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那点小事,朝廷才不管。」心疼的摸摸她起忧生愁的眉梢,朱延熙牵她进屋,关上门,室内飘过一缕幽香。
「那你在烦什么呢?」琉璃和他坐在床沿,亲密无比,习惯了他的恣意狂放,她也逐渐放开了矜持的束缚,言行变得更洒脱直率。
「边关烽烟又起了。」朱延熙长臂一伸,将她揽在臂弯里。「我可能待不了多久,便得去打仗了。」他感慨的叹气,才领她进门,就得丢下她离去,从此天各一方,不知何年再聚?—
不料,琉璃听了他的话,晶莹的眸子眨了眨,很有兴趣的回道:「我跟你去!」
「天真的丫头。」手指抚上她的鲜艳唇瓣,他低沉的笑,「战场上的女人,除了人质,就是军妓,没有例外。」
「我可以女扮男装!」
「装不来。」朱延熙执起琉璃光洁的下巴。「没有人会相信你是男子。」她不仅美,而且耐看,天生丽质无法掩盖。「倘若这次战争爆发,我也难保证自身的存亡,你可愿意等我回来?」
「有这么严重?」琉璃心慌了。
「女真召集了八十万大军在边关蠢蠢欲动,正激我挥兵前去较量。」
他毫无畏怯的语气,提醒了琉璃,朱延熙不仅是尊贵的皇室宗亲,也是能左右朝政的重臣,更是必须随时带兵对抗外敌的将领。
他不可能完全属于她,相反的,她随时有失去他的可能,这是一个她拚尽全力也无法霸占的男人。
琉璃明知跟了他,等于是在进行一场赌局,代价是她半生的情感;她赢的机会不算大,但他的怀抱太温暖,让她无力抽离。
「我决定!不还你一万两黄金了。」低头埋在他胸膛,她羞涩的双颊潮红娇艳,为了这个怀抱,她愿意赌!「如果哪天,你讨厌我了,请提前告诉我,我会努力还你钱,然后……」自觉的离开。
朱延熙打断她的话,「不会有那么一天。」
他热情的吻上她半启的红唇,温软湿热的舌每一次滑动,都勾引得她全身掠过一阵酥麻。
琉璃连喘息声也变得异常的甜美,与未成婚的男人耳鬓厮磨,她知道不合理,偏偏难以反抗。
他说娶她,可是说不定哪天他又会娶了别人……但这些烦恼影响不了彼此间愈演愈烈的情焰。
琉璃柔顺的仰倒在床榻,任由朱延熙灵巧的手指在她身躯不停的撩拨,他熟练的技巧很快使她瘫软如泥、迷醉不醒。
「阻止我……」
当她的衣衫几乎被他褪尽之时,他饱含情欲的浑浊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赶我走,琉璃!」
她摇头,脑海里满是他回来后抑郁的神色,想着他即将出战离去,她不知哪来的胆量,竟用力环抱住他。
朱延熙给她的温暖与快乐,她也想给予他同等的回报……
「没关系,我铁了心嫁给你了。」她能奉献给他的只有她的爱,只盼他不要糟蹋。
朱延熙悠悠一笑,不再多话,使尽柔情,融入身下女子的骨血之中,与她缠绵,得到她全心的回应,看她为他绽放出无限风情……不必醇酒,他便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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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美人蜷缩起身子,睡在他的怀里,屋外天色渐清,晨曦的光辉照人,为她洁白的肌肤穿上一层晶莹的光彩。
朱延熙忍不住轻咬琉璃鲜美的唇,她不适的蹙眉,孩子气的皱起鼻子,他浅笑无声,怎么看她也看不腻。
即使得到她以后,对她的渴望不仅未减少,反而愈来愈猛烈,甚至升华出更甜蜜的情愫,使他时时刻刻记挂着她的美好,欲罢不能。
「天亮了吗?」脸庞有些痒,琉璃抓了一把,手指缠满了朱延熙的长发。
他的浅笑声回荡在耳边,是那么的爽朗,引诱她睁开迷糊的眼睛,端详他的表情是否愉悦。
「你的心情好些了?」她慎重的问,不自觉的将他的喜怒当作是她自己的喜怒。
「即使不好,也不会拿你出气。」朱延熙低声细语,心窝甜甜暖暖。
有许多人在意他的感受,但只有她的在意最令他欢喜。「昨天被一些昏庸的官员逼婚,烦闷得想宰了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可惜朝廷不是战场。」
「逼婚?」琉璃瞠目,再无半丝睡意。
朱延熙郁闷道:「他们劝我娶女真公主,与女真结好,免去战争。」
最近几年,女真人整合了各部族,团结一致,勤练兵马,觊觎大明江山之心,昭然若揭。
尽管有朱延熙守卫国土,可开战后的动乱,仍是让朝廷有所顾忌。
「……那,你得娶外族人为妻了?」琉璃慌乱的从他的怀里起身,一颗心倏地发凉。
「那是对我的侮辱。」朱延熙不悦的将她拉回怀抱。「朝中提议联姻的官员,不是真心爱好和平,只是为了在促成两国交好的过程中得取利益罢了。」骄傲如他,尊严第一,怎可能任人摆布?
琉璃虽知这回朱延熙不会妥协,但眉眼间的烦恼仍未散去,谁知下一次又有哪位女子会出现在他眼前?
「两国联姻,不是一向派公主去和亲吗?为何会挑上你这个番王呢?」
「你呀!是不是古书看多了?」朱延熙亲了亲她的乌发,使她舒适的半枕在他胸肩。「派公主和亲,等于是承认了国土没落,不得不媚外求和,面子上过不去;换成番王娶妻,名义上就不同了,并且全朝显贵之中,唯独我的身分与年龄最适合那位女真公主。」
「你的封地在哪里?」她如果是公主就好了,可以有恃无恐的霸占住这个男人。
然而她没有匹配得上他的地位,只能付出所有的爱恋,等着他厌倦的那一天与他告别。
「在洛阳,但我时常领兵作战,对朝廷有功,因此能长留京城。」
琉璃怅然道:「听说洛阳有种花很美。」
朱延熙听出她话中向往,随即讨好道:「等哪天带你去了,我会找出全城最美的牡丹送你。」
有那么一天吗?
琉璃抓紧了垂在他胸前的发丝,旁徨得想哭,她不要有一天必须离开他身边;即使她不是公主,没有占有他的权利,也想永远留住这个男人,不与别的女子分享!
「琉璃,我该上朝了。」没察觉她内心的波动,朱延熙执起她的手指亲了亲又放开。
屋外,旭日已高升。
她娇嫩雪白的身子趴在他身上,没力气移动,上朝要多久,是不是又得等到天黑了才回来?
琉璃感伤的瞥他一眼,朱延熙失笑。「你这样,我会舍不得离开。」
那就别走……忍住心声,琉璃勉强一笑。
本以为离家之后,自由自在不受拘束,人就会快乐,谁知把心遗失了,她情愿交出自由,换取这个男子的爱怜,回到和过去一样不安的囚牢中,旁徨依旧。
以前是烦恼着如何得到自由,现下却是烦恼着……她该怎么做,才能使朱延熙只属于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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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朱延熙一下朝便赶回王府,打算在出兵之前,先办成与琉璃的婚事,好让她名正言顺的照顾他们的家。
家……咀嚼着这个字,朱延熙英俊的容颜浮现柔暖的笑意,他的家不是在繁华的京城、不是在征战的沙场,而是在典雅的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