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感的皱起眉,“你想说什么?”
“我记得刚刚你好像没经过我的同意便擅自饮用我煮的咖啡,违约在先的似乎是你。”
她违约?他指的不会是合约当中那条受雇人不得窃取委托人任何物品的规定吧?只因她喝了他一、杯、咖、啡?!
“你果然是个大色狼!存心占我便宜。”拿椅子砸得他头破血流,法官不知道会不会通情达理的判她无罪?
“如果我是,有可能笨得只跟你在这里喝咖啡纯聊天?”他闲适的欣赏她因愠怒而更加娇艳的芙蓉丽颜。她并非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却是最令他觉得耐看的一个,无论何种风情皆相当吸引人,这或许正是他喜欢捉弄她的原因,这样他是不是有点坏?
“对,你不笨,你狡猾的吻了我。”气得口干舌燥,一颗心又因忆及方才的吻而跳得乱七八糟,她抓起喝剩的咖啡,一口气全灌入喉里,管他违约了没。
萨翼摇头纠正,“说你让我情难自禁比较贴切。”他向来极有自制力,遇见她之前从不曾发生接连两次失控的情况,可想而知,问题全出在她身上。
“狡辩、胡说八道、欠扁!”她连声咒骂。亏他说得出情难自禁这么暧昧的鬼话,而该死的听见他的鬼话,她心跳加速个什么劲啊!
只见欠扁的那个人开怀的笑出声,没头没脑的道:“谢谢你。”
一被骂还笑着跟人道谢,大门在那儿,赶紧到医院挂精神科急诊。”绷着俏脸说完,她便跳下高脚椅。再在这里多待半刻,难保不会被他气得吐血。
谁知道他竟一把拉住她,让她煞车不及的整个人撞入他怀里,他磁性的嗓音紧跟着落下。
“谢谢你帮我买衣服,很合身。”
她本想出口的斥责随着他吐出的话而顿在唇边,仰起的视线立即向下定在他胸前,发现他身上的米白色套头棉衫便是白天她买回别墅后,请奥叔交给他的其中一件。
“奇怪,我有叫奥叔别跟你说衣服是我买的呀。”她呆愣的说。
“那三件衣服我都很喜欢,奥叔不想抢了你的功劳,谢谢。”他笑得满足。其他两件质料舒服、款式大方的衬衫,也是他会选购的样式,若不是她仍介意他刚才的吻,他很乐意再给她一个当作谢礼。
“仅止一次,下不为例,别想我再为你做额外服务,例如买衣服。”不先跟他说清楚,这个笑起来迷死人下偿命的家伙下回搞不好连内裤都叫她买。
直到话说完,她才迟钝的跳离他,丧气的发现自己又被他揽了许久,转身,她决定快快回客房,离开这个危险又气人的家伙。
“静亚。”低浑悦耳的喊声由她身后响起。
“你的发夹在我这里。”
……没听……噫!她的发夹?
“厚,你什么时候拿下我的夹子!”她恼怒的踅身抢回他把玩在手中的碎花发夹。
他笑得无辜。“吻你的时候。”她的秀发无论何时缠玩,都教人爱不释手。
“你!”双颊热烫,她鼓着腮帮子,端过吧台上的咖啡,皱了皱鼻,对他哼了一声,头也不会地上楼去。
气死人的大胆狂徒,怪她窃取他煮的咖啡,她现在就明目张胆的再偷一次,怎样?
看着她孩子气的可爱举动,萨翼不禁哑然失笑,知道她是故意“摸”走他的咖啡挑衅他。小傻蛋,她就不怕他会因为她又违约,礼尚往来的再次吻她吻个够吗?
唇边净是愉悦的笑意,他取过吧台上的整壶咖啡及她用过的杯子走向书房,好心情的准备继续“玩”他的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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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点一刻,萨翼总算离开书房上楼,只是经过客房前时,由门缝里透出的光亮令他眉心暗蹙的停下脚步.
都已经这么晚了,里头的小女人还没睡?
“静亚。”他轻敲房门。
客房里安安静静,没有回应。
“睡了吗?”他未假思索的旋开门,映入他眼帘的,是桑静亚趴在书桌上的纤细倩影。
“怎么趴在桌上睡?”他急忙定向她,担心她是因身体微恙而昏睡在桌上,直到探向她额头的大掌未触摸到异常的高温,才缓下提吊的心,并意外瞧见书桌上堆叠的卷宗。
他纳闷的随手拿过翻阅,赫然发现全是有关各公司管理经营的评估案。
这是静亚兼职接的案子?既然她拥有优秀的精算分析能力,为何不到管理公司工作,却当起另类的电召老婆?
猜不透她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但由她桌上已经空了的咖啡杯来看,喝了一杯半的咖啡提神,还在桌上睡着的她,想必累坏了。
眸底掠过一抹连他都不自觉的怜惜宠溺,萨翼轻手轻脚的将她抱上床,并为她拉妥丝被。在沉吟半晌后,便将她未处理完的卷宗带出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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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桑静亚发现自己尚未弄完的委托案皆以电脑列印着完整详细的评估分析结果,她着实呆愣了许久,以为自己在作梦。
“噢,好痛。”为了证明自己是否清醒,她用力的捏了自己手臂一把,传来的痛意让她低呼出声。
不是梦,眼前的列印资料依旧在那儿,但这是怎么回事?她记得昨夜自己敌不过眼皮的酸涩,暂时趴在桌上休息,结果今早却醒在床上。她没有自个上床的记忆,更遑论有将委托案全部处理完的印象。
难道是萨翼?是他抱她上床,再帮她分析这些颇为棘手的管理案子?
不对,昨天她原本就在客房里,他半夜进来做什么?再者,她怀疑成天沉迷线上游戏的他具有如此卓绝缜密的精算分析才能。
并不是她夸大,桌上这叠资料,清楚的针对各公司的问题所在,面面俱到地提出翔实的管理经营方针与注意要点,有些论点甚至比她这个取得精算师执照的人还要精辟。
那个养尊处优,总将她气得牙痒痒的萨大少有这么厉害?她当下决定拿份卷宗下楼问清楚。
只是下楼后,并未在偌大的客厅里瞧见他的人影,倒是看见奎奥在屋外的小花圃里忙着。别人家的花圃大都种植迎风摇摆的花儿,就只有萨翼别墅的花园内栽植着清一色的香草。
举凡迷迭香、柠檬草、罗勒、薄荷、紫苏、百里香、明日叶,乃至于义大利芹,全是奥叔特地为那个惯食义式料理的少爷种的,因为这些香草皆是料理中不可或缺的调味佐料。
她也许该告诉奥叔,他种植那些香草会间接宠坏萨翼的,不过此刻先弄清她的疑惑要紧。
“奥叔,萨翼呢?”她走向正在栽种另一株香草的忠心管家。
“少爷还没起来。”奎奥慈祥的笑道。
桑静亚低头瞥了眼手表。十点半,不早了,但萨翼昨晚熬夜打电动,这时还没起床也很正常,昨天晚睡的她也才刚起来没多久。
“需要我去喊他吗?”奎奥贴心的问。这个平常会数落少爷嘴刁,边做菜边咒骂毒死你、咸死你、辣死你的有趣孩子,若非有事,不会主动找少爷。
“算了,也不是什么急事,我可不想害奥叔被骂。”没让那个大少爷睡到自然醒,他的起床气铁定很严重。
“放心,我家少爷从不随便骂人。”
“奥叔,说话要凭良心,这样包庇你家少爷不大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