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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一红,她娇嗔地怒道:“我到底要说几遍你才听得进去,我不是你老婆,不是!你不要太顺理成章的认定,要老婆请到别处找。”

  “老婆,你很不认份哟!”他意有所指地看看胯下,提醒她曾做过的“好事”。

  “你……那……呃,意外嘛!谁会存心故意碰你那里,没有男人会计较那种事。”吃亏的可是她耶!得了便宜的人却一再地提起。

  “你指我不是男人?”司徒五月笑得特别温和,像一只不会伤人的家猫。



  看不出他一肚子坏水的夏孜然只觉得气候突然变凉了。“你是不是男人问你自己最清楚,与我何干?”

  至少外表看起来他绝对不是女人,他色得很没格调,专挑弱女子下手。

  “呵……当然和你有切身关系,我甜美的小孜然,身为老婆的你有资格验明正身,以免日后有所埋怨。”先试货,可免争议。

  “什么验明正身……”唔!可恶,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赖。

  美丽的林间精灵终于了解他的最终目的,原来她傻乎乎地成了送到他嘴边的肥肉,毫无预警的,她被当成点心吃了。

  可是奇怪得很,她一点也不讨厌与他相濡以沫的感觉,当他强势地将舌头窜入她口中,她感觉全身虚软无力,只能用双手攀附着他的宽肩,免得站不住脚。



  黑发中垂缀丝丝银光,霜白发丝沁入黑亮长发,黑与白形成强烈对比,却意外勾勒出一幅和谐美满的图画,在风的吹拂下分不出你我。

  感觉过了一世纪之久,眷恋的厚唇才缓缓移开,吸一口新鲜空气缓和体内的臊热,他似乎有点失控了,差点要以露天为席地占有她。

  察觉有“观众”走动,而且不只一人,只是他故作不知而已,任由他们偷偷摸摸来去自如。

  毕竟有人送东西给他的小女人也不算坏事,对方喜欢玩隐藏身份的游戏他就陪她玩,反正他现在“失忆”,有得是时间当只捉小鸡的大老鹰。

  “啊!你的药凉了。”放在一旁的药她熬了快三个钟头。

  一闻到浓稠的草药味,就算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司徒五月当场垮下俊朗笑脸。

  “呃,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你的毒药……别瞪眼,我是说苦药可以不用再熬煮了,你看我还能下腰。”

  为了证明所言不假,怕吃药的男人勉强向后仰,表示他的伤势已无大碍,不需要她的良药医治。

  痛……痛,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喝,我的药从没毒死人。”她一脸备受屈辱的模样,扁嘴一瞪。

  不死也只剩半条命,因为苦到连舌根都麻了。“你对植物的认识很深?”

  “它们认识我。”树有灵,花有情,草木动物各有巧心思。

  他倏地眯起眼,走到她身后说道:“难道它们是你的朋友?”

  她未回应,只是回过身将冷掉的汤药放在他手上。“快喝,少一口都不成。”

  司徒五月若有所思地一口饮尽,瞧了她嫩白耳朵一眼。“很苦。”

  “苦才有效果,我的大树爷爷说,月橘的叶和根能止痛消炎,南天竹能退热和减缓外伤引起的肌肉疼痛……”

  一提起她朝夕相处的朋友们,话变多的夏孜然显得神采飞扬,活力十足地细数起身边植物的功效,小脸散发出圣洁的金色光辉。

  此时的她就像活泼可爱的小仙子,张开洁白羽翼在花间玩耍,一下子逗逗清纯的百合,一下子摇摇铃兰的蕾花串,无忧无虑地尽尽情飞舞。

  这一幕教他看傻了眼,心弦一拨动了情愫,将她此刻的俏模样收入心的最深处,细细收藏。

  “……白桦的叶能抗菌,制成茶可治疗痛风和风湿,树皮和芽油做成的药皂很好用喔……啊!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轻吐小舌,她感到不好意思。

  “不,我爱听,你对药草渊博的知识让人听了入迷。”尤其是她微带梦幻的甜甜嗓音,软绵绵地像熟透的樱桃。

  她笑颜一隐黯然道:“算了,不讲了,你一定偷偷取笑我长不大,老是一个人跟大树说话。”

  还能不习惯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吗?她就是在这样的眼光下被孤立,才不得不远离城市,回到纯朴的绿色小岛,从事为树木看病的工作。

  在这里大家称呼她为“拥有美丽魔法的园艺家”,但她对这雅号非常不敢当,因为能治好林木疾病的不是她的本事,而是这些已有千年岁数巨大老树的教导。

  它们告诉她该如何对症下药,还教她分辨植物有毒或是无毒,具有何种疗效。

  她听得懂树木的语言,只要它们肯发出声音,就算是刚长出绿芽的小草,她都能清楚地听见它们在说什么。只是有些树太老太老了,老得不想开口,眼睛一闭便不再与外界沟通,任由岁月在它们身上留下记号,年复一年的沉睡不语。

  世间的变化对老迈的树木不具任何意义,它们只是在等待死亡,由根部腐烂,直到倒下为止。

  “我看过一个年纪比你小的女孩对着一群小鸭子训话,霸气十足地命令它们一只只排好,整齐划一不得脱队,还对其中一只较顽皮的杂毛小鸭瞪眼怒斥。”

  “咦?有这种事?”好奇心被勾起,夏孜然讶异地睁大双眸想听下文。

  “你知道结果怎么样吗?”司徒五月微笑地看着她。

  “鸭子跑了。”她猜测。

  “错。”

  “错?”难道鸭子会乖乖听话?

  “它们就像训练有素的军队排成纵式,气昂昂地挺起胸等女孩阅完兵,然后当她是鸭妈妈一个也没漏地,齐步跟她走了将近十公里的路。”蔚为奇谈。

  “骗……骗人,鸭子又不是人,怎会听人话?”讨厌,他一定是在寻她开心。

  “千真万确,我在场亲眼目睹,那女孩今年十七岁,姓龙。”是来毁灭男人的魔星。

  “真的?”他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司徒五月笑着轻拥她的腰。“天下事无奇不有,有人能进入梦中杀人,有人拥有透视能力,你和大树交谈算是什么奇闻怪谈?这叫少见多怪,没见识。”

  “梦中杀人和……透视能力?”真有这种事吗?

  “下次我带你去开开眼界,叫几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变戏法给你瞧,你就会发现有异能是天赐的福份,因为你能拥有和别人不一样的人生。”

  一度他也厌恶自己的能力,以为自己真如外界所言是妖魔附身,曾自厌到想了却残生,不想再预见邻里乡人一个个死去的景象。

  不可否认地,他十分感谢龙家女儿的出现,让他有肯定自己的机会,不致一辈子畏畏缩缩地抬不起头见人。

  “听起来似乎很有趣,我……等等,你不是失忆了?”手一推,夏孜然做出质问的姿态。

  愕然一怔,他表情僵了三秒才慢条斯理地回道:“是选择性失忆症,也就是我不想想起的事就会忘个精光,属于创伤后压力症候群。”

  “选择性失忆症?真好的借口啊,借你钱的人你大概一个也不记得了吧!”她板着脸说。

  “是不记得。”司徒五月笑着躲过她暴怒的一拳,扶着她的肩往背后一闪,靠着她的耳后说了一句感人肺腑的情话,但她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道——

  “那欠你钱的人都记得一清二楚,一个也溜不掉。”她替被“遗忘”的人感到忿忿不平,他太坏了。

  “没错,谁欠我一分一毫,我都会如数收回,并加上利息。”话语一顿,他对着娇俏小脸凝眉,“你的耳疾是天生或是后天因素,它能治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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