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他站起身,用脚尖点了点墙边和地板连接的缝隙,佯装出欠扁的跩样刺激她。
顾小茜蹲下身,对着他指示的地方,重重的吐了口气,嘴巴嘟得吊上三斤猪肉都没问题。
「这回我没冤枉妳了吧?」他居高临下的咧嘴说着。
她这次没出声否认了,她的确是忽略了,只是……谁会没事龟毛到去看这么细的地方啊!
这家伙该工作不去工作,竟有时间跑出来挑剔,嫌她这里拖得不干净、那里没擦到,太闲了是不是?
擦擦擦,她使劲用力地擦、咬牙切齿地擦。
蒋兆彦看着她气恼的背影,嘴边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加深,不过瞧着瞧着,愈来愈觉得不对劲,笑容也缓缓僵在脸上。
今天的她穿着白色的无袖T恤和刷白的牛仔短裤,白嫩的肤色和玲珑的曲线展露无遗,那头看起来像棉花糖一样柔软蓬松的鬈发在耳边梳成了一个髻,露出纤细优美的颈部线条。
此刻她曲膝跪在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地砖上,上半身向前倾,T恤微宽的领口低得危险,合身包覆的短裤更加突显那细腰翘臀的曼妙曲线。
他呼吸一窒,喉结滚动,身体也随之紧绷。
他必须承认自己做不来非礼勿视的笨君子,毕竟男人是感官的动物,因此无法克制的将目光定在她身上,心底的骚动迅速焚烧了起来。
对她的感觉突然间酦酵成强烈的吸引,与之前变得完全不一样,教他顿时不知所措。
而最煎熬他意志的,是那诱人的娇躯正不断的前后晃动,造成了火上加油的效果。
不行了!他必须让她停止这样的动作,结束无心的诱惑,否则他已经有了反应,鼻血也快喷出来了。
「喂,算了算了,那里不用擦了啦!」他口气粗鲁地说着,旋即转身走开,以免被发现异样,随便瞥到了窗户就拿来当借口。「去,去擦窗玻璃。」
顾小茜停下动作,抬眼望去,愕然发现他指的竟是窗户最高处。
「那么高我怎么擦啊?」她不禁瞠目怪叫。
「不会搬椅子垫哦!」他草草回一句,忙不迭走往厨房去喝冰水降火。
什么嘛,指挥东、命令西的!她瞪了眼他的背影,心里超想对他比中指,可手举了起来,却只很没个性的改伸食指罢了。
心里嘀咕归嘀咕,她还是很认命的搬来凳子,爬上去擦窗子。
这几天是她这辈子最辛苦的经验,她长那么大,还没密集做过那么多家事,竟栽在蒋兆彦的手里!
太过沈溺在自艾自怜的情绪中,她一个不留意,身子失去平衡──
「啊啊啊……」尖叫声逸出唇瓣,双手在半空中猛挥舞试图保持平衡,却徒劳无功,避免不了摔下来的命运。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一个身影敏捷赶至,承接住那跌下的娇躯。
「呃!」物体撞击声伴随着闷哼声扬起,幸好他们双双跌进沙发里,并未造成伤害。
咦?怎么不痛呢?出乎意料的结果令顾小茜纳闷不已。
蒋兆彦刚刚才因她而有遐思,这会儿就软玉温香抱个满怀,发香味飘进鼻间,他再度意乱情迷、神魂颠倒。
惨了惨了,他贪心的想感受衣服底下的私密肤触、想深嗅她温热体香、想品尝她可爱的菱形小嘴……
顾小茜的臀部怪异地感觉到有个硬物慢慢的鼓起,她霍地坐起,不料却感受得更加清楚。
「你……」意外身下竟是他做肉垫,又意识到那硬物就是男性动情的象征,她花容失色的弹坐到一旁去,脸红心跳的娇斥。「色狼!」
「什么色狼,我是好心救妳耶,要不然妳早就脑袋开花了!」蒋兆彦也连忙坐起,随手拿来一颗抱枕掩饰那过于兴奋的「兄弟」,嘴里不忘为自己澄清。
「你救我就救我,干么……干么……」她支支吾吾的瞥着他掩在重要部位的抱枕看,羞窘得难以启齿。
气氛变得好暧昧,连蒋兆彦这个成年男人也跟着羞赧了起来,一阵热气窜上脑门。
「因为妳的大屁股坐到它,所以它产生生理反应,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只能以故意嫌弃她来虚张声势。
她的确是有坐到他啦……顾小茜皱皱鼻、努努嘴,连忙忽略两人间微妙的变化,不再绕着这个尴尬的话题打转。
「欸,我救了妳,不会说谢谢哦?」他俨然已以救命恩人自居了。
她横睐他一眼,这男人分明就是个幼稚的大男孩嘛!
「好啦,谢谢你,大恩大德感激不尽。」她抿起一弯笑,故意夸张的拱手作揖向他道谢。
「哼!这还差不多。」她的柔顺令他满意极了,微布青髭的下巴傲然一昂。「妳快点把工作做完,别再笨手笨脚的了!」
他一边说一边以抱枕遮掩重要部位,行动有些不自然地返回二楼去。
这回不再是喝冰水就能了事的,他必须去洗个冷水澡才行。
糟糕!他的心受到牵动,他该怎么看待她的存在才好?
不过客厅沙发上的顾小茜浑然不知他思绪转折,竟因觉得他僵硬的动作很滑稽,很不给面子的捧腹大笑。「哈哈哈……」
蒋兆彦身形一僵,脸色顿时像变化无穷的七彩霓虹,好不精采。
「不准笑啦!」他头也不回的低咆。
有没有搞错啊?他没有给她恶虎扑羊,还不都是因为尊重她,而她居然还笑他笑得这么大声?!
要知道,男人尊严是不容许被取笑的,可这不知死活的笨女人,好像没有意识到他也是个具有危险性的成熟男子,况且两人目前还是孤男寡女处在一个屋檐下,他要是禽兽一点,随时都有可能把她拆吃入腹的!
或许,他该厘清一下对她的感觉是纯感官刺激,抑或是还掺有与情爱相关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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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兆彦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还是搞不清对顾小茜的实际想法。
他喜欢逗得她吹胡子瞪眼,喜欢刁难她,看她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还喜欢看她为了来帮佣而忙得像颗陀螺……
这代表什么?他不确定。
唯一清楚的是,这些恶作剧似的对待如果可以称之为爱情,那他就真的很难否认自己其实挺变态的,而他,怎么会乐意承认自己有潜在的变态因子?
打从她开始来当帮佣,他除了戏弄她、偶有不轨企图外,他对刁难她这一点还真是丝毫不手软哩。
如果有爱,应该会有怜惜不舍之情吧?
可为什么他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这项体认?
所以,那不是爱,充其量,只能说是一点点喜欢吧?
不过,这项结论却在今天的突发状况中又被推翻了──
「小茜,再帮我添半碗饭。」递出见底的饭碗给旁座的顾小茜,蒋兆彦像大老爷一样命令。
「哦。」她搁下自己的饭碗,毫无异议的去帮他添饭。
他奇怪的看着她。
欸?平时如果像这种情形,她都会碎碎念个几句才会甘愿动作的,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喏。」添好饭,她踅了回来,把碗递给他,自己重拾碗筷,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看她那数饭粒似的吃法,蒋兆彦的胃口都没有了。
「欸,去切哈蜜瓜给我吃。」他草草把饭给扒完,故意试探的使唤她。因为他要是在她还没吃完饭的时候,就叫她去做其他事,她肯定会立刻大声抗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