来吗?我想要洗洗脸。」
「喔,好的。」
看他今天似乎挺配合的,关若水松了一口气,放心地转身去张罗,而傅尔杰则趁着这个机会,将那碗鱼汤一滴不剩地倒进了一旁的花瓶里。
倘若他猜得没错,这些天他之所以会睡得这么沈、这么久,肯定跟关若水每日午后送来的汤有关系。因为仔细回想起来,最近他都是喝了汤之后,就莫名其妙地陷入熟睡之中。
如果他装睡,说不定能弄清楚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当关若水捧着一盆水回到房间之时,发现傅尔杰已躺上了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咦?睡了?这么快?」
她讶异地将水盆搁在桌上,走上前去探视情况。
「少爷?少爷?您不是要洗脸吗?」
她喊了几声,又试着伸手轻推了傅尔杰几下,但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真的睡着了呀……奇怪,难道今天的迷药不小心下得太重了些?要不然药力怎么这么快就发作了?」
该死!果然是她在搞鬼!
傅尔杰一听到她的自言自语,立刻就想跳起来质问她是何居心,但他勉强按捺了下来,想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这女人肯定有所企图,才会偷偷摸摸地下药迷昏他,可他实在想不透,将他迷昏对她来说会有什么好处?
听见房里有些许动静,傅尔杰悄悄睁开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意外地发现她竟掏出一包……银针?
搞什么鬼?她到底想做什么?
见关若水走了过来,傅尔杰赶紧闭上继续装睡,感觉到她的手来到他的胸前,褪去他的上衣。
那双温软的小手触碰到他裸露的肌肤,顿时撩起一种奇异的感受,让他的胸口彷佛激荡着一股热流。
「唉,要不是怕其他大夫扎错了穴位,而爹又没法儿亲自动手,我也不用这么做了……」关若水手上俐落地动作着,嘴里忍不住对「昏迷」的傅尔杰喃喃抱怨了起来。「虽然是为了救你,可男女授受不亲,我这么做可是委屈大了哪,你知不知道啊?」
听见关若水的话,傅尔杰不禁一阵错愕。
难道她迷昏了他,为的是要帮他针灸治疗?这么说来,这几天他身体的状况迅速好转,都是因为她的关系?
仔细回想起来,他的病情逐渐有了起色,确实是从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家中之后才开始的。
傅尔杰惊愕之余,又听见关若水轻叹了声──
「唉……如果爹正好在梅林镇就好了,那我就可以把你迷昏了之后送去扎针,只可惜爹为了治疗林老夫人而分身乏术,只好我来动手啦!」
关若水拿起了针,做好了事前的准备,正打算要开始针灸的时候,傅尔杰却突然睁开了眼。
她倒抽一口气,震惊地瞪大了眼,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当她用力眨了眨眼之后,却发现他真的是醒着的!
天哪!怎么会这样?关若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心虚地扬起一抹僵硬至极的笑容──
「你……你……你没睡呀?」
「妳想干什么?」傅尔杰盯着她手中的针。
「呃?我……我没……没想做什么……我只是想……以前曾听人家说针灸很有效果,所以才想……说不定帮少爷扎个几针,少爷的身体会早一点康复……这样不是很好吗?」她结结巴巴地解释,那语气半点说服力也没有。
傅尔杰哼了声,自然不会相信她破绽百出的解释。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问道:「妳爹是谁?」
「我爹?怎么……怎么会突然问起我爹呢?」
「妳不用再装傻了,刚才妳的自言自语,我全都听见了。」
「嗄?」关若水浑身一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呜呜……都怪她太笃定他已经昏迷不醒了,所以才会毫无防备地对着他猛嘀咕……咦?不对呀!
「你不是……把汤给喝完了吗?」她惊讶地问。
刚才她明明看见那碗鱼汤已经一滴不剩地被喝光了呀!既然这样,他怎么会还清醒着呢?
「哼!那汤果然有问题。」傅尔杰嘲讽地笑了笑,说道:「那碗汤全被我倒进了花瓶里,等会儿妳记得拿去清洗干净啊!」
听了他的话,关若水这才知道原来傅尔杰早就起了疑心,他故意假装喝了汤之后睡着,就是要等她自己露出马脚。
这下可好,当真东窗事发了,她该怎么办呢?有什么办法可以自圆其说,又不会让这大少爷火大发飙的呢?
左想右想,实在想不出个完美的说法,她索性先溜再说吧!
「是,少爷,我现在立刻去清洗这只花瓶。」
「想跑?」事情还没问个清楚,他怎么可能让她溜掉?傅尔杰眼明手快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企图落跑的人儿一把扯了回来。
由于他的力气已恢复了六、七成,关若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娇小的身子冷不防被他扯上床。
「啊──」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她忍不住失声惊叫,而当她回过神之后,才赫然发现自己竟跌趴在他的身上,和他赤裸着胸膛的身躯交迭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