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秦皓月紧紧的盯着她瞧。
“对,咳咳!”奇怪!喉咙好痛,头也有点晕。不过她仍是比了比自己受伤的部位。
秦皓月拨开她额前的发,发现左边额头上有一道疤。
“你知道是谁让你受伤的?”他的口气听起来仿佛想杀人。
“应该是谷主吧!她常打我,我也记不得了。”月儿感到头愈来愈晕了。
“谷主?你怎么了?”秦皓月发觉她的不对劲。
“我头晕……”月儿双眼朦胧的看着这个将她搂到怀中的男子。她好像看过他,记忆忽然飘得好远好远。
“月儿!该死的,你在发烧。”秦皓月气急败坏的吼着。
这是月儿听见的最后一句话,她好感动,原来有人担心自己的感觉是这么美好。
* * *
“皓月哥哥,我也想要去!”
“不行,你生病了。我与云天先回山庄等你,好不好?”
“不要!”
“月儿乖。”他温柔的笑着,缓缓转过身慢慢的走远……
“不要走——”月儿流着泪,自床上坐了起来。
“作噩梦了吗?”秦皓月上前紧紧的搂住她。
“有人走了!”月儿趴在他胸口,舒服得不想起来。
“谁走了?”秦皓月抬起她的小脸。
“谁?”月儿一脸迷惑。
“我常梦见有个人对我笑,说话声音好柔、好轻,可是我一醒来就忘了。”月儿将脸贴在他的胸前轻声说着。
“忘了就别想了。”他轻抚她的头。“肚子饿了吗?你睡了两天了。”
月儿抬起头,惊疑的大眼眨啊眨的。“两天!”
“你着凉了,昏睡了两天,我担心死了。”秦皓月淡淡一笑,眼底是无限的忧心。
“为什么担心?”月儿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
秦皓月将她扶起坐好,自桌上取来一碗热粥。坐在床沿,舀起一汤匙,轻吹几口便送至她唇边。
“嘴巴不张开怎么吃东西?”他说着。
“哦!”月儿愣愣的张开嘴。“我自己会吃的。”她脸微红的低声说道。被人这样喂还是头一次,挺别扭的,她伸手想去接碗。
“听话,乖。”秦皓月只是轻哄着她,又舀了一口送到她的嘴边。
见他如此坚持,月儿只能任由他喂至碗底朝天。
“饱了吗?”秦皓月放下碗,笑着看她。
月儿很诚实的摇头。
“没关系,一会儿我拿点心给你吃,先把药喝了。”秦皓月看着她的憨样,忍不住轻笑出声,递了一碗汤药到月儿面前。
“你笑起来很好看。”月儿嗫嚅的说。她实在没见过几个男人,不过秦皓月是她到目前为止看过最好看的一个。
秦皓月微微一愣,他有多久没笑了?自月儿失踪以后,十二年了,没有真心的笑过。
月儿轻啜一口,“这药好苦。”
“良药苦口嘛!”秦皓月爱怜的睇着她。
“是谁告诉你的?你一定被骗了。”月儿摇了摇头。
“怎么说?”他很好奇,也感觉有趣。
“我以前在谷中所煮的毒药也很难闻、很苦,可是那却是害人的。”月儿看着那碗黑黑的药汁,脸上有着明显的排斥。
“那这药难闻吗?”秦皓月摸着她的头。
“有青草的味道,不那么难闻。”月儿嗅了嗅。
“那就对了!赶快喝了病才会好。”
月儿看看他再看看药,没来由的相信了他,甚至很喜欢他。想到此,她一鼓作气地把药喝得一滴不剩。
秦皓月满意的笑了。
“庄主什么时候会回来?”月儿眨眨眼。
“有事吗?”秦皓月抹掉她嘴边的药渍。
“嗯。”月儿点头。想到她来那么多天都没有见到庄主,她有点气馁。
“那你说吧!”秦皓月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月儿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张开的嘴一时合不起来。能拥有这么大房子的人竟然亲自伺候她,还喂她吃饭!
“怎么了?嘴巴张这么大。”秦皓月好笑的轻点她秀挺的鼻子。
“对了,这个……咦!怎么不见了?”月儿束翻西找。
“是不是这个?”秦皓月拿出一个黑色布包交到她手上。
“对!好险,我以为掉了。”她呼出一口气。“咦!怎么会在你那儿?”月儿好奇的盯着他的俊脸瞧。
“你昏睡时掉的。”
“哦!”她应着,顺手交给他。“仁伯说除了你谁也不能看。”
秦皓月笑着接过来,其实他早看过了,那是半块的古红玉,而他身上所佩戴的正是它的另一半,当年是他将它送给月儿的。
他打开布包,取出红玉,套在月儿的脖子上。
“哇!跟我手上的胎记一样的颜色。”月儿兴奋的卷起袖子。
秦皓月不动声色的将她的袖子拉好,然后取下佩戴在腰间的红玉。
“我这儿也有半块,与你这块是一体的。”
月儿好奇的接过来放在手上把玩着,半块是上弦月,半块是下弦月,合在一起就成了满月。
“你看,好美哦!”她天真的笑了,眼里发着光。
“庄主。”
“进来。”门外的叫声今他立时换上一张冷漠的脸。
常福端着一盘点心推门进来。
“啊!我忘了,忘了啦!”看到进来的常福,月儿突然大叫,双手紧张的挥动着。
“忘了什么?慢慢讲。”秦皓月拉下她挥舞的小手。
“仁伯的大哥在这里吗?”她四下看着。
“大哥!”常福望着她,声音有些颤抖。
“嗯,仁伯说他叫常福。有这个人吗?”
“月儿,他就是常福。”秦皓月指着常福。
“真的?!难怪你与仁伯长得如此像。你要去救他,对不对?”月儿充满希望的看着他,想寻求保证。
“他在哪里?”常福激动得不能自己,十三年了,原以为没有希望,没想到他还活着。
当年因为他们举目无亲,两兄弟只好相互扶持,直到碰上秦宏毅,才算有了落脚之地。十三年前发生了一件意外,想不到一别就是十三年。总是感觉他还活着,不愿放弃寻找他的希望,如今听见月儿这么说,他眼眶蒙上了一层薄雾。
“你会去救他对不对?”月儿再问了一遍。
“我要去救他,告诉我他在哪里?”
“在哪里?”月儿突然愣住了。“我……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她失措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全身颤抖。
“仁伯根本没有要我回去救他的意思,他骗我,他明知道我不认得回去的路!”她忽然猛捶自己的头,失控的叫喊。
“月儿!月儿!听我说!”秦皓月抓下她的手,将她紧压在自己怀中。“你如果自责,常仁会不安心的,他如此用心良苦,你如果再伤害自己,他到死也不会瞑目的。”秦皓月激动的说。看见她如此伤害自己,他心疼不已。
“月儿小姐,常仁知道你平安回到这里,他会比什么都高兴的。”常福知道月儿与常仁一定有着很深厚的情感。
“真的?”月儿可怜兮兮的抬起头。
常福笑着点头,“你还记得你曾说我与常仁长得很像?”
月儿认真的点头,她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长得如此相像。
“那是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望着月儿疑惑的眼神,他继续说道:“我们出生的时刻只相差一点点而已哦!”
月儿仍是不解的盯着他。
“不懂没关系,我只是要告诉你,常仁所想的我都知道,他现在的心中非常安慰与高兴。相信我!”
月儿从他的眼神中感到好像是常仁在与她说话一般,这让她宽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