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为什么心隐隐作痛?发生了什么事?
“柳筠筠!”沙哑苍老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她惊得回身一看。
“命运婆婆!”
“柳筠筠,你不该在这里的。”
“我是欧阳雪!”不知怎的,她排斥那个名字。
“你是柳筠筠,回去吧!别让我的心血白费了。”命运婆婆摇头叹道, “你想让爱你的人伤心难过吗?只因为你懦弱的逃避行为?”
“不!我不听,我是欧阳雪,是欧阳雪!”她狂乱的抗拒着。
“得不到手足的爱又如何,遭到妹妹的残害又如何?你还有爱你的丈夫、女儿、公婆,很多很多人啊!”命运婆婆大喊, “打开心门,用心倾听,你会得到你要的答案。”
欧阳雪真的静下心来,倾听着微风送过来的声音。
“筠筠!醒来吧!求求你别离开我,我爱你呀!”
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落,他是谁?是谁?为何觉得如此心痛?
“唉!你已经昏迷十天了,再这样下去,你肚子里那无辜的小生命就要不保了。”
她惊愕的抬起头来,肚子里……她怀孕?!天呀!她怀孕了!
喜悦霎时盈满全身,所有的回忆都回来了。云飞!云飞呵!
“快点回去吧!不只是为了他,为了你,还有你的好友兼后代子孙古明慧,她需要你的帮助,才能和她命定的爱人相逢。”
“明慧?!怎么说?”她不解,她与明慧相隔千年,她要如何帮明慧。
“回古家堡自然会发现。”命运婆婆语带玄机。
“可是……”欧阳雪想再问明白点。
“回去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谢谢你,婆婆!”欧阳雪对她道声谢,然后随那声声呼唤而去。
* * *
大夫来来又去去,总是摇着头,没有病因,查不出导致昏迷不查的原因,但却都一致认为,母体再不清醒,胎儿恐怕不保。
“大哥,休息一下吧!”风峻恒在一旁说着,这几日,同样的劝解不下百次,得到的回应也完全相同,古云飞只是摇摇头,眼也不眨的守在床边。
“我知道你自恃内力深厚,但是这样不眠不休,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的,而且嫂子若知道你这样虐待自己,她也会心疼的!”
“她会吗?那她为何不醒来告诉我?”古云飞凄楚的说着。
“大哥!”
“峻恒,你想筠筠会不会就这样离开,回到她原来的世界去了?”
“不会的,她会醒过来的,她爱你啊!”风峻恒安慰道。
古云飞再度沉默,握住欧阳雪那迅速消瘦的手,再度陷入只属于他俩的世界。
“唉!”风峻恒叹了口气,再次承认失败,无奈的转身离开。
古云飞换了个姿势,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欧阳雪抱在怀里。
“筠筠!你真忍心呵!就这么放我在这儿心急如焚,我对你的爱不足以唤回你吗?你答应过不离开我的,怎能言而无信呢?我是那么爱你,那么那么的爱你呀!”古云飞声音破碎的将脸理进那如云的秀发, “你醒来呀!筠筠求求你,我爱你呀!回到我身边,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啊!还有我们的孩子,你真忍心让他没有机会来到这世界吗?”呜咽的声声倾诉,伴随着如泉涌的滴滴热泪,洒落在欧阳雪的颈子上,消失在衣领里。
多日的煎熬,终于让他崩溃, “天爷!别对我那么残忍,在我好不容易寻到真爱,好不容易能快乐的活下去,别夺走她!求求你,别夺走她呀!”空气弥漫着沉重的忧伤,深深的期盼和声声的祈求,终于让循声而回的欧阳雪悠悠转醒。
模模糊糊的睁开眼,隐隐发觉自己被人抱在怀中,她知道是古云飞,而且也感觉到那滴滴的热泪。
她的眼眶蓦地发红,虚弱的抬起手抚上那浓密的发。感觉他全身一僵,然后激动的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痴看着她。
“筠筠?!哦!筠筠!”沙哑的声音漾着狂喜,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表达,只能轻抚着那犹显苍白的脸,声声低唤着她的名。终于,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唇,深深的吻住她,他必须以此来说服自己,筠筠真的醒过来了。
“你终于醒了!天!我好怕你就这么离开我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你吓坏我了。”他激动的抱紧她低喊。
见他憔悴的脸,她深情湿润的眼眸,心疼他几日来所受的煎熬,于是化成心酸的泪流了下来。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别再这样吓我了,我承受不了第二次,别——别再这样!”古云飞激动的哽咽令欧阳雪心中一阵酸楚,她真吓坏他了,是不?
不想他继续伤心,她娇声笑道: “云飞!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他等着。
“我肚子饿了!”
“啊!我真该死,你昏迷了十天,一定饿坏了,我马上差人送些好入口的食物过来。”古云飞直觉自己胡涂。
迎春一进门,看见少夫人正偎在少主身边,高兴的笑开了嘴,在到厨房准备食物的途中,沿路散布这第一手的好消息,霎时,整个古家堡欢声雷动,一片喜气洋洋。久未露脸的阳光,再次洒遍古家堡的每个人心中。
第九章
欧阳雪苦恼的噘着嘴,细致的柳眉紧皱着,万般无奈的看着立在床边,手捧着汤药,一脸不容置疑的古云飞。
“筠筠!听话,乖乖的把药喝了。”
“不!”欧阳雪断然的拒绝。她醒来后已经一个月了,天天喝这些“苦口良药”已经喝怕了。
并非她孩子气,不爱惜身子所以耍赖不喝。刚醒过来时,她可是都二话不说的一口仰尽,她知道自个儿的身子经过落水和十日的昏迷而元气大伤,再加上又怀了身孕,所以她很认分的听从大夫指示,卧床休息,调养身体。
但是,现下已经经过了一个月了,大夫也早在几天前解除了禁令,她却还是得一天照三餐外加点心和消夜的喝那些黑溜溜的汤药,而且还不准她下床走动,这实在太过分了。
现在堡里的每一个人都当她是易碎的瓷娃娃,连动根手指都不许,而仆人们似乎也吃定她心软不会处罚他们,于是更彻底的执行着少主对她的禁令,每个人为了让她吃药和卧床休息,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想要他们放她到花园走走都不可能,更别说出堡去,那根本是痴人说梦。
因此,从昨儿个开始,她,欧阳雪,自立救济了。
“不?!”古云飞讶异的张大眼,他当然知道她从昨天开始就很不合作,迎春端来的药全倒进了窗台上那盆盆栽里了。实在没办法,只好由他亲自出马,执行这项艰困的重责大任。
他是预料到她不会乖乖喝下它,可能会撒娇、可能会婉言商量、可能会耍赖,但——断然的说不!这倒在预料之外。
他挑了挑眉,坐到床沿,扳回她偏向内侧的脸与他对视, “告诉我理由,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就不乖乖吃药了?”
“我没病没痛,乖乖的让你们折腾了一个多月,还不够吗?”
“折腾?!你竟然把大伙儿的关心称为折腾?!”他生气的喊,气她无法体恤众人的苦心。
“你那么凶做什么?”她委屈的红了眼, “我就知道,一怀有身孕,你就不再爱我了,只要孩子不要娘,呜……”
“你……你胡说些什么呀!我若不爱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苦口婆心的劝你喝药呢?”见她没有停止哭泣的打算,古云飞只好放柔声调, “好好好,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大声,别哭了,好嘛!我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