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吁出一口气,裴勖恭捺下怒火,“怎样?终于醒了?”
他的声音听来没有特别的波动,仍旧平静如昔,不过也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可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对不起,勖恭,我可能是睡昏了头,竟然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所以才会……”
“才会怎样?”才会把他当成陌生男人,对他又抓、又槌、又揍?
他极不喜欢这份生疏,她应该适应他的,不管是他的气息、他的怀抱、他的动作,还有他的习惯——霸道。
从沙发上站起,他倾身弯腰贴近她。近得不需要光源,她就能清楚地觑见他炯亮眼瞳中灼灼燃烧的火光。
“才会……揍了你……”胡璃涵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频频后退,挪动的屁股在沙发上移动,从这端移到那端,然后再无退路,砰地背抵在椅背上,宣告她别想再逃。
“你肚子饿?”裴勖恭贴近她的唇边,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喷拂在她的颊靥,烫红了她一张粉嫩脸庞。
“嗯。”点了下头,困难地咽下一大口唾沫,胡璃涵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换了话题。
她就像只已落入虎口,却还不知死活的笨小猫,连喘息都忘了,一张脸慢慢涨红。
“我也是。”他怎会严肃呢?不管任何人,只要见过现在他们大总裁的模样,肯定要说,他一脱严肃,邪恶得太过魔魅。
“那……”既然两人都饿了,是不是该去吃饭?
但,裴勖恭呢?他大总裁当然也想,不过他想吃的却是她。
尤其当她眨着一对大眼,看起来像只无辜的小白兔,拚命的诱惑他心中的野兽时,他的意志力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恨不得张嘴一口吞掉她,将她吃得尸骨无存。
“是不是要出去吃饭?”她问。
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他的唇真的贴得好近,近得胡璃涵心跳加速,不得不怀疑下一刻自己的心脏会不会由嘴里跳出来。
“不用。”等她先喂饱了她,他再派人找食物来喂饱她。
“啊?”胡璃涵还想问,但一张口,小嘴就马上让人衔住,滑溜软腻的舌喂进了她的嘴里,茫茫然、晕陶陶,她的世界里只剩他的气息。
裴勖恭弯身将她抱起,不远处为了方便他休憩的休息室正在向他招手,蛊惑他尽速占有心爱的女人。
这个严肃的男人已经饿很久,绝对绝对会将她吃得干干净净。
第八章
刘伟进到办公室,恰巧见到刚冲过澡,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裴勖恭。
“总……呃……总裁。”刘伟看得一时傻了眼。
在他们大家的眼中,裴勖恭向来是冷酷严肃,让人又敬又怕的,没想到刚洗过澡,黑发还半湿,垂挂于额前滴着水的他,看起来竟散发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邪魅。
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脑中当的一声,刘伟的双眼圆瞠,眼珠子差点控制不住,由眸眶中滚下来。
“总、总……总裁,你的脸怎么……”怎么有抓痕?由左眼角处一路往下延伸到颊靥边。
“被猫抓到的。”他冷冷静静的声调不变。若不是刚刚吃饱,身心获得最佳宣泄,心情好到飘飘然,裴勖恭的凛冽眸光绝饶不了他。
“猫?”什么猫?办公室里何时养猫了?
“阿伟……”裴勖恭的锐眸眯了起来,考虑若是不是该换一个秘书。
接收到凌厉眸光,刘伟浑身颤了下,咽下一大口唾沫,“没事,我是进来请问总裁,晚餐是要……”
“会议还在进行?”裴勖恭打断他。
晚餐?他已经吃饱了,不过休息室里的小女人却快饿死了,还被他的过度索求榨干,虚弱得再度昏睡过去。
“是。”不敢再多话,刘伟简短一应。
“让他们休息,先吃饭。”而他,还想再进去看看他的小女人。
“那……总裁你的餐点?”是要留在办公室里用餐?还是外出?
“帮我订御屋的日本料理。”好让他的小女人补一补。
裴勖恭又看了刘伟一眼,然后转身走到办公桌旁,捞起方才擦拭了一半的毛巾,继续擦着头发。
这个动作,看得刘伟的嘴巴大张,舌头差点自己跳出来。
他们那个严肃且一板一眼的老板,居然会随性的拿着毛巾在办公室里擦头发?
刘伟摇了摇头,不敢置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相信他是他们总裁!
“你还有事?”裴勖恭放下手来,一转身见到刘伟还呆站在身后,微蹙起眉。
见他蹙起了眉,刘伟倏地惊醒,“没事、没事,我马上下去打电话订总裁你要的餐点。”不逃之夭夭的是笨蛋。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模样,裴勖恭顿觉好笑。
眸光由办公室门门再度拉向休息室,凛冽严厉的瞳仁中马上沁入了难得的温柔。
修长的腿一跨,他走往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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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宽大床上的人儿早就醒了,不过,一想到方才发生的事,她就脸红心跳,无措的迟迟不敢睁开眼来面对他。
虽然结婚之后,这件事还是会发生,但胡璃涵就是无法相信,在心里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甚至没有特别穿上一套美美的内衣裤,她就被裴勖恭给直接逮上床,吃掉了。
在软被下呜咽了声,她先是伸出一手来,摸摸身旁的位置。
空的!
被子倏地拉下,她看向身侧。
真的没人!
她松了—口气,心中大石骤然放下,但,—抹空虚、深层的遗憾,却也悄悄地笼上她的心头。
一般而言,发生了那件事,不管是在做完,还是醒过来时,女人都会希望自己是躺在男人的怀中吧!
那是一种被关爱、被珍惜的感觉,就算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款款深情的眸光,都无所谓。
只要能倚在对方的怀中,让他有力的臂膀拥抱着,这就是身为女人最大的幸福了。
然而她的幸福呢?
此刻,她身旁的床位是空的,甚至还是冷的,这让她觉得,裴勖恭根本不爱她,也许只是为了发泄一时的情欲,做完就走人,甚至连对象是谁都无所谓。
胡璃涵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不觉地红了眼眶,抽抽噎噎的在软被里哭了起来。
裴勖恭一进到休息室里,见到的就是这副景况。
他的小女人明明已经醒了,却用薄被蒙住脸,偷偷地躲在被子下哭泣。
大步走到床边,他在床沿坐下。
“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都怪他,像头饥渴的野兽一样,几乎榨干了她全身的力气。
感觉到床铺的陷落,感觉到他的贴近和体温,躲在被子下的胡璃涵浑身一震,停止了啜泣。
她好丢脸,原来他不是不要她!
用手将被子抓得更紧,她不敢见他,在心里恨恨的痛骂自己的胡思乱想。
“小璃。”裴勖恭在她的身旁躺下,伸过手臂一拦,将人给抱在怀中,“是不是很……不舒服?”
他想拉下她的被子,无奈包在被子中的人,执意跟他拔河。
呜呜嗯嗯的,胡璃涵脸蒙在被子下,拚命摇头。
“你气我?”她不说话,他只好猜。
“没有。”她还在摇头,好不容易挤出声音,却不敢让他见她的脸。
“没有的话,就把被子放下。”拧开床头夜灯,晕黄光线落在软被上,落在她的发梢、蒙着她小脸的被子、她细如青葱的指。
摇了摇头,她还是不敢让他看她的脸,“我真的没事,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