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蕴月看着他,下意识抱着儿子往墙角缩。“你到底要做什么?”
“瑞雪、瑞雪!”他蹲下身往水蕴月靠近,粗糙的大掌抚上她柔嫩的脸颊。
“走开!”水蕴月猛地倒抽口气,圆瞠着眼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百思不得其解马总管把她与儿子囚禁在此处的原因。
她水蕴月没钱更没势,马总管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马总管咧开嘴,瞧着水蕴月那张与心爱女人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压抑在内心长达十多年的热烈情感在瞬间进发。
“瑞雪、瑞雪!你瞧,我有世上最美的珍珠,你……别……嫁……嫁那浑蛋,好不好?”马总管眼底跳动着疯狂的火焰,握着水蕴月的手因为激动而不断打着哆嗦。
水蕴月拚命挣扎,心底巨大的恐惧被他点燃。“放开我!你放开我!”
然而马总管早巳完全陷入疯狂当中,理智已被狂喜所淹没,对于水蕴月的抗拒浑然不觉。“瞧,我有这么大的珍珠呢,只要有这颗珍珠,你就不用再那么辛苦当海女了……哈、哈……”
当初他只是为了报复才会入岛偷珠,却怎么也没想到,原来水谦和那个卑鄙小人竟把他心爱的女人藏了这么多年。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心爱的女人尚在人世间,哈!哈!
第十章
马总管愈想愈兴奋,用力捉着她的手,将包在锦布里的珍珠打开。 “瑞雪你别怕。瞧,水谦和能给你的,我也能!你看,这珍珠多大多美。”
看着拳头般大小的珍珠,水蕴月瞪大眼讶然道:“灵珠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哈哈哈!这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马总管望着水蕴月的目光涣散,看得出他已濒疯狂边缘。
看着他疯狂的神色、激昂的思绪,水蕴月慌乱下安的瞪着他。
“瑞雪,别用这么失望的眼光看着我,灵珠我把它们变卖出去了,虽然只剩下一颗,但我有很多银子,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买更多、更多的珍珠送你,你说好不好?”
水蕴月不寒而栗、胆战心惊地说:“原来是你偷走灵珠的!为什么?”
“瑞雪……你别气,我都是为了你,你忘了吗?”马总管捧起水蕴月的脸,嘴里疯狂地叨念着:“如果没有水谦和,当上岛主的是我,娶你的也是我,是他抢走我的一切、是他!”
水蕴月瞪视着他。“你把灵珠卖给谁了?你知不知道灵珠对岛很重要!”
她的话让马总管得意地狂笑。“我把它变卖出去了,或许现下在海盗手里、或许在贩夫走卒手里,哈哈!没人知道、没人知道!”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掠过,马总管面孔扭曲,捧着水蕴月脸庞的双手缓缓地往下移至她的脖子。
“我要毁了灵珠岛!天可怜见,我等了十多年,终于让我找到机会利用柏家的财富、利用柏家少爷,偷了灵珠、毁了灵珠岛、毁了水谦和!哈哈哈!”
他猖狂的笑声回荡在狭隘的空间,脸上的神情时而柔和、时而声色俱厉地轮番掠过。
随着他逐渐收紧的双手,水蕴月呼吸愈来愈薄弱,她挣扎道:“放开我……你疯了、你疯了!咳……咳!”
“瑞雪、瑞雪……是我不好。”在水蕴月脸色愈发苍白、将要昏过去的瞬间,马总管霍地松开手,愧疚地抱着她。
“咳……咳……”突如其来的新鲜空气,呛得水蕴月猛掉眼泪,挣扎道:“走开、不要碰我!”
四年!为了这个疯狂的男人,柏永韬背负了四年的叛岛之罪!诸多的阴错阳差造成了他们四年的离别!
思及此,水蕴月内心骤然汹涌激荡着万般情愁,泪流满面,心也为得知真相而碎了一地。
马总管侧着头恍惚地看着她,倏然起身兀自咕哝着:“你需要静一静,我已经安排好船,咱们明天就可以启航远走高飞。”
“什么启航?什么远走高飞?”水蕴月震惊地抬起泪睫,伸手捉住他的衣摆嚷着:“你到底要做什么?!”
马总管瞅了她一眼,唇角勾起邪佞的笑容,扬手将水蕴月甩回地上,关上门,再度将他们与外界隔绝。
他邪恶的神情像一把匕首,狠狠戳入水蕴月心头,霎时将她击人冰冷的地狱当中。
“老天……我们该怎么办?”水蕴月抚着儿子柔顺的发,心里昏乱一片地失去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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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净、净!”
月光透过接近屋顶的小窗,映照出一道诡异的暗影,扑打着小窗的羽翼发出啪帕的声响。
那声响让水蕴月陡地一震,拾起眼瞧见鹦鹉兴奋振翅的模样。“干干!”
鹦鹉学着水净的语调,出声唤着:“娘、娘!”
这小屋久未人居,四处弥漫着一股霉味,窗户大部分都被封住,仅剩这个天窗成了唯一的通风口。
“干干快进来!”水蕴月燃起了希望,扬手唤着。
聪颖的鹦鹉挤身钻进小窗,栖落在水净身上。“净、净!”它蹦跳着徘徊在小主人身旁,不断重复叫着:“净、净!”
在这同时,水蕴月撕下裙摆的布,就着眼前所见,咬破了指在布上写着——
“海、五爪树、小窗。”
写完后,她将白布绑在鹦鹉的脚上,放缓了语调一字一句说:“干干,去找韬叔叔,懂吗?去找韬叔叔救命!”
鹦鹉转了转头,重复道:“韬叔叔、韬叔叔!”
“对,快去找韬叔叔救命!”水蕴月将希望全寄托在一只会说话的鹦鹉身上。
“嘎!救命!”振翅飞回天窗,鹦鹉倏地钻出小洞失去了身影。
水蕴月所有的气力仿佛瞬间流失,她倚着墙,心底脑中全是柏永韬的身影。
自从知道真相后,她有诉不尽的千言万语要告诉他,她诚心地乞求上苍,求上天庇护他们能安然度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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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永韬加派人手在港口附近搜找了一天一夜,却没半点消息。
在他万分沮丧之际,鹦鹉的出现为他燃起了一线生机。
“韬叔叔、韬叔叔!救命、救命!”粗嗄的语调落入耳底,柏永韬拾起眉,只见鹦鹉展翅飞快朝他飞来。
“干干?”
鹦鹉落在他的肩头,不断地重复道:“救命、救命!”尖锐的十爪落在他的肩上焦躁地移动着。
正当柏永韬纳闷之际,鹦鹉脚上透着红渍的布条引起他的注意。
“干干你受伤了吗?”柏永韬疑惑地问,猛地一个念头掠过。“你……是来通风报信的吗?”
他飞快解下那条血布条,却因为上头的字纳闷地蹙起了眉。“‘海、五爪树、小窗’这是什么意思?”
“韬叔叔、韬叔叔!救命、救命!”似是感觉到他的迟疑,鹦鹉粗嗄尖锐的声音再度叫着。
“我知道时间紧迫,但得让我想一想……”柏永韬正努力思索时,却被耳畔传来的工人吆喝声给震住了。
“搞啥?你们磨赠个啥劲,天都快暗了,货再不入仓库,晚了怎么做事?”
仓库!一个念头掠过柏永韬的脑子,他记得柏家有一个废置已久的仓库,而在仓库边有一棵老树……
这会是水蕴月想要传达的吗?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柏永韬迅速领着人到柏家废置已久的仓库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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