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翻翻白眼,待在凯手底下做事相当辛苦——即使他以后在无数以苛刻著称的制片人手下工作过,也没有在这个女人手下那种完全被压榨干净的感觉,你看,他除了无休止的演戏外甚至要贡献出他的电脑和设计才能!但是,她总是身无士卒。
实际上,在影片拍完并在凯尽力的压缩下,还是得到了三个小时的可观长度,这还是第一轮删剪后的结果。
“我们需要一个优秀的剪辑师!或者我该说一位优秀的导演——”凯说。
“不,我们更需要些钱把特技和爆炸场面做好,这是最重要的!”一个人说。
“我们更加需要好一点的音乐制作,音乐可以弥补一切!”另一个人说。
“但在那之前至少得把它剪成一部电影该有的长度!”米歇尔说,他这会儿正在试图从他的角色里离开,希望可以像米歇尔一样比较正常的说话,而非以一个神经病的方式生活。
“可我们没钱!”导演做出无可转圜的总结,“七十五分二十秒到八十分三秒这段剪掉!”她看着电视。
* * * *
米歇尔回家的时候只觉得脚步像踩在云彩上,虚虚浮浮的不实在。他一大早爬起来,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他觉得头皮发麻,现在这样子不行……他们需要更多的钱以聘加优秀的制作班底,也许他们可以去找赞助商,至少那没有抢银行渺茫。
因为困得历害,米歇尔甚至没时间疑惑为什么今天整栋楼如此安静,也许因为是上班时间,他漫不经心地想,心不在焉地打开门进了房间,身体却不自然地僵住!一个男人坐在他的客厅里,手里翻着他的电影杂志,看到他的身影,露出一个微笑。
米歇尔站在那里,脑袋里遥远的早己被丢弃糟糕透顶的回忆冒了出来,那男人的脸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特别是那个变态男现在正坐在他家里!“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他问。
男人露出微笑,这样的反应他并不怎样意外。“米歇尔·德雷西,我花了一些工夫才找到你。”他说。“我从你曾经‘打工’的仲介公司得到的你的地址,可是你搬了家,我又找到你的朋友。最终我除了你的地址并没有得到关于你其他的消息,当然那并不重要。”
没有比这更让人厌恶的事了,米歇尔皱起眉头,“你想干嘛?”他问。
男人笑了,他的动作很轻柔和优雅,在不干些变态的行为时显示出良好的修养,“哦,你知道上次的事有多刺激!”他舔舔唇,欣赏着米歇尔厌恶的表情。“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找不到那种兴奋了,我忘不了你的滋味,所以,我又来了。”
米歇尔觉得自己几乎石化了,这混蛋在说什么啊!
“我说过,”男人继续说,“你可以反抗,尖叫,哭泣……这栋楼的隔音设备不好,所以我打发他们暂时离开了。”
米歇尔迅速转身拉开门,用他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向外跑去。可是身子刚冲出一半,一只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搂住了他,接着是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下一秒他被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你不能这么干!”米歇尔大叫,惊恐的看着这个男人。
他坐在地板上,摔得头昏眼花,那个恶魔高大的黑色影子遮住他的身体,他打不过他,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以及那样的话将要发生什么!
男人眯起眼睛,打量他年轻躯体上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的线条,着迷于他蓝眸中的恐怖与愤怒,这对他是一种极度诱惑的姿态,让他想去品尝!“哦,我当然能,”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试着逃出这栋楼,到大街上去呼救。如何,试试吗?”他作出邀请的手势。
金发男人的眼神让他以为他下一秒会跳起来和他厮打,可是并没有——也许因为他发现自己反抗的行为只会给他带来更加巨大的娱乐和快感而已,只是紧紧盯着他。
他慢慢走过去,感到那个躯体瑟缩了一下。他在他身边蹲下,从腰间拿起一副手铐,“你得听话点,米歇尔。”
蓝色的瞳孔猛地缩紧,那闪耀着冰冷光芒的刑具让米歇尔心中奋力压抑的恐惧完全爆发了起来,“不——!”他大叫声,用尽全力试图推开他,男人一把抓住他抵抗的右手,冰冷的手铐迅速铐上了他的手腕,紧紧压住那个疯狂挣扎的尤物,把他拖到墙边的暖气管前。
他感到心脏在狂跳,他看到那美丽的猎物蓝眸中闪过的痛苦和愤怒,一想到自己将要做什么,他就无注控制自己兴奋的颤抖!对,就是这个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的刺微和快感!只有在这时候他真实而强烈地渴望占有什么东西,他压住身下人绝望挣扎的躯体,迅速把手铐跨过暖气管,然后把另一端铐在他疯狂挣脱的左手上!然后他微微后退一些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那有着年轻和诱人雕体的年轻人正在试图挣扎,阳光般的金发被晃成让人心跳加速的凌乱,像能把这昏暗的空间照得亮起来。
蓝色的眼睛像被绝望和愤怒浸透了,透出一种春药般的媚惑,牙关倔强地紧咬着,诅咒着,全不顾他现在是怎样一副让人血脉贲张的蛊惑姿态!修长笔直的双腿无力地放在地板上,注意到男人露骨的目光,他试图蜷起它们,这让他有种难以抑制拉开它们,加重和摧残他痛苦的冲动!他忍不住笑起来,拿出刀子。
第七章 执念
米歇尔惊骇地张大眼睛,他的咒骂被眼前金属物锋利的光芒卡在了喉呲里,刀子慢慢靠过来,紧紧抵住他颈上的大动脉!这个混蛋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他想,可是没有力气抬眼去看身边的罪魁祸首,开过光的刀子寒森森的触感正在他的动脉上轻轻摩擦。
他吞了吞口水,甚至不敢用大一点的力量来呼吸,那锋利的刀刃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听着,你不能这么做!你疯了,这是犯法的……”他小声说,最后一句像是在呻吟——显然法律对这种人没有作用。
“你害怕吗?”男人柔声说,在他耳边留下情人一般暧昧的气息。刀子慢慢往下,紧紧贴着他的躯体,从胸口移到小腹,米歇尔连深一点的呼吸都不敢做。他以最小的动作快速地点了一下头,刀子慢慢离开,他长长呼了口气,给肺里补充必要的空气,他抬起头,那男人正看着手中的刀,不……他是透过刀子在看自己!米歇尔觉得心脏像被捏住了般难以跳动,恐惧让他呼吸困难!——匕首的离去只是因为那人在盘算:从哪里下刀好呢?他绝望地回忆着关于书上写的对付杀人狂的方法,他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磕磕巴巴地试图交谈,“喂,请不要这样,你看,我和你根本不熟,你干嘛一定要拿我开刀呢……”
“哦,这和熟悉与否没有关系,我已经尝过你的滋味了不是吗?”男人笑着说,“令人难忘的快感,所以我又来了。”
米歇尔呻吟一声,“可是你不需要拿着刀子——”
男人摇摇头,眼神像在看情人一样温柔宠溺,“不,亲爱的,必须这样才能得到我要的东西。那天我强暴了你后,终于明白我的渴望是什么了,那以后我不断去寻求,但远远不够……”刀锋紧贴着米歇尔的脸颊,留下温柔战栗的触感,“米歇尔,你的眼神因为恐惧、鲜血和痛苦而变得那样诱人,这让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