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轩?是你吗?”她不安地轻唤。
静!没有回答,脚步声也没了。
“堂轩?出来,我不喜欢这样。”不安转为恐惧,她站了起来,熟练的、慢慢的往出声的方向走去。声音似乎来自隔壁君慈的房间。
她小心地数着步伐,君慈房门外不远处就是楼梯口,她得先经过楼梯才能达门口。
突然,她感觉到空气中诡异的气流,恐惧逐渐加深,她不该在看不见的情形下贸然闯出来,她该叫吴妈的。但来不及开口,一股推力就将她向后推了几步,她尖叫一声,惊慌地发现她刚刚已走到楼梯口,现在正顺势滚下楼来。
猛然的撞击随着阶梯一次次地传来,她尖叫着,痛楚的感觉传遍全身,在她昏迷前,突然眼前一片模糊,隐约中看见一个人影,低俯着身子看着她。
他是谁?她努力地想看清他……
大概是吴妈听见她的尖叫声,砰砰砰地移动着她那庞大的身躯跑来,那人引颈看了厨房一眼,这时,雨如看见他脖子上一块深青色的胎记。
那人快速地从窗口跃离,这……是十二楼耶,加上都是楼中楼的设计,他是如何逃离的?
雨如在听见吴妈惊慌大喊时,意识已逐渐模糊。在昏迷前,她突然意识到,刚刚那一刻,她看得见了!
孟堂轩甩下电话,抛下正在开会的董事们,冲出会议室。
他希望刚刚那通电话只是个恶梦。吴妈没有打电话给他,雨如也没有摔下楼梯,更不会昏迷不醒的送医院急救!
“堂轩!停下来,发生什么事了?”唐书樵一听见骚动就跟了出来,只来得及跟在孟堂轩后面闪入电梯。
“雨如出事了!有人闯入,雨如跌下楼梯!”他简短地说。
乍听吴妈说雨如出事时,他整个心都抽搐痉挛起来,像是被放进石磨中碾着般的痛楚。此时的他,根本是狂乱的。
今天电梯的速度为什么这么慢?二十层楼的距离那么高吗?他焦急地猛后电梯门。
“冷静点,冷静下来,堂轩!”唐书樵抓住他的手命令着。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孟堂轩马上冲到车子旁,却让唐书樵一把抓住,塞进乘客座。
“我来开,我这个样子根本不适合开车。“
一赶到医院,他们在急诊室找到了吴妈。“不知道,现在还在昏迷中,我知道的外伤就右手肩膀脱臼,脚上的石膏损伤似乎不大。医生说若无二度伤害,可以顺道拆掉,最严重的是头部,撞的很厉害,就我看得见的就有两道伤口,尤其是太阳穴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医生做过继层扫描,现在正准备动手术。我不敢签同意书,只好等先生来。”
“医生呢?”他的心在泣血呵。转头一看,医生正好快步走来。
“邱雨如的家属呢?”魏伯森扫了众人一眼,“孟先生,你有术签同意书吗?”
“什么手术?”孟堂轩忙问。
“脑部。这次受伤不幸中的大幸就是她脑部里的血块移位了,我们必须马上开刀清除。”
“手术后她的眼睛就可复明了吗?”
“原则上没错,你可以签同意书吗?”魏伯森想争取第一时间。
“可以,我是她的未婚夫。”
“很好。”魏伯森将同意书拿给孟堂轩,“拜托,以后看好她,别三天两头的往我这里跑,希望以后别让我在这里看到你们。”他难得幽默地说。将同意书接了过来,开始准备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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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如眨了眨眼睛,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觉得好刺眼,全身的痛几乎让她想再昏死过去。
光线?
她猛地睁开眼,又马上闭上。老天,她……她看得见?
眯着眼,她适应着久违的亮光,内心狂喜,看见了!她看见了!
睃巡着室内她知道这是医院,当视线接触到趴在床沿的男子时,雨如的心猛地一跳,直觉得认为他就是堂轩。
他是个长得很贵气的英俊男人,若不是知道他是纯种的中国人,她会以为他是混血儿。他有两道完美的剑眉,有若悬胆般挺直的鼻梁,薄唇,整体看来像极了日本影星加势大周,但却多了点霸气,虽然睡着了,却仍很明显,不知他的眼是何模样?
如鹰般的锐眼?
答案马上出现,他醒了。
乍见睁着眼的她,原本眼底的忧虑霎时柔得醉人。“雨如,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他关心地问。
他的确是堂轩。他眼底闪着的光芒是……期待吗?因为她的眼睛?她决定给他答案。遂柔柔低语:“堂轩,你的头发好乱,胡子也该刮了。”
先是错愕,然后是笑开了嘴,孟堂轩此时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大男孩。
“你看见了!你复明了!”他似乎比她还兴奋。
“是啊!我看见了。初次见面,堂轩。”她感动万分。
“嗨!我的长相还满意吧!有没有比钟楼怪人好看些?”他戏谑地问。
“嗯——我觉得钟楼怪人比较性格。”雨如低低笑着。
“好哇……”
“不过我比较爱你这模样。”她赶紧补充。
“这还差不多。”他爱怜地倾身轻吻她,小心的不碰触到伤口,两天不眠不休,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边,那种情愿替她痛的心酸苦楚、担忧害怕,全在这一吻中抚平。“医生交代你得多休息,累吗?”
“有点。不过我不想再睡了,我有事得告诉你,或者……警察。”她没忘那恐怖的事。
“那个闯入的人吗?那些交给警方去伤脑筋,你又不能提供什么线索。早点休息,再睡一会儿,就算要说,也得等体力好些再谈。”孟堂轩不想让她累坏了。
“我只说几句。我摔下楼后,眼睛在那刹那复明了,昏倒前,那个人弯着腰看我,是个男人,不高,但很壮,然后我听见吴妈跑过来声音,那个人也转头看,我发现那人的脖子有一块深青色的胎记。然后他就跳窗离开了。”
“原来你当时就已经复明了。这该不该说是因祸得福呢?你放心吧!雨如,我会处理的,你好好休息。”他轻抚着她的脸颊。
雨如安心地闭上眼,不久即沉入睡梦中。
痴看她良久,孟堂轩才拿起大哥大走出病房,近嫣了久未使用却熟悉的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了。
“我是孟堂轩,想向你索回一个人情。”他简扼地对话筒另一端的人说。谈话中,他眼中的肃杀这气愈凝重。
没有人,没有人能伤了他孟堂轩的女人后还逍遥自在。
“你需要多久的时间……好,就一个礼拜,七天后,这个时间我再会打电话给你。”
收了线,他沉重地面向门析,眼睛似乎穿透木反透视着里面。
他不知道那些人为何事闯入他家,但他非常确定不是冲着他而来。那么说就是为了雨如了。
不过……为什么?
从方才的电话中,“龙”初步判断那脖子有青色胎记的人,应是“靓帮”老二手下的一员大将,但雨如为何会惹上“靓帮”,她和黑帮应是两条平行线,不应有所交集啊!
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揪出幕后主使人,他给“龙”一个这礼拜的时间,相对的,也给那敢伤害雨如的人一个礼拜苟活的时间,他说过,没有人能伤了他孟堂轩的女人而不用付出代价。而一个礼拜的时间,就当做是因那人行为使雨如能复的缓刑时间。
“龙”应该能查出来吧!
听说“龙”掌管的企业,幕后另有一庞大的地下情报组织,详情如何他不知道,只晓得“龙”是幕前的首脑,而幕后首脑另有一人,两人相辅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