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漾!”他赶紧奔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好端端的,你干嘛躲在桌子下面?”
邱绍燕感叹时下的年轻人真是现实啊!也不追究是谁逼出男主角的真心话,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你侬我侬起来,完全忽视月老的存在。她坚强地笑了笑,识趣地退出现场。
他搀她到小沙发坐下,惊觉她正颤抖不止,著急地摸摸她的额头。
“为什么会发抖呢?你生病了吗?没发烧啊!你是不是很冷?还是桌下的空气不好,你闷坏了?”
“我头好晕……阿励哥。”她软软地说著,找到正当的理由可以靠在他怀里。“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突然问让人好难置信喔!我觉得不知所措呢!我现在好像很幸福,可是那种感觉是飘浮不定的。我怕听错了,你再说一次让我核对一下。”
他怜惜地将她搂紧,下巴摩挲著她头顶,决定不再顾左右而言他,要表白出心中的情感。
“小傻瓜,你听见的千真万确,有疑问直接来找我要答案,何必跟妈演这出戏耍我?”
“你还不是一样?什么都不说,也没有象征性的表示,透过婆婆才肯表露心意,还好有被我偷听到。”她皱著鼻子,轻槌他的手臂。
“我不是说过吗?我们两人的事自己协商就好了!我很排斥有人从中作梗的感觉,好像永远得依照别人的剧本去走,其实只有自己才是做决定的关键者。以后妈若再布署任何计谋,你别跟著瞎起哄,那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宠溺地抚著她的发,脑海不知不觉跑出一个荒谬的景象——
孟涵如愿当上电视公司的大老板,也就是负责出资的冤大头,他母亲担任编剧兼导演牵制水漾,打板后喊了声:“ACTION!”就一起观赏实境节目里他这个万年主角的糗态。
邱绍燕要是知道自己的一片好心竟被儿子如此扭曲,肯定会伤感世态炎凉。
近在眼前的幸福没再飘移了,水漾终于真实的握在手中,牵执他暖呼呼的大手,唇畔浮现一朵羞赧的浅笑。
“你还没说出来人家想听的……”她不依地撒娇了。
他了然一笑。不擅长甜言蜜语的他决定用行动证明——
俯下头,如羽毛般轻刷过她的小嘴,再吻住吓一跳的唇办,辗转缠绵,烙印下他的怜爱与深情,至死不渝。爱侣沉醉在亲昵的气氛里,享受专属情人间的甜蜜时刻。
“这样……”他有些不舍地放开她。“你还不能安心吗?”
她胡乱点了头,羞答答的,两片大红云飘来香腮驻足著,翦水秋瞳生涩而柔媚,不敢看向让她神魂颠倒的男子。
“可是太激烈了,一次我就快去掉半条命,难道我以后都要这样玩命吗?”她捂著胸口,心跳像跑过百米后地狂跃。
她的心脏无法负荷啊!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呢?蜷缩在沙发中,汪水漾驼著背,努力调匀呼吸。
她宛如多走几步路就会气喘如牛的老人家,老态龙钟的模样逗得严励忍不住大笑出声,捧起红云未褪的脸蛋,凑上鼻尖努著她的,眼中盛满对她的依恋,再次温柔地吻住她……
第十章
咿呼!她和她的阿励哥情投意合了,感觉实在棒透了!满足得可以让人整天傻笑发呆。
咿呼!放榜结果,她考中离婆家最近的学校,阿励哥答应每天载她通勤,不必住宿,跟他分开了。哈哈哈……
咿呼!每当有人问起她是阿励哥的谁,他不再冷淡不回应,而是微笑默认。她告诉好友她嫁为人妻这个隐藏多时的秘密,传开来时,同学纷纷献上祝福,她是班上第一位的嫁娘喔!
咿呼!她满十八岁了耶!人逢喜事精神爽,大家都说她多了点少妇的韵味,起初有点不高兴,为什么都要说她变胖了?原来此“韵”非彼“孕”。
咿呼!悠悠说少男们的玻璃心碎了一大堆,可是她都装作没听到,可以和阿励哥大方地手牵手在街上溜达的喜悦,把她冲昏头了。
咿呼!阿励哥在最短的时间内交代完公事,办妥出国事宜,展开他们的蜜月旅行——飞往日本!
回国后,发生一件不太值得跳起来“咿呼”的事。
巫紫瑜跑来对她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内容跳脱不了阿励哥。她们再一次针锋相对,可是并没要置对方于死地,也看在婆婆和阿励哥的份上和平相处,不过心中的芥蒂隐隐存在,没办法一下子化敌为友。
唉,别说她了,破坏水漾的好心情!继续来说说日本的事吧……
参考网路上的行程,第一天他们坐东京地下铁去迪士尼乐园,玩得好累好累。她还跟米老鼠、唐老鸭、白雪公主照相喔!
第二天前往箱根町,欣赏山色美景;第三天在大涌谷参观温泉区特有的火山地形,泡完温泉后,他们就在附近的度假饭店休憩。
从房间内的落地窗望出去,富士山和箱根群山的壮观之美,震撼地呈现眼前,简直是人间仙境呢!
壮丽的山川、宜人的美景再怎么令人心荡神驰,她已经直视大半天,稍微免疫了,水漾更专注著眼前这个伟岸男子的动向,他忙进忙出,偷不得闲。
将望著水光山色的视线转回来,跟随严励飘出屋外。他坐在小亭子的石椅上打手机,公司那边好像出了什么状况。
可怜的阿励哥,蜜月期间也不能好好放轻松,得受公事的牵绊,他的部下为何不把公司顾好呢?害他人在国外也要跟著烦恼!
终于收线,严励略显疲倦地走进来。
“公司没事吧?我们是不是要提前回台湾?”她垂头丧气地问。才来三天耶,他们计画要玩个十天半个月。
不知是不是因为窗户大开的缘故,蚊虫飞进房里,轮番攻击她的娇躯,她左抓抓、右抓抓,指头所到之处都留下爪痕。
“别紧张,只是一些决策需要我同意。”他安抚地笑道。
讨厌的铃声又响了,他低咒一声,不耐烦地回到庭院,接通后换上以和为贵的笑脸。
汪水漾既心疼又好笑,阿励哥也会装模作样喔?她从行李中找出止痒软膏,解救她沭目惊心的皮肤,手臂和脚背擦完,她解开两颗睡衣的钮扣,换擦脖颈附近的部位。
严励虚应完对方,决定关机,杜绝所有纷扰,免得破坏了度假的兴致。
他心情惬意地关上落地窗,转身就见到让他大惊失色的画面——汪水漾指尖沾著药膏,涂抹斑斑点点的肌肤,睡衣由肩膀滑落,裸露半边玉背。
纵使红痕遍布,纵使她背对他,不知她有意或无心,她柔美的侧脸、懊恼的神情、指尖游走裸肤的动作,在在引人遐思,撩动蛰伏心中的狂潮。下一刻,他马上拉紧窗帘,不让这一片美丽春光外泄。
“水漾……”他不自觉地低喃,“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故意的吗?还是妈教你的?你在挑战我的理智?”
“什么啊?”她呆呆地问,“我只是擦个药。”
“我……”他喉头梗塞,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眸色黯淡下来,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双人床。
他亲了下柔软的小嘴,然而这一吻不只是轻啄而已,浓烈的情潮狂卷而来,他热情地吻住她的双唇,健躯翻覆而上压著她,而她的脑袋好半晌呈现空白状态,惊醒过来后,不停地挣扎。
“阿励哥!”她推著他,闪避著像要吞噬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