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无力地躺下,闭上眼睛,就在丹尼尔的手移向他的皮带时他整个人跳起来,一只手撑住身体,一只手猛地抓住丹尼尔的衣领,犬吼道,“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上帝吗!自以为是的随便编排别人的生活,地球是绕着你转的吗!神经病!同性恋!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丹尼尔眉毛也没挑一下,等到米歇尔骂完了,他慢慢抓住他拉住他衣领的手,力气大得米歇尔怀疑要把他的手腕弄断,他咬着牙没叫出声,丹尼尔把他的手腕扯开放下,他的表情温柔而富有耐心。
“米歇尔,至少对你来说,我就是上帝,地球也许不会绕着我转,但是你得那样干。”他微俯下身,牢牢地盯住他的蓝眼睛,“闭上你的嘴,张开你的腿,如果你不想不好受的话!”他的双手猛地一使力,米歇尔感到上身一凉——他的一件厚毛衣,连同里头的衬衫,就这样被空手撕成了两半。
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丹尼尔理也没理,他的手指抚过米歇尔的身体,缓慢但是充满情欲。
“嘿……电话,丹尼尔!”米歇尔叫道,觉得碰到了救星。见他没反应,伸手把丢在座椅上的手机拿过来,试图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看到上面的名字,怔了下。“修利克?”
丹尼尔被这位金发新宠心不在焉的行动弄得一阵恼火,他一把夺过手机,把它远远丢开!米歇尔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东西在坚硬的公路碎成几块,磕磕巴巴地说,“他也许有事……”
“待会我会回给他,”丹尼尔冷冷地说,“他可不经常打电话给我,他恨不得杀了我!”
他一把把米歇尔的长裤褪了下来,后者打了个寒噤,可是好奇心还是奇怪地发酵了起来。“你对他干过什么?”他想起曾经的对话。
丹尼尔笑起来,“你说呢?”他柔声说,手指暧昧抚摸着他的敏感部位。
米歇尔猛地一僵,他明白了丹尼尔的意思。
“你想骂我什么?”丹尼尔说,指尖探入他的内部,“他曾骂我是‘婊子养的’,连自己姐夫都不放过……你能想像那个修利克破口大骂的样子吗?真是有趣的光景,每次我一看到他那副理智得好像天塌下来也不要紧的德性,就想看他气得发疯的样子!”
米歇尔抿紧唇,觉得自己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事,他在心里对修利克道歉,倒楣的人。
“当初如果不是他坚持不肯说他身上那些‘标记’是我留下的话,也不会和他老婆弄到离婚。”丹尼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他耳边嘀咕。
“丹尼尔,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米歇尔说,他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大概是职业病,他这么想,因为那一瞬间他打了个寒颤,仿佛在瞬间感受到了眼前男人那种全无目标、仿佛游魂一样的绝望生活状态。
丹尼尔怔了一下,笑起来,“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这么干了。”他说,“医生帮不了我,我只能这么做……”
米歇尔再一次感到他狂暴的入侵,他紧攥着拳头,那种屈辱只有在此时无法有任何逃避,全数地击在他的灵魂上。
既使在情况最糟糕的时候,你也得保持冷静,把心情放轻松了,虽然不一定有什么办法,但至少比心慌意乱要来得好。米歇尔告诉自己,不然他还能干什么,哭爹喊娘的跑去法院告他强奸?还是做痛不欲生状把剃刀片拿出来?办法总是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想到的,而且值得骄傲的是他神经一向很大条!
这会儿米歇尔正整个人躺在丹尼尔家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堆零食,他从五个小时前就在煲电话粥了,只有这个电话是最不想打又不得不打的——金丝雀的生活的确很清闲。
“你以为我愿意吗!”他冲着电话大叫,“如果现在我接了部电影就会有生命危险,他肯定会杀了我!”天晓得那疯子什么时候发起疯来重来一次虐杀游戏!
“你在说什么?”艾莎莫明其妙地说,“你不能老闲着,我知道你刚拍完《风神号》很辛苦,我只是让你看看剧本,难道你准备闲到首映会吗!你得在一个月内开始工作,《心形树叶》的档期可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也希望我知道我在说什么!”米歇尔夸张地叫道,“我的‘主人’这会儿心情不好,恨不得拿几个氢弹给太阳系来个痛快,以惩罚她孕育了我这样不听话的奴隶!”
“你现在在哪里?毛里求斯还是夏威夷?我看这电话号码是美国的……”对面的女人终于不耐烦了,不再听他疯疯癫癫的废话,“我不管你去哪里逍遥,最好一个月内给我回来!我保证在此之前不会去把你揪出来,我只想把剧本给你,你得找找感觉,准备开始工作!”
“我在一个金笼子里……哦,艾莎,这片子先推了吧,反正还没敲定不是吗,维尔森准搞得定!我累得全身都垮了!”米歇尔拖出挡箭牌,“当然,主要原因是我现在情况不便,我遇上大麻烦了,我被一个神经病缠上了,我以为我只招女人喜欢呢。”
对面的人呻吟,“上帝啊,不要说你又开始对为男人感兴趣了,你上次的绯闻还没摆平呢……当然男人有好处,至少不会有孩子!真感谢DNA检测技术,不然你可能有比麦当劳分店还多的私生子分布在地球上,你最好节制一点!”
“虽然我并不太想节制,可是这会儿好像不节制也不行了……所以我说我遇上大麻烦了,我现在宁愿被你管,艾莎。”至少偶尔能偷偷腥。
对面的人终于认真了些,“发生什么事了,米歇尔?”
“我碰到一个危险性很强的疯子!”米歇尔夸张地说,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他要我当他的金丝雀……是的是的,但这次的最麻烦,因为他不是人类!……我没有开玩笑,他没有接受人类该接受的教育,他根本是个外星人……”
电话突然变成了盲音,米歇尔惊讶地抬起头,丹尼尔修长的手指正把电话按掉,灰色的眼睛看着他。“我听到你在和一个女人打电话,以前的情人?”
“嘿,你干什么!”米歇尔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了,“我在打电话,你怎么能随便切断我的电话!”
“是谁?”丹尼尔问。
“你管不着!”米歇尔大叫,“你有什么权利按掉我的电话!我会付电话费的帐单,把你的手从那里拿开,混蛋!”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你是属于我的。”黑发的男人冷冷地说。
“见鬼!我的身份!我是一个打生下来就有人权的包括生命权肖像权隐私权所有宪法规定权利的男人!你几岁了,我是属于你的?哈!”
丹尼尔冷冷地看着他,“也许我的年龄已经足够,但我在法律上是限制行为能力人,你前面一句说的没错,‘神经病’。”
他抬起手,按住他的肩膀,“而且是一个很有钱,随时能杀人的神经病!”他的手一用力,米歇尔跌坐在沙发上。男人靠过来,手放在他的脖子上,“你最好搞清楚,别背着我搞小动作。”灰色的眼睛冷冷看着他,写满残忍和冷酷。
“你想干嘛……”米歇尔叫道,那只手卡得他呼吸困难,当感到它的力量越来越大,一阵惊恐占据了他的心脏,他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试图把它拉开,无奈那只手坚硬的像磐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