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好像总是与我保持距离,是因为讨厌我吗?”每每见她如此,刘敬谦内心都忍不住大受打击。
“不,不是的,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习惯……不习惯和男人单独相处。”自从离开台湾之后,除了对大哥,她几乎没有和哪个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你!”他有点诧异,似乎不太能相信在现在这个社会里,还会有女人对男人这么疏离的。
“真不好意思。”趟嘉柔心想只要这么说之后,应该就能让他打退堂鼓,没想到他反而幽她一默。
“其实我也不是个习惯与女人独处的男人,所以看在这种缘分上,就让我送你一程,怎么样?”
赵嘉柔听了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才点点头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于是刘敬谦等她收拾好,两人便一块儿步出公司,然而就在大门口,赵嘉柔突然见到一个男人正站在前方的阴影中,目光直注视着他们。
虽然他的影像不甚清晰,但赵嘉柔却几乎已能猜出是谁,她立刻站到刘敬谦面前,挡住对方的视线,“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可以派征信社跟踪你、也可以自己跟踪你,当然,向史蜜丝打听会快些,反正方法多得很。”巩克桦双臂抱胸,态意地对她说道,然而他的眼神却不时瞧着她护在身后的男人,“他是谁?你的新对象?”
“他是谁不关你的事,你千方百计找我,又到底想做什么?”赵嘉柔真是不懂,为何他就是不肯放过她?
“我是想提醒你,这星期六就是参加晚宴的日子,你别忘了。”巩克桦眯起眸又道:“躲在后面的男人,不管你是谁能不能出来见一面?”
刘敬谦闻言这才徐步走了出来,望着仍站在黑影中的男人,“我不出来不是怕你,而是因为我以为你是嘉柔的旧识,这才不出声让你们能好好聊。”
“哦!你表现的倒还挺大方。没错,我是她的旧识,也是她的旧情人。”慢慢的,当他从阴影中现身于路灯下时,刘敬谦可是吓了一大跳。
“巩克桦?!”他深吸了口气才吐出这个名字。
这回换巩克桦眯起眸,看着对方熟悉的面容好一会儿后,他眸子也突地一亮,“刘敬谦?!”他又看看这问公司……对呀!这是刘敬谦的第二间子公司,他怎么忘了?
“对不起,我要跟你借个人。”他指的人就是赵嘉柔。
“只要嘉柔同意,我是无所谓。”见巩克桦一脸不容拒绝,他只能这么回答。
“那我们走吧!”巩克桦走向赵嘉柔,主动抓住她的手就走,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赵嘉柔并没有反抗,那是因为他刚刚说了“星期六”的事,而现在的她只希望能赶紧完成,这样她就不用再与这位花心太少有任何牵连了。
坐进他车内,赵嘉柔问:“你来找我,就只是为了星期六的事吗?”
“那你现在一次说清楚,我到底该准备些什么?”赵嘉柔转首看着他,等着他回答。
“你什么都不必准备,我会帮你准备好。”他发动车子往前直行。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又要带我去哪儿?”瞧他开着车在这黑夜中直行,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儿。“我不能太晚回去,琪琪有个坏习惯,她非得等我回去,才肯乖乖上床睡觉。”
“哦!那为何你刚刚还要跟男人出去约会?”巩克桦的口气非常僵冷,那股寒意令她几乎冷到骨子里。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去约会,而是正准备要回家。”赵嘉柔无奈地抚着额,“不过说实在,你根本没资格问我这些,我也没义务回答你。”
“有了强硬的靠山,你连说话都变得铿锵有力了?”他淡淡一笑。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气得瞪着他,“让我下车。”
“我会送你回去,别急。”最后他竟然将车子开到一处让赵嘉柔既熟悉又害怕的地方。她凝神看着这里,心口忍不住又开始抽疼起来。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她的嗓音开始发起抖来。
“我以为你早忘了这里,没想到你还记得。”巩克桦打开远光灯,直射向植物园的大门。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想考验一下自己在你脑海里所残存的记忆究竟剩下多少,还有你的心里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居然可以对我这么狠心。”他怒目瞅着她。
“对,我是狠心,那又如何?总比你花心来的好吧?!”赵嘉柔被逼得忍不住冲口而出这句像是埋怨的话。
“你该不会是吃味儿了?”
“我哪有?”她的脸色瞬转殷红,似羞、似窘,又似无地自容。
“没有吗?前几天乍见我办公室里有个女人,你的脸色就立刻变了个样,这不是吃醋又是什么?”他勾唇一笑。
赵嘉柔转开脸,忍不住抿唇流下泪来。想他过去只为她一人痴狂、冲动、动情、动爱,可现在他却可以属于任何一个女人,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爱她、宠她的巩克桦了。
“你哭什么?”他扶住她的肩,激动地问道:“其实我说对了对不对?你还是在意我的。”
“没有、没有,你跟谁在一起都与我无关,巩克桦,你不要太自以为是。现在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家?”赵嘉柔的心刺痛着。
巩克桦还想说些什么,但当见到她眼角的泪,他又无法继续说出让她难过的话了,“好吧!我送你回家。”
像是生气自己的心软,他开着快车直驰向赵嘉柔的住所,而车一停到她住处的公寓外,赵嘉柔立刻夺门而出,直冲上楼。
不过直到二十分钟过后,巩克桦仍还没离开,此时此刻的他整个脑海中画过的全是她刚刚才说过的冷漠话语。
该死的!一个背弃诚信的女人凭什么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心里愈想愈不舒服,下一秒他更是气得熄了火,急追她上楼去。
叮咚、叮咚——
原以为是琳达来访的赵嘉柔将门打开一点点后,发现竟是巩克桦而赫然重重震住。
“你还有事吗?”她提防地抓紧门把,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
“我有话要对你说。”巩克桦的眸光似火般紧盯着她。
“星期六那天我们再说,现在已经很晚了,请你离开。”她就是不肯打开门。
“如果你不想让我急按电铃,或是在外头高喊你的名字、惊扰到邻居,或是吵醒你的女儿的话,最好还是乖乖将门打开,听我把话说完。”他的语气平静可是威胁力却是十足。
赵嘉柔蹙紧眉心,不怀疑他真会这么做,于是只好将门打开让他进来,“请你有话快说,说完就走。”
“何必这么急呢?”他看看这个地方,“不请我喝一杯酒好好聊聊?”
“我这里没有酒。”她想都不想就说。
“呵,那么一杯白开水总该有吧?”他像是赖定不走了似的。
赵嘉柔拿他没辙,又怕他吵醒刚睡着的琪琪,只好勉为其难的走进那个只容得下她一个人走动的小厨房,为他倒了杯水出来,然后重重擂在桌上.
“你能不能温柔点?”他扯笑地凝视着她有点气闷的脸。
“我本来就不是个温柔的女人,赶紧把水喝了、把话说完,你就快离开吧!”她站在门口,像是随时等着替他开门。
“晶柔,过去咱们的感情可是好的跟什么似的,现在你又何必对我这么疏离呢?”他站了起来走近她,伸手抓住她紧握在门把上的小手,不让她妄动,“我这个人偏不喜欢让人摆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