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那天我因为全身酸痛,洗完澡后你帮我按摩,被她撞见,结果就误会了。”
“那是因为我曾学指压……算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挫折的怒吼。
“第一次被她撞见,我并不知道她有这种想法啊!”她倦装无辜地说,其实心里简直笑翻了天。
若说陶书宁的个性像谁?那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无关遗传,纯粹是教育的问题。
“第一次?难道还有第二次让她联想到……那方面的情形发生?”为什么他都不知道?
“有啊!第二次是前些日了咱们去参裴府的宴会,结果你喝醉了,佣人们也睡了,只好由我自己来帮你,把你的礼服脱掉后,我也微醉,也就累得倒头就睡,隔天一大早是书宁来叫醒我的,那时你还宿醉未醒,又加上咱们的衣服散落一地,所以她就……嗯!她告诉我,她不介意我需要男人,但是以后办事请把门关上。”
“天啊!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还要我和她好好相处,让我像个傻瓜一样的的徒劳无功,你耍我是不是?你是我妈耶!”他迫切地想掐死眼前这个生他的女人。
没错,叶华是他亲生的母亲。她是和父亲耿勤离婚后才嫁给陶曜狄,成为陶书宁的继母。
现在,两个男人都死了,她利用苦肉计将他骗来当她的特别助理,实际上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包办,“陶氏”在陶曜狄去世后,可说是他一手撑住的,他那个母亲根本是个电脑白痴。
然后她又软言软语地要求他保守他身份的秘密,说什么书宁的心敏感的,要是发觉他是她亲生儿子,一定会觉得将要失去母亲,因为书宁不是她亲生女儿,所以一定会受伤害。
“我给你一个期限,明天之前把误会解释清楚,否则我一定马上离开。反正三十年都没有母亲,也不用现在以后需要母亲。你听清楚了吗,明天日落前,不是化解误会、让误会消失,就是我、你的儿子——消失。”他怒气冲天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冲出“华庄”。
叶华看着火冒三丈的儿子,天!她从未见过他发那么大的火,这近五年的相处,她还以为她这个儿子是圣人呢!原来他也有脾气。而天被她成功地引爆了。
哈!她就知道书宁有办法左右他。
嘻……真好玩。
※※※※※※
在一连串的检查一来,让雨如累坏了身子,还好有个特别护士在一旁细心地照看着,让她安心不少。
现在她终于了解盲人的苦楚了,当所处的世界一片黑暗时,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不是言语能形容的,更别说它所造成的不便。
现在她不太能动,虽然身上的伤都不严重,但毕竟脑部开过刀,加上腿部骨折,所以都只能躺在床上,惟一的娱乐就是听孩子们快乐的声音。
是啊!她听得出来孩子们是快乐的,他们已经很久没这么兴奋过了。
“姑姑!孟叔叔家好大喔!有六间房间,两间书房,而且好漂亮、好漂亮!”君贤兴奋地说。
“对啊!而且孟叔叔让我们一人一间房,可是君贤不敢一人睡,所以就我睡,姐姐就自己睡一间。”君修也接着向雨如报告。
“孟叔叔还帮我检查暑假作业。他对我们很好,姑姑放心。”君慈贴心地握住雨如的手,请她放心。
“别给孟叔叔添麻烦,你们一要乖喔!”她仍不放心的叮咛。
“知道了!姑姑。”一贯的叮咛,配上一贯的回答,四个人都笑了。
“对了,姑姑,今天孟叔叔家来了一个人,说是要改房子,我民得孟叔叔昨晚才说,今天就开始动工,动作好快喔!”君修显然很崇拜孟堂轩。
“改房子?为什么?雨如不解地问。
“孟叔叔说,要把一间书房改成儿童书房,让我们用,还要重新装潢我们的房间,尤其是姑姑出院后要住的卧室。”
“太好了,你们全都在,正好可以吃午餐。”孟堂轩走进病房,依例手上又提了个大篮子宫三个小孩的食量可是很惊人的。
“孟叔叔好!”三个孩子同声问好,君修和君贤奔到他身边,两人合力抬着他交给他们的食篮往一旁的椅子走去。君慈则仍站在雨如身边没有离开。
“孟先生,实在太麻烦你了,我真……”
“堂轩!”他打断她。
“什么?”雨如呆怔,不解。
“叫我堂轩,雨如,别叫孟先生。”
“哦……堂——轩。”
“很好。”他走到床边,示意君慈先去用餐。待君慈离开后,他取代了她的位置。“对了,你刚开完刀,还不能吃固体食物,我已经请Miss黄准备适合你呜的流质食物,你待会要多吃些,我看着你吃完,懂吗?”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之前Miss黄对他说到,早餐她只吃了两三口就吃不下了。Miss黄没有解释雨如是因为长期处在空腹的情况,胃的功能减退了许多,再加上刚开完刀,才会有这种情形。而且他除了外伤,身体也不怎么健康,胃因长期饥饿状态已有轻微的出血。
所以,从今以后,他每餐都要盯着她,把该吃的分量吃完才准放下碗筷。
“我不故意不吃,我只是吃不下。”她知道Miss黄一定将早上的事向他报告了。Miss黄很专业、很细心,所有的事都做得很好,但其态度就是令人不舒服,甚至不礼貌的,尤其是对她。
Miss黄的话不多,但一开口总是嘲讽的,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显出温柔的模样。这让雨如知道她是有目的,想必是看上了孟堂轩吧!
她很想告诉Miss黄不用对她有敌意,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孤女,孟堂轩只是同情她而已。但是,想想又作罢。Miss黄只是他请来的特别护士,她没必要对其解释。Miss黄若想钓金龟婿,就是凭自己的本事,她不会卡在两人的中间妨碍他们。
但她真的很想请他辞了Miss黄,虽然只有一天,但她有点受不了Miss黄的气焰。她过去不是这样的,也许是失明的关系,让她变得易感、易受伤吧!
突然觉得脸颊上温柔的轻拍,是孟堂轩。
“想什么?这么入神,我说的话都没听见是不?”他轻叹了口气,轻柔地问。
雨如不好意思地摇摇头,羞赧地使双颊抹上一抹嫣红,几乎让孟堂轩看醉了。
“你刚刚说什么?可不可以再说一遍?”
“我是问你,和Miss黄处得如何?她顺你心吗?”他这么问有自有他的用意。
他可是个精明成功的商人,眼睛是雪亮的,昨天因为时间急迫,他选择的条件重于心业,没有考虑到人选的心态。他虽然说任何事都必须向他报告,但是刚才他刚到医院的时候,Miss黄的态度说好听是对他报告早上的事,但事实却像在告状,他不喜欢别人批评雨如,尤其是下人,根本没资格吭声。
没错,他就是这个人,绝对的无情——对一般人,尤其是女人。和绝对的痴情——对雨如,他看且爱上的人。
“好……哦!对她的工作很得心应手。”雨如不知道该怎么说,为难地咬红下唇,最后终于保守的回答。
他轻抚她的下唇,轻柔地命令:“别虐待自己。”他看不得她伤害自己。
雨如觉得一道电流从他抚摸的唇通向全身,让她轻颤。他……好奇怪,对待她的态度仿佛在对待他的情人似的,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同情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