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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她脸一红,捂着嘴偷笑。

  若是十一月、十二月出生,那他不就叫司徒十一、司徒十二?人的名字是数字还真奇怪。

  温眸转黯,露出难以察觉的狡光。“既然我们已经互相介绍了,接下来的婚礼你属意几月?”

  “嗄?婚礼?”谁要结婚?



  有些傻住的夏孜然恍若处于五里雾中,完全摸不着头绪,稚儿学话般地重复突如其来的大炸弹。

  “你还有亲人吗?宴客名单开给我,由我来安排。礼服样式就用缀着珍珠的凡尔赛白纱,后曳不必太长,十公尺就好,男女傧相和花童各九人,取谐音长长久久。婚戒你中意钻石或蓝宝……嗯,水晶好了,纯白的顶极水晶与你的气质较为相配,还有……”

  “等……等一下,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先喘口气?”她听得莫名其妙,都被他搞糊涂了。

  “不需要,我……”起码还能再说上半小时。

  夏孜然举起手,阻止他开口。“你不需要我需要,我头痛。”

  下意识地轻抚额心坠饰,冰冷的触觉一碰到指尖,顿时转化为温热气流,给人无形的力量和安心的感觉。



  她深吸了口气又吐气,星眸微闭地想理出这一团混乱,她无法理解单纯的做了一件善事,并违背本意地将人收留,为何会让她的头一阵阵抽痛?

  “头痛?”可怜的小东西,往后的日子还有得她受。他故作关心地暗笑在心。

  “很痛,你最好不要发出声音。”哪里有砂子,借她埋头。

  眼不见为净,她抱持着鸵鸟心态。

  司徒五月轻笑地抚上她柔顺黑发。“一切有我,不用烦心。”

  就是有你才可怕,她觉得自己像是走入无底深渊的祭品,人生的唯一使命是被吃掉。

  夏孜然沮丧地抱着头,清丽小脸垮成苦瓜脸,努力分析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新娘子要开开心心,愁眉苦脸就不美了,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我保证会恪尽丈夫的职责,让你每天幸福得想笑。”夫妻同命,他有的,她绝对少不了。

  “再等一下,你说的新娘子是指谁?”她心存侥幸地干笑。

  “你。”他指着她。

  “那丈夫又指谁?”璀璨如星子的水眸慢慢圆睁,透着微恼。

  “我。”他指指自己。

  一向乐观的小公主忽觉心口沉重。“请问,你什么时候求婚的?”

  “现在。”

  “……”瞪!瞪!瞪!瞪得她火气上扬。“我有答应要嫁给你吗?”

  “是没有,不过……”噙着笑,温和的眼中多了一丝有趣的兴味。

  “不过什么?”她不信他能掰出什么歪理。

  司徒五月笑得像只偷吃鱼的坏猫,迳自执起她的手一吻。“你得对我负责。”

  “我负责?”酥麻的手背传来滋滋的电流声,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对!你侵犯我的清白,必须负起维护我名誉的责任。”她休想逃避。

  “你的清白”她几乎是惊跳地一吼,两眼像见到怪物似地瞠大。

  “男人也有节操的,我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糟蹋了,你不负责都不成。”报恩兼报仇,她没有拒绝余地。

  “停——”天呐!她遇到疯子了吗?“我几时糟蹋了你的身子?”

  好人有好报是天大的谎言吧!大家都被这句话给误导了。

  表情一变,他悒郁地纠着眉头。“就在你救我回来的那一天,你那好色的红菱小口轻薄了我的男儿雄风,还一口含得正着。”

  “……”无言,夏孜然嫩白的雪颜瞬间红似火焰。

  “顺便知会你一声,我失忆了,除了名字和年龄外,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你在开玩笑吧?”这回她不只牙齿打颤,连身体都微微发起抖来。

  “不好意思,老婆,这阵子要劳烦你养我了。”当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应该不错。

  咚的一声,夏孜然因受到过度刺激昏倒在地。

  “啧,怎么这么不禁吓,身子轻得像一根羽毛,小鸟啄米吗?”以粒计算。

  尽管稍微牵动伤口便痛得他龇牙咧嘴,但司徒五月脸上仍堆满笑意,单手一揽便将星眸微阖的小人儿捞起揽入怀中。

  说实在的,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机能健全的男人,所以不能怪他兽性大发。

  头一俯,他吻上微启的樱唇,放纵心中的渴望慢慢吸吮。

  此时,他唯一的感觉是—

  很甜蜜,她的身上有种清新的新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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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穷,真的很穷,你看到没?茅草屋顶的竹屋,土砌的墙,树根做的桌子和截成一段段的树干椅子,我自己都要靠人救济了,哪养得起你。”

  精致的竹编屋舍以茅草盖顶,四面以黏性极佳的泥土混着细砂和干草抹砌成墙面,墙上还装饰着各式贝壳及椰壳雕制物。

  这不是一幢令人眼睛一亮的豪华宅邸,里头既无空调又无先进的科技产品,看不到电视和冰箱,更别提电脑和网路设备,家具摆设简单得一目了然,但仍有电力装备和通讯器材,以及十来坪大的生物实验室。

  这里自给自足不成问题,因为满山遍野皆是食材,不管会动的或是种在土里的,自然资源丰富得教人咋舌。

  “深呼吸,不要紧张,你养不起我没关系,我养你。”养家活口是男人的天职,他尚能胜任。

  深吸了口气,夏孜然不以为然地道:“以你现在的情形最好别逞强,你知道单凭我一个人的力气是拖不动你的。”

  她话说得含蓄,但意思就是不要拖累她,救他一次是运气,但不表示他有第二次好运。

  “你很关心我?”成功的第一步,很好很好。

  “不,我怕你死在我的地方,发臭的尸体会引来蚊虫聚集。”要是不死不活地赖着,更惨。

  司徒五月先是轻轻一笑,继而发出爽朗笑声。“你真可爱。”

  “可爱?”涨红的脸颊有着抽搐的气恼,“你不会真要赖上我吧?”

  一想到身边跟着满头白发的男子,她的身子就开始打摆子,不太舒坦地想找张椅子坐下,免得血糖过低又再一次昏厥。

  十九年的岁月中,她头一次糗得没脸见人,居然会因受到过度刺激而倒在男人怀中,莫名其妙地和他“睡”了一晚而无所觉。

  虽然没发生什么事,可是睁开眼的瞬间瞧见放大的男性脸孔近在眼前,那种心脏突然紧缩的惊悚感真难以形容,那时她差点以为自己又要晕了。

  “呵……呵……你的神经绷得很紧,怕我养不起你吗?”

  “换成是你,相信也很难笑得出来。”救人反被逼婚,天底下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不会呀,你看我笑得很开心,嘴角弧度始终上扬。”找到共度一生的伴侣,他的心情亢奋不已。

  人的生命很短,短得如昙花一现,若不懂得享受当下岂不可惜,随遇而安才是正确的人生观。

  譬如他就是从遥远的唐贞观年代来到一千多年后的二十一世纪,抛下疼爱他的姥姥和富家公子身份,重新体会不受异样眼光困扰的新生活。

  虽然有时他也想回到过去,但他很清楚自己异于常人的发色难见容于当时民风,除了被当成妖物,饱受世人的歧视,更连累家人一同受苦。

  他知道爹娘不是不爱他,而是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因他生就童颜鹤发的小老头模样,这是为人父母心中最深沉的痛,而且一生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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