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同性恋呢?”小蛮简直气疯了。
“你不是?”程文忽然好想吻她,尤其她气嘟嘟时的模样更是娇俏,他凑近她的唇边。
小蛮顿了半晌,时空似乎在此时凝结,她的反抗声音也似乎无力了,“我不──是!”
程文低头吻了下去。
小蛮竟然没有反抗。
程文吻开她的唇齿芬芳,贪婪的强行直探她的心弦。
小蛮不由自主地勾住他的颈子,远处隐约传来脚步声,程文立即拿开小蛮的手,
“若有人看到你对我投怀送抱,会真的以为我们是同性恋呢!”
小蛮顿时从云端掉了下来,挥手打向程文,程文立即接下她的玉掌,“这个动作也不行!它像打情骂俏。”
“你──可恶!”小蛮低咒,又看了看自己的装扮,不再动作了。
因为此刻,他们是“两个”男人。
第七章
欧家大宅。
刺耳的“铃……铃……”电话声,划破慵懒盛夏的午后。
何嫂为了怕吵醒正在午睡的欧示南,连忙接起电话,“喂!欧公馆。”
“叫欧大川来听电话。”一阵冷凝之气,透过声音传至何嫂的耳朵中。
何嫂虽感不悦,却对这声音打从心底莫名的恐惧,但她随即镇定以对,“这里没有这个人。”
“电话是不是739-XXXX?”对方再次冷冷地问道。
“电话没错,但没有这个人!”何嫂还是一本初时的口气。
“嘟──嘟──”电话被那人切断了!
“真没礼貌!”何嫂嘟嚷了一句。
三分钟后,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何嫂放下手中的抹布,朝向放电话的案头走去,“喂──欧公馆!”
“找欧先生。”
何嫂直觉这个冰凉凉的嗓音,正是刚才打电话来的人。于是又问,“你找哪一位欧先生?”
“你们有几位欧先生?”他依旧森冷地言道。
“这不太方便回答你,但请你告诉我,你找哪一位?”何嫂谨守著大门大户对“外人”的提防态度。
“我找欧大川!”
“这里没有这个人,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何嫂按捺不悦的口气。
“哼!想不到欧大川那老贼,找个婆娘来挡驾,像只缩头乌龟似的!”对方虽冷骂著,却不动怒。
何嫂并不知他口中的欧大川是何许人也,但也没必要听这个疯子谩骂,索性将电话挂断了。
这时她的背后响起一声叫唤──
“何嫂!是谁打来的?”欧示南穿著一身短衣短裤立于她身后。
何嫂没想到惊醒了老板,面有愧色,“老爷!真抱歉打扰您午休!”
“没关系!”欧示南露出他惯有的迷人微笑,并点起香烟,轻吐云雾,“是谁打来的?”
“这个人好奇怪哦!我已经告诉他我们这儿没这个人,他还骂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何嫂犹有余愠的说道。
欧示南再吸一口烟,以目光示意何嫂继续说。
“哦!对不起,我忘了他说他找欧大川──”何嫂似乎还有话讲;但,想不到欧示南却因听到这三个字而惊愕不已,欲喷吐的烟雾,顿时被呛进胸脯。
“老爷!您没事吧。”何嫂见欧示南的表情怪异,感到十分好奇。
“哦──你下去吧!”欧示南的目光,有著难懂的神秘。
何嫂不便过问,正欲退下,却被欧示南给叫住,“何嫂!”
她停下脚步,再次面对欧示南,“什么事?老爷。”
“他下次再打来,你就接给我。”欧示南虽这么说,眼神却缥渺而不可捉摸。
“是!”何嫂应声后退下。
偌大的大厅,只留下欧示南继续吞云吐雾。
“唉!”他叹了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欧示南的双眉蹙得好紧。
他迅速拨了通电话
“喂!爹地!”小蛮开心地叫著。
“你早一点回来,我叫仇番去接你!从现在起,别往外跑。等仇番一到,立即返北!”欧示南的口气十分严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势。
只有他知道,敌人已兵临城下了。
小蛮还打算撒娇、赖皮,“爹地──我不要。”
“不可以外出,连小彤也不可以。”欧示南不苟言笑,没有商量的余地。
小蛮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一定有事。
欧示南放下电话,随即加派了人手,赶至南部保护小彤母女。
※ ※ ※
西门町的星星咖啡厅内,八桌四人座的桌子,只有三桌客人。其中两桌的客人,神色看来十分戒慎恐惧,唯恐那第三桌的两个人,有任何“异状”的指示。
这间咖啡厅早在十五年前就开业了,近年来生意清淡,年轻人嫌这儿落伍,来此的客人大多是中年以上的老客人,或许是为了找一份褪色的回忆吧!
第三桌的其中一人终于开口了,“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我并没有不接电话。”欧示南一脸寒霜。
“没有?哼!那为什么连名字都改了?还好祖宗的姓没给你改了,不然我还找不到你这个‘欧大企业家’呢!”蕃薯仔冷冷地挖苦著。
“蕃薯仔,废话少说,你要我出来的目的,我大概清楚,你就直说吧。”
“哼!干脆!干脆!”蕃薯仔早在狱中练就一身“不动怒”的好本领,此刻正连讽带刺地为欧示南的话合掌拍打著。
“你到底想怎么样?”欧示南略显沉不住气。
他旁边一桌的四名大汉保镖,每个人的手已放在鼓鼓的口袋中,准备伺机而动。
另一桌,阿吉的人马也不甘示弱,立即站起身。
欧示南与蕃薯仔,几乎是同时以眼指示,暂时按兵不动。两路人马这才回座,但手仍不离身。
“我想要回我的钱。”蕃薯仔道明来意。
“我已经交给警方。”欧示南将想好的辞儿,脱口说出。
“哼!欧大川,你这么做就太不漂亮了!”蕃薯仔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
他在狱中就已查过可能的报纸、资料,知道当年那笔钱,并没有浮上警局的台面。为了更证实这笔“黑钱”是否没缴库,他又往图书馆查过当年他们做的那件案子的详实报导,也没有记载这笔钱的去处。
见蕃薯仔不信,欧示南只得将他想好的第二计画顺势说出,“我也没有拿到那笔钱。”
蕃薯仔好似以看他表演闹剧的心情,瞅著欧示南,一语不发。
“在殴斗中,那笔钱落入山谷,而我也受伤,所以……”
蕃薯仔的确从他的外线人马查访得知,当年他被捕时,欧示南的确负伤,至于那装满一千万的箱子,听说也落入山谷。
难道他说的是真话?蕃薯仔早已学会“不信任”人,尤其是亲近的人;只有亲近的人,才有机会接近你、利用你,一旦“利”字当头时,他就会是出卖你的人。
他再次冷哼了一声,“别玩花样了!如果钱落入山谷,你今天的超市企业哪里来的?当年又有谁知道那天的交易?欧大川,只有你、我知道!”蕃薯仔愤恨的眼神,直射欧示南的心头,令他打了个冷颤。
当年,是他“出卖”蕃薯仔的,那时警方找上他,告诉他,只要他说出毒品交易的时间、地点,警方就可以藉此捕获十大榜首的毒枭,捣毁他们的大本营,他将可以隐姓埋名,从新做人。
为此,他妥协了,于是交货当天,他准备了两口皮箱,一口是真伪混钞,一口则是假钞。真钞被他藏到他前一天预先挖好的地洞中,次日则带了那口真、假钞混合的箱子去赴约。
因为他如道,蕃薯仔、毒枭及警方都没有机会搜查那口皮箱,而且他准备让它在殴斗中直落谷底……一切早就都在他的计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