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儿哭得抽抽噎噎的,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可看在易水寒眼里,却只觉得烦。「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高兴。」
「就为了你自己的高兴……你就可以这样欺骗我的感情吗?我、我不要活了!」
「不想活最好,只要你不来烦我,想死多远就死多远,走吧,走吧!别在这里惹人嫌。」[语句不通,不知是少句还是就是这样]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易水寒冷酷无情的说:「你还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欺骗无垢的感情,让他以为你对他其实是有爱意的。既然你可以这样对待别人,别人自然也可以这样对待你罗!」
「那……那不一样。」
「请问哪里不一样。」
「我可是林家千金大小姐,哪像他。」林珍儿脸上满是厌恶。「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你……你要做什么。」
林珍儿胆战心惊的看着满脸杀气的易水寒,不由自主的直往后退。
「我要做什么。」易水寒森森然的笑了起来。「如果你敢再说下去的话,我会马上让你体会当鬼的滋味。」
「我……我不说就是了。」林珍儿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赶紧闭上嘴巴,生怕易水寒会下重手。
「很好,我喜欢听话的女人,好了,我要走了。」
易水寒挥了挥手,提起包袱,然后潇潇洒洒、大摇大摆的前去找白天垢。
白无垢收拾好包袱,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的往大门走去,戴上斗笠,他无言的离开林府。
抬起头,他茫然的望向四周,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为何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白无垢的容身之地?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既然无法拥有,那么又为什么要让他遇上易水寒呢?
算了!白无垢告诉自己,就当是做了一场美梦吧!
如果不是一场梦,像易水寒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留在自己身边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既然是梦,总有醒的一天。如今梦醒了,就让自己回复以前的生活,他活该是孤独一个人过日子的啊!
天空在这个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白天垢却像毫无知觉似的,不躲雨也不打伞,就这么任凭风吹雨打,踉跄的往前行。突然,—辆马车飞快的从他旁边驶过,泥水溅了他一身,马车立刻放慢速度,然后停在一旁等待。
「这位兄台,真是抱歉,弄脏了你的衣裳。」马车里跳出—个少年,少年满是歉意的帮白无垢打起了伞。
「没关系,本来就脏了。」白无垢说完,又继续的往前走。
「你要去哪里?我们可以载你一程,就当作陪罪。」少年拿着伞又追上前去。
白无垢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又继续往前走。
「你真的不用客气,我叫童流刃……」
「流刃。」一听到童流刃的名字,白无垢马上停下脚步。
「呃……我们认识吗?」童流刃不安的挪动着身子。「不好意思,我不太会认人,真的裉失礼。」
「你认识冰炎吗?」
「流刃,快上马车,雨越下越大了。」眼看童流刃迟迟不上车,铁冰炎干脆下车叫人。
「他就是冰炎。」流刃指了指铁冰炎后,小小声的说:「冰炎,你认识他吗?」
铁冰炎摇摇头,除了黑鹰楼的同僚外,他只认识童流刃。
「你就是冰炎。」原来他就是易水寒念念不忘的冰炎,下意识的,他死命的盯着铁冰炎。
「我就是。」
「你怎么会认识我们的。」童流刃好奇的问道。
「我是个大夫,是从一位病人那里听来的。」
「病人。」童流刃与铁冰炎两人相视一眼。
「请问他叫什么名字。」
白无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是我在山壁上发现的,我发现他时,他已经陷入昏迷,嘴里喃喃的念着冰炎、流刃的。」
「他长什么样子。」童流刃焦急的拉住白无垢的衣服。「是不是长得很漂亮、气质高雅的模样。」
「没错,他是长得很漂亮。」
「那他现在人呢。」铁冰炎沉声问道。
「他死了!」白无垢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但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也许是因为问话的是铁冰炎吧!
「死…死了。」童流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铁冰炎浑身一震,脸色变得惨白。「你说水寒他死了。」
白无垢原本想将实情全盘托出,可一看见铁冰炎,他就不由自主的继续说着谎话。
「没错,我发现他时,他受了很重的伤,整个人就像浸在血里似的,他的胸口插着一柄短剑,体内的毒已经严重侵蚀他的五脏六腑,我尽了全力抢救,却还是回天乏术。」白无垢垂着头,低低的说。
「冰炎,易大哥他……他……」童流刃泣不成声的扑进铁冰淡的怀里。
「别哭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的确是半点不由人啊!」铁冰炎安慰着童流刃,却也忍不住落下泪。
「可是、可是……」
「别说了,我们上车吧!雨越下越大了。」
童流刃拭去了泪,朝着白无垢一拜。
「谢谢你对易大哥的恩情,你要上哪?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我住在孤竹山下的一个山谷,不过我不想回去,也不知道自己要上哪里去!」他不想回到那个满是他与易水寒回忆的地方。
「既然会在这里碰上也是有缘,你跟我们一道走吧!」
「不会太麻烦你们吗。」
「不会!走吧!」
童流刃热切的拉起白无垢的手,两人一起上了马车,铁冰炎长鞭一挥,马车又开始往前行。
第九章
「无垢,你收拾好了吗,咦,人呢,无垢、无垢。」
好不容易才摆脱林珍儿纠缠的易水寒,匆匆来到白无垢的房间,却意外发现白无垢人已经不在房间。
易水寒定眼一看,才发觉白无垢的东西早就收拾一空,这么看来他应该是离开了,可为什么没有等他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易水寒,拿起包袱飞也似的冲进林家的马房,不顾旁人惊讶的眼光,拉着缰绳一跃而上,骑着马,他心急如焚的朝山谷的方向而去。
风呼呼地从他的耳边掠过,易水寒死命的抽动着马鞭,想让马儿跑得更快。
三个时辰后,满身是汗的易水寒远远就看见熟悉的小木屋,不等马儿靠近,他纵身一跃,越过庭院,直接冲进了小木岸。
「无垢、无垢。」易水寒边叫边找寻着白无垢的身影,然而,他失望了,屋子里没有半点白无垢回来过的迹象。
易水寒心想,也许他还在半路上吧!深深吸了一口气,易水寒要自己镇定下来,等明天,白无垢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的。
虽然易水寒告诉自己要耐心的等待,但他还是坐不住,焦急的走过来又走过去,连他最爱喝的茶也不能让他心情平静下来。
到了晚上,易水寒索性坐在庭院中,这样子,只要白无垢一回来,他马上就可以知道。
然而,夜晚过去、朝阳升起,白无垢始终没有回来。而呆坐了整晚的易水寒,衣服都被露水沁湿了。
「白无垢!」易水寒用力的站起来,石破天惊的狂吼。
他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敢让他足足等了一天一夜,他最好是有很好、很好的理由,要不然,他就死、定、了!
白无垢一上马车,童流刃马上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