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大哥送她回去了。」大哥一出现,石漪澜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原因在于慕宫歌的脸看起来就像面具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喔……」席菲比低头看着地板,然后看向慕羽歌方才走出来的地方,这才知道他把和室当书房,窝在暖桌旁打电脑;桌上除了电脑外,还有堆成了小山的报表。
「我好奇的是,你怎么会这么刚好买到我旁边的座位?」除了他们家那几个堂兄之外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吧?
「我去问骆裴农的。」她不想说谎,就算让他知道她是为了他而去又如何。
在自己醒来、最没有防备的时刻看到他,她有着一瞬间的慌乱,可是她知道,自己可以随时站上战斗位置,然而却因为这里是他家,因此她无由地渐渐融化了,忘了一直挂着的冷凝面具。
「为什么?」慕羽歌心中其实已有答案,可是他想亲自听她说,虽然他知道那可能有某种难度。
为什么?虽然知道他一定会问,但她就是说不上来。
抬起头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眸,心中不免怀疑地问着自己:真的就是这个人了吗?可以让她依靠、信赖,将自己交付给他的人?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送你回去。」她那种眼神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所以慕羽歌偏过头去,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开去找大衣。
席菲比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升起这样的冲动,就在慕羽歌跨步离开时伸手从他身后抱住他。
「不要走……」微弱到几乎要听不到的声音,可是这对她而言已是最困难的举动了。
喉结背叛似地上下震动了下,慕羽歌紧闭上眼睛,很努力地调整着呼吸,想让自己即刻冷静下来。
「我没有要离开,」很艰难很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只是去拿车钥匙。」
但她依旧像个小女生一样紧抓着不放。
慕羽歌无可奈何地转过身想安抚她,才一转身,就被她吻住;迟疑的、试探的、生涩的吻,在唇齿交融间渐渐激起了火花。
慕羽歌激情地将她压在落地窗上,贪婪地吮吻着她,窗外的灯火依然绽放着足以燃烧整座城市的光芒。
迷蒙梦幻、充满情欲的场景中,不知为什么,竟有一种虚幻飘浮的感觉……
或许是因那期待了很久的幸福突然出现,让人恍如在梦中,深怕清醒之后的孤独感会更深刻,因而她想要有种更确定的感觉。
很想、很希望自己能成为对方的一部分,也将对方化作自己的一部分,这样就不会分开了,不论到什么地方都能在一起,她真的想、很期望……
紧紧地攀住对方,急切地吻着他,想在这之中得到一点让自己感到踏实的感觉,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大胆行径,连她自己都被震慑住了。
她向来讨厌跟人有亲密的身体接触,没想到现在却是自己主动,这是不是表示:没办法说出口、只能在心中偷偷地承认,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个性耿直的家伙了?唉……
气氛原本很好的,只是慕羽歌却猛然踩了煞车,急喘着气将她给紧搂进怀里,慢慢地等呼吸平稳下来。
「喂,为什么不继续?难道你讨厌我?」席菲比觉得自尊心受到打击,难得她这么主动耶!
慕羽歌皱眉,将她推开一点距离,好让他可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可是很认真地在问喔!」席菲比尽量装作不在意。「如果你是担心什么负责任的问题的话,你大可以放心,我并不是那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
慕羽歌听得额冒青筋,只差没用双手掐住她的颈项。「我不会跟结婚对象以外的女人做那种事,那是一种尊重对方的表现,我不希望因为是恋人关系,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地向对方索取一切,那比杀人还不道德。」
「你的道德感还真强……」真的让她好讶异……可是,却让她觉得这家伙实在很值得爱呵。
「因为人死了或许可以一了百了,但活着的人却会心碎。」慕羽歌语气僵硬地说着:「心碎了,是很难复原的。如果我感觉得到痛,那么别人也会,所以,我不想让别人也尝受那种痛苦。」
席菲比倒很讶异他会这么说。「该不会你爸就是那种……」呃,其实关于富商在外面包养小老婆的事已不是新鲜事,莫非……
「所以我立志绝不跟他一样,因为我不想看到任何人伤心。」慕羽歌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像你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当商人啊?」竞争激烈的商场,若是心肠这样柔软,恐怕很难生存下去吧?
「所以我只能成天跟电脑在一起。」但若遇到真让他发火的人,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毁了对方就是。不过这种事情不需跟她说,他也不希望会有这么一天。
他上头还有几个堂哥挡着,他根本不会有那种机会耍狠;不过慕家人是不会对敌人心软的,这是无庸置疑的。
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再温柔的人也会变成战士;不管是男人或女人,这点应该都是相同的。
席菲比拍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父亲,就算他没尽到身为父亲的责任,至少他给了你一张漂亮的脸蛋,因此你还是得感谢父母把你生得好对不对?」
慕羽歌挑高了眉。「漂亮?」好样的,居然用漂亮两字形容他?看来他在她面前果真很无害。
「就是漂亮。」席菲比用力点头。「难道从没有人这么跟你说过吗?你真的长得很漂亮啊。」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们家老四,他长得比我漂亮多了。」慕羽歌再冒青筋。「还有,千万别再说我漂亮了,我对那个形容词很感冒。」
「嘻嘻,就是漂亮啊,不然你想怎样?」席菲比笑得很开心地跳开他伸手可及的范围。「长得太漂亮的男人还真惹人讨厌咧。」
「你……」慕羽歌危险地眯起眼眸。「好,你就不要被我抓到,不然我会让你为这个形容词付出代价的。」
席菲比已经跑到门口对他作鬼脸了。「抓得到就来呀!难不成本姑娘怕你不成!呿。」
然后,她打开门,在慕羽歌追上来之前一溜烟跑了出去。
慕羽歌摇头叹气兼苦笑,随后拿起两人的大衣和车钥匙,走出了公寓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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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真有这种事?!」石煄听石漪澜说起音乐会上的事,拍桌站起身,气得差点把桌子给掀了。
石漪澜咬着唇不说话,那种神情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还不是你!」石煄想起那天相亲宴的事就一肚子火,就是那天出了那些事情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如果那天你不叫她来就不会有今天的情况了,现在说有什么用啊!」
「我已经知道错了嘛。」石漪澜觉得很委屈。「现在再来骂我也不能挽回什么,倒不如想想办法。」
「想办法?坏事的是你,现在倒好意思叫我来替你收尾?!」石煄继续咆哮。
「爸,我也觉得现在再说这些都无济于事,还是先想办法将他们分开比较实际。」一向住在南太平洋某岛屿上、难得回家一趟的石漪涟开口了。
「哥!」石漪澜讶异地看着自己的哥哥。他是何时站在那里的?她怎么一点都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