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钦原本还有一肚子的疑问等着她解释清楚,但见了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强留她,手不自觉地一松——
娇小的人儿立刻像逃过了猎人追捕的小动物一般,迅速地在他的视线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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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江雪舞一直躲着严钦,不但尽量避开和他打照面的机会,甚至改变了早上带狗狗出门散步的习惯。
她对他是能闪就闪,若闪不过,就勉强跟他打一声招呼,跟着随便找个藉门,仓皇地逃离现场。
这着实令严钦闷得慌!
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亲了她一下而已,就算她事后回想起来,觉得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随意亲吻她很过分,那就赏他几巴掌啊,再不然上法院告他性骚扰也行。
偏偏,她连屁都不放一个,就只是一个劲儿地避着他,到底是怎样?
几个星期下来,严钦的心头火是愈烧愈旺,搞得全公司上下是如坐针毡,就怕一个不小心会扫到老板大人的台风尾……
唯一不怕死,还有胆来轻捻虎须的,大概就只剩下严子奇了。
“我听底下的人说,你最近好像大姨妈来了,情绪一直不太稳定,所以特地抽空过来陪你聊天解闷。”他没正经地道。
“去你的!你的好朋友才来了勒!”严钦不爽地将手上的钢笔,直直地朝堂弟的门面丢过去。
严子奇游刃有余地接住那暗器,佯装不满地喳呼道:“我不过是跟你开个小玩笑,你竟想要我的命!万一划花了我这张俊脸,我以后还怎么出去把马子呀?”
话说着,他手不经意地磨擦到钢笔的笔身,上头精细的刻纹引得他低头细看,这一看不得了——
哇塞!马特洪峰顶级钢笔,全球限量1291枝,每枝市价少说六到七万,属于难得一见的精品!
严子奇毫不罗嗦,当场决定收下这份“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我这可是行善积德,划花了你这小子的脸,省得你四处诱骗无知少女,增加社会问题!”严钦嘲讽。
面对自家堂哥的挖苦,严子奇早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他道:“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在精神上受到极大的惊吓是事实,所以你该付给我合理的赔偿。”
“那你想怎么样?”
“一句话,把笔盖给我。”严子奇当场露出狐狸尾巴。
“你想得美!”严钦回道。
他宁可当场把笔盖给吞了,也绝对不白白便宜这个臭小子。
“你若不干脆点,那我可要向你索讨另一件你欠我的东西罗!”严子奇一脸的不怀好意。
“笑话!”严钦冷笑,“我哪有欠你什么东西?”
“江雪舞的照片呀!”严子奇挑眉,“事情到现在,都经过一个月了,那天的照片你到底是洗出来了没有?”
“你怎么还在跟我追这件事?”严钦觉得莫名其妙,“我不是已经另外找了 Krisy来接这个Case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严钦所指的Krisy是他的高中同学,本名罗清玉,十年前在一场校园走秀中,被日本知名的星探发掘,于是前往日本发展,目前在当地已是家喻户晓的实力派演员。
最近,台湾的某家电视台有意请她主演一出新的连续剧,所以她特地回台来洽谈拍片事宜。
两人偶然在她下榻的饭店遇上,闲聊了一阵后,严钦发现她在各方面的条件上,都十分适合为蜜娜这次新推出的商品做代言,于是询问了她的意愿。
Krisy念在老同学的情谊,爽快地答应了他的邀约。
“这不一样!”严子奇存心找碴,“虽然Krisy拍出来的效果我很满意,但说不定江雪舞的更好,你不让我比较一番,敦我怎么决定宣传照到底要用谁的?”
“当然是用Krisy的呀!”严钦提出他的理由,“Krisy可以配合我们的各项广告宣传,而江雪舞不能,光这点Krisy就比她强了,还要考虑什么?”
“你说得虽然有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看看江雪舞的照片,反正拍都拍了,拿出来看看也好呀!”严子奇朝他勾勾手指,然后摊平掌心。
“我没有洗啦!”严钦拍了他一掌,摆明耍赖。
“你当我三岁小孩呀?”严子奇一再地逼问道:“你敢发誓你没有洗?”
“我说没有洗就是没有洗,信不信由你。”严钦懒得理他。
“那底片呢?”严子奇改讨底片,“你把底片给我,我自己洗。”
“我扔掉了。”他头也不抬地道。
“扔掉了?”严子奇闻言,突然笑了,他意有所指地问道:“你是真的扔掉了,还是舍不得借我看?”
严钦瞪了他一会儿后,然后抓起桌上的笔盖丢向他,“这是你要的笔盖,拿了快滚。”
严子奇轻轻松松地接住笔盖,将它套在之前接到的钢笔上头。
他把玩着手中的钢笔,似笑非笑地追问道:“堂哥,你这算不算默认?你可是舍不得把江雪舞的照片分给我看呢!”
“随便你怎么想,麻烦阁下滚出去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带上。”严钦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严子奇不介意他的冷言冷语,还凑向他的冷脸,道:“不是我要说你,喜欢人家就去追嘛,一个人躲在办公室,到底想闹别扭给谁看呀?”
“这还用你告诉我吗?”他现在连她的人都看不到,还追个屁呀?“自从那天离开摄影棚后,她就一直躲着我!”
“喔?”严子奇一脸兴味,挤眉弄眼地道:“你那天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否则人家怎么会特意躲你呢?”
“我……”严钦含糊其词地道:“我只是做了天下男人都会做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严子奇发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你管我!”严钦火了。
“堂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有句俗话说:对症下药,医生都嘛要知道病因,才能帮病患开药,同样的,你若不告诉我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是要怎么帮你解决难题呢?”严子奇摆摆手。
“你这小子会有这么好心?”严钦非常怀疑。
“堂哥,你说这话就太伤感情了,怎么说我们也是穿同一条内裤长大的,我不帮你谁帮你?更何况,这事情若不早点解决,你势必会继续这么阴阳怪气下去,到时大伙儿的日子都不好过,你说对吧?”严子奇有条有理地道。
严钦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仔细地考虑了下,觉得有个人商量也好,便把当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本来都还好好的,但她突然推开我,跟着就跑掉了,自此之后她就特意地躲着我。”
“你确定你在吻她的时候,她是很投入的吗?”严子奇问。
他严重怀疑是堂哥接吻的技术太差,差到被江雪舞嫌弃,所以她才会受不了地逃走。
“我、确、定!”严钦一字一句清楚地道。
这问题简直是污辱人。
“如果她很投入这个吻的话,那她心里多少是有点喜欢你的,就算她脸皮薄好了,躲你个一两天应该也就差不多了,怎么躲一个月这么久?”严子奇双手抱胸。
“你问我,我问谁呀?”严钦没好气。
严子奇沉思了会儿,提出了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是你的吻,让她间接想起什么可怕的人了?”
“可怕的人?”严钦拢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