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邢秘书进了办公室。
“这几份企画书完全不行,你退回给扩展部,要他们全部再重做一次,最晚在后天交给我。另外,通知业务部的主管,在周末前,把上个月的业绩结算表递上来。”他将手上的档案夹交给邢秘书。
“好的。”邢秘书恭敬地接过。
“还有……”严钦的视线略略地扫过右前方,正把杂志当面具用的江雪舞,交代道:“我现在有客人,暂时不接听任何电话。另外,帮我泡两杯咖啡进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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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公事,严钦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歇口气,悠闲地啜饮一杯香醇浓郁的咖啡。
他奸优雅地端起咖啡杯,深深地嗅了嗅,满意地赞道:“好香,还是我们家邢泡的咖啡最香了!”
他们家的“邢”!?
严钦的说法教江雪舞想起,刚刚邢秘书送咖啡进来时,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奇怪了,她明明不排斥同性恋的,以前在PUB打工时,她甚至跟几个同志客人混得很熟,偶尔他们也会在她面前做出亲密一点的动作,当时她也不觉得怎么样,但,为何现在她竟然会觉得这么的……不舒服?
严钦见她呆坐在那儿,便热情地招呼道:“怎么不喝喝看?邢泡咖啡的手艺很不错。”
不想让他看出异样,江雪舞勉为其难地端起咖啡,啜饮几口后,敷衍地道:“很好喝,邢秘书的手艺确实不错。”
心头五味杂陈的她,根本没心思去仔细品尝咖啡的味道,她会这么说,纯粹是顺着严钦的心意罢了。
放下咖啡杯,她从包包中取出那张两百万的支票,“这两百万是贵公司的会计部汇给我的,我想可能是他们搞错了什么,所以特地拿来还给你,请你收回。”她将支票推向严钦。
他看都不看那张支票一眼,也不说话,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半晌,他缓缓启唇,轻笑道:“怎么,我沙发里有藏针吗?瞧你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
“哪有?”她矢口否认,接着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江雪舞手足无措的模样,点亮了严钦的好心情。
“只是、只是……”她只是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站了起来,“反正我已经把支票交到你手上,那我要回去了,拜拜。”
她单草地道别后就要离开,严钦却挡住了她。
“这酬劳是你应该得的,你把钱拿来还给我做什么?”他神色一改,不悦地朝她逼近。
江雪舞无助地后退,直到她的背贴上了米白色的墙面,她不由得心慌地咽了口唾沫,解释道:
“我不是什么大牌明星,拍几张照片,不用收你那么多钱,更何况我们还是朋友……”
“哈!朋友?”严钦嗤笑了声,“怎么,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当、当然!”她紧张得口吃。
“亏你有脸这么说!”严钦愈想愈生气,重重地捶了下墙面,不满地道:“过去整整一个月,你见到我就像见到鬼一样,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现在居然还敢说把我当朋友!?”
“对不起……”在他强大气势的威吓下,江雪舞道歉的话语,就这么脱口而出。
“对不起如果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嘛?”他每吐出一个字,他的身体就往她靠近一分。
“不然你想怎么样?”江雪舞紧张得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她努力地鼓起勇气,抓紧手上的皮包,将他往后推开。
“我想……嘿嘿……”严钦扬起邪气的笑容,令江雪舞浑身发毛。
这家伙该不是又想乱来吧?
正当她专心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打算他一有逾矩的行为,要立刻给他好看时,他突然放开她,正经地道:
“我想请你帮个忙。”
“啊?”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现在朋友有难,要你帮个忙,应该不算过分吧?”
“是没错啦……”莫名地,江雪舞的心中有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隐约中,她期待会发生些什么,到最后却什么也没发生。
“那我就不客气地说了。”他拉拉领带,神情尴尬地道:“首先,我想先为上次发生的事情,跟你说声对不起。”
“上次发生的事情?”江雪舞有不好的预感。
他指的该不会是“那件事”吧?
“因为我很讨厌有人说我是同性恋,偏偏你那天刚好触碰到我的禁忌,所以我
“好了!”江雪舞打断他接下来的谈话,“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可以不用再说下去。”
虽然严子奇事先有跟她说过这件事,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她仍是觉得难受——
原本她还以为他会吻她,多少是喜欢她的,她甚至为此躲避了他好一阵子。没想到,整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他根本只是单纯地想给她个教训罢了!
“不过你也实在太过分了,怎能因为我不小心触犯到你的禁忌,就随随便便的亲我?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话抵唇边,她硬生生地吞下“初吻”两个字。
“你的什么?”他光看她的表情,也猜得出来她没说出口的是什么,却存心要逗她。
“不关你的事!”她难得恶声恶气,“你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啦?”
严钦进入正题,他道:“这事说来话长,得从我高中时代开始说起,那时候我有个很要好的女朋友,她叫作……”
“Krisy。”她说。
“你怎么知道?”他装出一脸讶异。
“你堂弟之前跟我解释关于广告代言临时换人的事情时,有梢微提到你跟 Krisy的故事。”她坦白道。
“那他该不会也跟你说,我真的是……‘那个’的事情?”严钦意有所指地问道。
江雪舞抿唇,点了点头。
“那个大嘴巴居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跟你说这种事情!?他简直不想活了!”严钦挽起袖子,一副要去找他拚命似的。
事实上,堂弟和她通过电话的事情,他老早就知道,只是为了取信于她,他才特意装出不知情的模样。
就连汇进她户头的两百万,也是为了引她来这里,所设下的饵。
跟她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对她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依她老实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会一声不吭地收下那一笔鉅款,所以她铁定会原封不动地把钱送回来公司。
为此,他还事先交代过总机,只要有一个叫江雪舞的女孩子来公司,不论她想找谁,一律将她拐进总裁室,不得有误!
为了能见她一面,他可说是机关算尽,就不晓得人家领不领他这份情?
“你别生气,说到底,他也是一番好意呀!”她拉住了他,急忙地道。
“一番好意?”严钦做足了表情,“说得倒好听!依我看,他根本是唯恐天下不乱!”
“反正就算他不告诉我,你今天也会跟我坦承这件事,那么我早点知道跟晚点知道,又有什么差别呢?”江雪舞说。
“你说得也有道理,那我就暂时不跟他计较这件事。”严钦假装被她说动,重新坐回沙发上,续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和Krisy的故事,那我就不再重复了。”
“嗯。”江雪舞点点头。
“当年Krisy离开我远赴日本,带给我很大的创伤,甚至改变了我的性向,埋下我日后只爱男人,憎恨女人的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