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著实让定棋发噱。
“干嘛?看上瘾?想摸?”他逗她。
“谁、谁要摸你啊?恶心!”她马上撇头,嫌恶如敝屐。
定棋挑眉。
逗她,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突然,他捉住她的右手,就往自己的左胸按——
呀!
巴哥张大嘴,叫不出声,呆了,傻了,笨了。
怦怦、怦怦、怦怦!
那是他的心跳还是她的心跳?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越来越快……
那肯定是她的心跳!
“啊——”她尖叫,抽手,转身奔逃。
“哈哈哈!”
定棋在后头大笑。
缩在角角,捉著发烫的右手,巴哥只能远远地,用怨念的目光凌迟他。
“你,还真有意思!”他咧著嘴。
头一回,有女人能让他大笑,不简单。
玩够了,他放过她。
原本欲走回软榻,不过定棋改变了主意。
他直接走向床铺。
“你还要干嘛?”看他折往睡床,巴哥怔怔地问。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睡觉。”他答得轻松。
上床,拉起被子,他愉快地伸展四肢。
“睡觉?”巴哥瞪大眼。“那是我的床!”
“你的床?”他嗤笑。“是谁说不爱睡床,只爱睡地板?”
“那不一样!”她喊。
“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她是不爱睡床,但没有人不喜欢睡“高级”的床!
“好呀,”他咧嘴,拍拍身旁床板。“上来。”
“上来?”她一愣。
“上来睡啊!”他笑。
她吸气。“你在床上,我怎么睡?!”
“床这么大,你睡旁边不就成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才不干!”她喊。
他嗤之以鼻。“记得吗?你我是夫妻。”
她瞪他。
由衷地怨恨他。
“不上来?”他笑。“那么,我先睡喽?”
翻个身,他睡得香甜。
巴哥咬牙切齿!
这个男人……
他是不是有毛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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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是定棋睡的软榻上窝了一夜,因为生气,巴哥一夜没睡好,好不容易天亮的时候才刚刚入眠……
铿铿!
“好吵……”
睡梦中,她拉起被子蒙住头。
锵锵锵!
“吵死人了……”
她捣著耳朵。
当当当当!
“干什么啊?吵死人了!”她蒙著被子大吼。
“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了,还不快给我起床?!”
一阵怒吼传到巴哥耳里,随即被子被粗鲁地扯开——
巴哥眨眨眼,还没完全清醒……
这是哪里?
她呆呆瞪著前方。
“发什么呆?还不起床!”
一声暴吼,差点没把她的耳膜震破!
“你、你干什么呀?!”巴哥终于看清,究竟是谁在制造嗓音。
原来定棋站在床边,他手里拿著钢盆和铁棒,那阵吵死人的杂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干什么?太阳都快晒到屁股了,婢女已经进房喊了你不止十遍,你竟然还能赖床!”
“我——”
“还不快给我下床、洗脸?”他喝令她。
巴哥虽然生气,可一想到他供给自己三餐温饱,迫于淫威,她也只能屈服。
“好啦!起床就起床嘛,有必要这么大声嚷嚷吗?”无奈下床,她恨得牙痒痒。
“我让婢女进来帮你更衣,等一下记得把脸洗干净,早膳之前我要检查。”
沉声交代完,他转身走出房间。
检查?
什么叫七窍生烟,现在巴哥终于了解。
“可恶的家伙,生儿子会没有屁眼的!”
不能当面骂他,那就私下咬牙切齿地诅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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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早上脸洗得很干净。”
坐在饭厅准备用膳之前,定棋难得称赞她。
巴哥假笑敷衍。
正当她高高兴兴,准备伸手拿起碗筷的时候——
“等一下。”定棋忽然道。
“做什么?”她眯眼。
“放下碗筷,把手伸出来。”他命令。
“做什么啊?”
“我叫你把手伸出来,你就把手伸出来。”他沉下脸。
这男人,名堂真多!她嘴里碎念著。
“你说什么?”他沉声问。
“没什么!”她呵呵笑。
“还不快把手伸出来?”
不情不愿放下碗筷,巴哥乖乖把手伸出去。
“翻过来,我要看正面!”他说。
“噢!”为了吃饭,她只好听话。
看到她的双手,定棋皱眉。果然如他所料!
“你看我的手做什么?”她问。
“你下去,先把指甲清干净了,再到饭厅来用早膳!”他说。
“什么?!”巴哥忍不住发作。“你这人有没有毛病啊?我已经坐下了,干嘛再叫我站起来,吃饭就吃饭,清什么指甲嘛!”
“坐下可以再站起来,站起来可以再坐下。但指甲要是不清干净,不但会让人倒胃口,你还会闹肚子!”
“闹什么肚子?我现在不吃饭才会闹肚子!”
“我叫你清干净就情干净,如果指甲不清净,就什么都不用吃了!”
一听到“什么都不用吃”这六个字,巴哥胸口憋的一股气,就全泄了下去。
她只好用力吸气、吐气……
“你干什么?”定棋挑眉。“还不赶快下去把指甲清干净?”
咬牙切齿地,她用目光剜了他怨恨的一眼,然后才气冲冲站起来,转身离开饭厅。
“给少福晋换套碗筷上来。”他漫声吩咐下人。
“嗻。”一旁奴婢们赶紧动作。
肮脏、凌乱,向来最让他不能忍受!
见到她乖乖离开饭桌,定棋嗤笑。
至少他能教会她乖乖听话,基于这一点,她还不算太过于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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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巴哥觉得郁闷,十足的郁闷!
在贝勒府住了近个把月,她可以确定,府内的这个贝勒爷,肯定是个怪胎!
他不但爱干净过了头,还规定东、规定西的,一会儿不准她吃饭的时候如厕,一会儿又命令她吃东西时不准发出声音——
更可恨的是,他夜夜占据可爱的床,逼得巴哥只好睡软榻。
这位贝勒爷要不是有毛病,就是故意找她的碴。
不但如此,他还规定她不管白天晚上,都得穿著一身绑手绑脚的绫罗绸缎、绣花高脚鞋,讲话还得轻声细语、走路还不能大大剌剌——
简直都快把她给痛苦死了!
自她做乞丐以来,还没觉得浑身这么不自在过。
如果不是为了吃的,她已经逃离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了。
“小春,你说,你们贝勒爷是不是有问题呀?”巴哥边吃东西边问一旁小春。
她左手还拿著包子,又伸出右手取了一块豆沙饼,一整天巴哥就这样东吃西吃的,嘴里的零食甜点从早到晚都没停过。
“有问题?”正在做针线活的小春停下。“咱们贝勒爷会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的话,他干嘛老爱管我?”塞完豆沙饼,巴哥又拿了一颗芝麻球。
“贝勒爷有管您吗?”
“当然啊!你没瞧见他一天到晚叫我不许做这、不许做那,罗哩罗嗦的,烦死人了!”
小春偷笑。
“你笑什么?”巴哥问她。
“我还是头一回听见,居然有人说贝勒爷罗嗦。”
“他本来就罗嗦,难道你们全没发现?”
小春摇头。
“啐,我看你们是被吓唬惯,所以麻木了!”她嗤之以鼻。
“是真的,往常贝勒爷还住王府的时候就很稳重,贝勒爷不说废话是人人都知道的,不信的话,少福晋可以问察哈达总管。”
巴哥确实不相信!
她很难想像,那个成天对著她罗哩罗嗦的定棋,居然是个“不爱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