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希,几点回台北的,怎么没让我去接你?”不动声色询问,傅奕凡沉沉凝着她低垂的脸。
糟!可希为何不看他?真的误会生气了吗?
“怕误了你和漂亮小姐的约会嘛!”故意捉弄人,安可希总算抬头看他了,可眼尾余光却故意朝叶氏父女方向瞄去,口气酸溜溜的。
“别胡说!”拧眉轻斥,深怕她误会赌气,傅奕凡沉稳却明快地马上解释,“这场饭局主要是要和叶董商谈合作方案……”
“我瞧不是吧!”他话未完,安宏泰就哼哼冷笑打断,存心搞破坏。“什么合作方案在公司不能谈,偏要约来这灯光美、气氛佳的法国餐厅,还多一个娇滴滴的叶小姐作陪?相亲宴就相亲宴,有什么好不能说的?”
“安伯伯,你真的误会了……”连忙想解释,虽然他的说法还真和叶董的阴谋不谋而合。
“哪儿误会了?你敢说这不是相亲宴?”火大。
“对我而言,当然不是!”傅奕凡没做亏心事,当然一点也不心虚,回答得又快又明确,至于对叶董和叶小姐是不是,那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了。
那就是对叶氏父女而言,这确实是一场相亲宴了?哈!不会吧?还真被老爸给说中了。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安可希扬了扬眉,在安宏泰开口嘲讽之前,她霍地猛然站起身——
“傅奕凡,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夸张地捂着胸口悲绝控诉,掉头往化妆间方向快步奔去……
抱歉,尿急了!就让那两个男人继续“培养感情”下去,原谅她先去解决民生问题了。
“喔喔喔,你等着和可希分手吧!”以为女儿真的生傅奕凡的气,安宏泰乐了,霎时笑得合不拢嘴。
不对!她表现得太夸张、太不像她会有的反应,莫非……
相较于安宏泰的信以为真,傅奕凡却怀疑地眯起俊眸,想到某种可能性,他脸色一沉,没空理会那幸灾乐祸的嘲笑,脚跟一转,飞快地也往化妆问方向而去。
很快的来到女性化妆室外,不见安可希身影,他耐心候了几分钟后,总算某个前胸后背分不清的女人解决完民生问题,身心舒畅地快步而出,一见他守在外头,当下就笑了出来——
“这位大总裁,怎么徘徊在女厕外不走呢?莫非想当偷窥变态狂?这样不好喔!小心被狗仔拍到,明天报纸的八卦娱乐版头条标题就是‘商界金童是变态,专爱偷窥女厕风光’。”忍不住调侃,安可希已经帮八卦媒体想好标题了。
充耳不闻揶揄之语,傅奕凡定定地凝着她,语气轻柔到令人发毛。“你没生气?”
“没有啊!”大笑摇头,没注意到他危险语气,安可希还挺得意的。“怎样?我戏演得不错吧?你刚刚有没有‘挫咧等’?”
“所以你是存心耍我?”脸色铁青。
“呃……”总算注意到他难看的脸色,安可希干笑数声,忙不迭摇头否认。“没有!是我老爸一直啰唆,我为了安抚他,所以假装一下啦!”糟!别扭鬼要变脸了,赶紧把责任推到老爸身上,以免往后几天被冰块冻结,那日子可就难过。
闻言,知她偶尔是会顺着安宏泰的意思跟着作戏骂几句,以安抚他对他们在一起之事的不满,傅奕凡这才神色稍霁,甚至唇畔隐隐勾起笑来。
见状,安可希这才暗暗松口大气,随即笑咪咪笑道:“喂,这应该真的是相亲宴没错吧?”
“对我而言不是!”马上澄清自己立场。他是被设计了。
诡谲瞄他一眼,某个俊美女人笑得好邪恶。“被强迫中奖?”虽是疑问句,口吻却很肯定。
“我无奈!”人到餐厅才发现被设局,他能说什么?总不能不给面子,当场撕破脸走人吧?
“哈哈哈……”笑得眼角迸出泪花,安可希同情万分地拍拍他肩膀,可还是忍不住调侃,“大总裁,很抢手嘛!”
“你很乐?”斜睨。
“是挺乐的。”点头,承认不讳。
这女人知道他被设计吃这顿相亲宴,不但不恼不怒不吃醋,反倒还挖苦起他来,真是神经大条又乐天得令人好气又好笑。
黑眸深邃沉凝,傅奕凡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再听那逗人的取笑声源源下绝响起,他眸光一闪,心存报复地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不顾有人随时会经过瞧见,低头就恶狠狠地封住她前一秒还在张嘴大笑的红唇,极尽蹂躏之能事的辗转吮吻。
这吻又深又重又浓烈,吻得她头晕目眩,几乎要喘不过气,蓦地,两名年轻小姐并肩自化妆室出来,猝不及防地撞见这火辣镜头,霎时尴尬得不知该退回去,还是当作没看见的快步离开。
“啊!”惊声低呼,安可希飞快推开他,羞窘的潮红以着大火燎原的速度占领薄嫩脸皮,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呜……好丢脸!别扭鬼真的好狠啊!
见她脸色通红,粉唇因自己的“照顾”而更加红艳诱人,傅奕凡不禁勾起得意笑痕,满意至极。
“呃……”两位“棒打鸳鸯”的年轻小姐尴尬互觑一眼,慌张脱口,“两位请继续!请继续……”边说,边往两人身边绕过去,迅速闪人。
“都是你啦!”又羞又糗,安可希恨恨捶人。可恶!虽然平时看来是她比较外向大方,可是某些时候,这别扭鬼常有惊人之举。
好听的男中音扬起柔软轻笑,傅奕凡正要开口逗她之时,却听到那两个迅速逃离远去的年轻小姐的热烈讨论声飘来……
“是同性恋耶……”
“好大胆!竟然在公众场合拥吻……”
“而且超热情的,看得人脸红心跳,最主要是那两人都长得很帅……”
“唉……这年头,怎么长得帅的都是同性恋啊?这教我们女孩子怎么办?太过分了!真是暴殄天物……”
“没错!难怪现在越来越难交到帅哥男友……”
热烈讨论随着悲愤声渐行渐远,终至没了声响,听得某对“同性爱侣”只能瞠目面面相觑,最后,安可希终于忍不住爆出大笑——
“又被误会了耶!”呵呵,没差啦!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斜眼横睨,傅奕凡似怨似指控地哼声道;“报章媒体绘声绘影说我是Gay的八卦传闻,其来有自。”拜她那男女难分的脸蛋与身材之赐,有时两人一起外出时,难免会有些稍微亲昵的动作出现,然后又刚好被认出他的人瞧见,于是他是同性恋的八卦传言就流传开来。
“生成这样又不是我的错,要怪就去怪我老爸和在西方极乐世界的老妈。”安可希一脸无辜,最后免不了又嘀咕,“你若不满意,可以去找更有女人味的女人啊!”
“你说什么?”冷冽横眼,神色不善质问,生平最恨她说要他去找别的女人这类的话。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话一出口就马上警觉到自己误触禁区,安可希飞快猛摇头否认,打死都不认帐。
开玩笑!以前曾有次就是说了类似的话,恼得这别扭鬼把她绑在床上蹂躏一整夜,怎么求饶都没用。自从有了那次恐怖经验后,她就学乖了,再也不敢在他面前乱说这种话。
“喂!”在冷光飕飕的瞪视下,她摸着鼻子干笑不已,聪明的转移话题。“你们公司的自强活动舍弃轻松的观光旅游不去,跑来要我们协会帮你们安排登玉山的行程,而且向导还指定我,这全是你搞的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