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杀了妳的第一个男人?」他抿唇肆笑,「妳已是我的女人,只要妳乖一点,我保证不会虐待妳,还会好好待妳。」
他站起身来又开始触碰起壁面……突然,他眼一瞇,紧盯着一只飞舞的蝶缓缓停在上头。蝶?!有蝶就表示这里可以通往外面。
「你这个人永远都这么自大吗?」唐萱儿整理好衣物后,才回头瞪着他。
「自大?妳们女人哪个不喜欢自大的男人?难道妳会选择畏缩、没担当的男人?」他冷哼。
「就算是选择畏缩、没担当的,我也不会选择你。」她站了起来,顺着墙朝他阴暗的身影走过去。
「是这样吗?」他很有自信的笑了笑。这时他瞥见远方的一点光影便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你还不死心?」她皱起眉。
「死心就表示真要死在这里。」不管她肯不肯,他已率先朝前走去。
可奇怪的是,当他们愈往前走,原有的一丝光线却慢慢消失,最后居然漆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眼前的路更已到了尽头。
「这就是你所说的活路?」她苦笑。
白逸瞇起眸,眉头也愈来愈紧蹙了。
「唉!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地方走完人生。」唐萱儿无力一叹,身体往后头石墙上一靠……突地,那石墙居然开始移动,还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这是?」两人心有灵犀的往内一探,窥见里头散发出明亮的光线,原来暗室上头有道碎石缝,直透进温暖的阳光。
「是这里,我娘带我来见她师父的时候就是在这儿,但是我不记得有这条暗道呀!」
白逸只道:「或许那时妳年纪小,没注意这么多,我们还是赶紧找到『乱分石』吧!」
「你知道它的模样吗?」
「媛姨说过,它漆黑、圆润、还非常光滑。」可是这里几乎已空无一物了,哪来的石块呢?
「白逸你看,这是什么?」唐萱儿指着旁边的一个石架……而垫底的那个石块就跟他形容的一模一样。
「对,就是它!」他眸子突地大睁,立刻将它拿了起来。
可说时迟那时快,石块一离桌,石壁立即洞开,而一见有路,白逸立即抓住她的手往前飞奔而去。
然而更可怕的是,两人才出了石洞,那山壁又迅速合起,不一会儿便整个坍塌下来!
见状,他毫不迟疑地将她保护在胸口前,让自己承受危险。
唐萱儿躲在他的臂弯中,怔怔的看着他。「你又救了我……」
「我……」白逸呼吸一窒,赶紧推开她说:「那是因为妳还不能死。」
「真是这样吗?难道……难道你没有一点点在意我?」她大胆地问道。
白逸的脸孔僵凝,随即发出狂笑,「妳觉得可能吗?」
望着他激狂的笑,唐萱儿忍不住难过的垂下脸,咬着唇问:「那你真的是想带我回去送死啰?」
虽然她想见见那位媛姨,但她也希望她会是个明理之人。
「我不确定她会怎么对妳,但妳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这里并不安全,我们还是快走吧!」说着,他便先行往前走。
唐萱儿颓丧地看着他那孤傲无情的背影,这才发现到内心揪紧的疼居然这么深……深得她几乎寸步难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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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初醒,檐外早起的雀儿已鸣啭下停,响起轻盈乐章,唐萱儿也起了个大早。
步出客栈房间,却发现白逸不在外面,于是她便坐在店外的门槛上等着。
一直接近午时,她才见他从外面回来,而唐萱儿一见到他便立刻站起来笑问:「你去哪儿了?没有绑着我,难道不怕我溜了?!」
白逸的一双眸狠狠一黯,胸口撞击着极大的波动,他很想摇醒她,问她为何不逃……他故意给了她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她为什么不利用?居然还像个傻瓜似的坐在这里等他回来?
她是脑子不清楚了,还是傻了?!
「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她疑惑地问。
「上路吧!」他走进店里拿了自己的包袱便启程赶路。
「你刚刚是去哪儿了?是去打探小妍的消息吗?」唐萱儿跟在他身后,一脸无聊地问道。
「没错。」他随意应了声。
「那有消息了吗?」他走得好快,她只得尽可能追上他。
「我一直以为妳不喜欢小妍呢!」
「我是不喜欢,但后来想想,她的个性也不过是骄纵些、对你依赖些罢了,这也没什么。」她很诚实地说出感觉,「只要她不要老找我麻烦就行。」
他没接续她有关方雨妍的话题,反而问:「回去后面对媛姨的恨意,妳该怎么办?」
「我?我会澄清,如果她不相信,我会求她给我时间证明,我娘已不在了,她没办法澄清自己的清白,就理该由我来做。」她抬高下颚,很执意地说。
「笨蛋!」他丢给她这两个字。
「喂,你怎么搞的,欺负我还骂我……你……」她止住步子不走了。
「那妳最好一辈子都待在那里澄清算了。」他其实暗自希望能甩开她,让她回金梅镇,毕竟她在那儿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
媛姨虽是养育他长大的恩人,但他知道她个性偏激、性情残酷,就不知道接下来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了。
天!就让他为自己放纵一次吧!让他放纵自己的感觉。他承认对她的感觉奇特,也承认自己可以说是有点喜欢上她,所以他不希望她成为刘菲的替代品。
「得到了『乱分石』,所以你想撇开我了?」她不懂得他的用心良苦,反而急追上他的脚步。
「该死!」说她笨还不够咧!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是不会称你心的。」她还是紧跟着他,说什么都不想抱着这份屈辱离开。
什么杂种?她唐萱儿一辈子都是唐家人,哼!
路经一处园野,早晨的空气分外香甜,远处成群的蜻蜓停在青草上汲取露水,山下还有水牛耕作,哞哞轻啼,轻扬悠然。
渡过花江口,白逸领着她坐上竹舡筏,在船夫的帮忙下,桨橹摇摇声嗟呀,徐徐摆渡经水而行。
「船夫,请问昨儿个可有位年约十五岁的小姑娘来这儿搭船?」到了彼岸,白逸询问着船夫。
「十五岁的小姑娘,是独自一人吗?」船夫低头想了一想。
「正是。」白逸立即点头称是。
「哦!是有一位挺标致可爱的小姑娘。」听船夫这么回答,白逸总算落下一个重担,朝对方点首道谢后又带着唐萱儿沿湍水而行,直到夜深了,他们便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废墟打盹,方便隔日继续赶路。
隔日清晨,雨露沾湿衣裳,冻醒了白逸,而白逸看着唐萱儿那蜷着身子的模样,一时又起了不舍之心,于是褪下外衫披在她身上,就怕她冻着了。
不久,天交卯时,日出东山,唐萱儿才缓缓转醒,当她睁开眼看见他的外衫披在自己身上时,她不禁甜甜一笑。
「醒了?」白逸背对着她,望着晨曦。
「嗯,谢谢你的衣裳,你也冷吧?!」唐萱儿起身走向他,将衣裳披回他肩上。
白逸震了下,随即伸手按住她的小手,那温热的感触让她心口一窒,她等着他说……说些心底话,却只等到他一句「已经不早了,我们是该启程了。」
她垂下脸点点头,心想他会这么急,一定是放不下小妍吧!
唐萱儿,妳醒醒吧!他对妳只有恨,根本不会有好感的,妳可不要愈陷愈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