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姊,别生气,这茶我来泡。”雨沛走近她,接过泡茶的工作。
吕嘉民也就厚颜的坐在茶馆里,死都不肯走。
直到近午,穿著蓝紫色雪纺上衣和白色七分裤的沙芙娜,蹬著凉鞋俏皮的推门走来。
“欸,今天怎么感觉茶馆的气氛不大对?”她对著吧台前那群面面相觑的女孩们问。
只见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回给她一脸沉默。
“都哑啦?小艾人呢?”
“小艾姊在仓储室。”小露小声地说。
“仓储室?她不会是在偷懒睡大头觉吧?”沙芙娜开口揶揄,“快叫她出来,我要喝茶。”半晌,却发现三个人一动也不动,“怎么了,你们这三个木头人,不会说话啊?”
“芙娜姊,说来话长,你看角落那个穿白西装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赶都赶不走,气得小艾姊火冒三丈的说不想见到他,可他就死皮赖脸地赖在那里,都一个早上了呢!”珊珊趴在吧台上,压低音量报告消息。
“谁?哪个男人?”沙芙娜睁大眼睛,瞟了茶馆四周一眼,忽地,她的目光停在一个油头粉面的恶心男人身上,“啧啧,该不会就是那个翘著小指的男人吧?”
“嗯,就是他。”三个女孩立刻点头如捣蒜。
她眯著眼睛把对方仔细地看了看,唷,那个死娘娘腔不就是多年不见的吕嘉民吗?哇,还有脸来混啊?正好,整天坐在电脑前都快要变成化石了,现在一见到他,她感觉自己的战斗力全都来了。
“进去叫小艾出来把我要喝的茶泡好,本姑娘这就去帮她收拾这个该死的家伙。”款摆著腰肢,沙芙娜婀娜多姿的走向那个不知大祸临头的男人,一路上还猛按手机简讯找临时演员。
只见她手往桌上一放,脸上绽著媚态横生的笑容问:“先生,你喝什么茶啊?可不可以帮我推荐一款?”
一看见眼前的漂亮女子,吕嘉民顿时两眼发亮,“坐、坐啊!快请坐。”又是拉椅子、又是擦桌子,一脸大献殷勤的狗腿样。
“你常来啊?对了,先生你怎么称呼?”她巧笑倩兮的坐下,看来这男人已经忘了她是谁了。
“对啊,这儿我很熟的,老板还是我的好朋友,想喝啥吃啥尽量点,今天我请客,叫我嘉民哥就好啦!”他臭屁不打草稿的说。
忍住呕吐的冲动,沙芙娜硬是用她那令人酥麻的嗓音,甜甜的喊了声,“嘉民……哥。”末了再奉送一个媚眼。
“呵呵,有没有人说你很漂亮,有男朋友吗?”猪哥手蠢蠢欲动的想要碰触那双雪白的纤纤小手,贼兮兮的沿著桌面缓缓前进,企图一把抓住她。
沙芙娜把他眼里的鬼祟瞧得一清二楚,不动声色的埋怨,“厚,嘉民哥怎么还不介绍一些好吃好喝的东西给我啊?”她大发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果然,此言一出他开始摆出大爷的姿态,大声吆喝著服务生小心伺候眼前的美丽佳人,“欸,服务生,还不快拿Menu过来。”
随即又面对美人招呼著,“想吃啥就点,我请客,今天我请客……”
忽地有一庞然大物悄悄的朝沙芙娜身后靠近,形成的阴影几乎要笼罩两个人。
瞿易修目光森冷的瞅著眼前的男人,冷不防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只见吕嘉民整个人瞬间被往上提起,脚尖还一度离开地面。
“欸,你是谁,放手!放手……”他惊恐万分地看著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巨人。
“你要请她喝茶?你这家伙胆敢请她喝茶?”瞿易修整个脸凑近他,恫吓力十足地质问,“说,是不是?”
“他是你的谁?不会是你老公吧?欸,小姐,你不要害我啦,我跟你不认识耶……”吕嘉民赶紧撇清关系。
唯恐天下不乱的沙芙娜只是杵在一旁,摆出无辜的表情,爱莫能助的回望。
“说话啊,你是不是要请她喝茶?”瞿易修十分威严的又问。
“没,我没有,我没有要请她喝茶,一切都是误会,我正要走,是她自己跑来这里坐下的。”在窒息前,吕嘉民死命的把自己的衣领从这大猩猩般的男人手中解救出来,好不容易脱了困,吕嘉民立刻连人带爬的飞奔离去,活像是只夹著尾巴逃跑的笨狗。
“哈哈哈……真是爽啊!”沙芙娜笑得猖狂又开怀。
吧台前的众人忍不住对她甘拜下风,纷纷对她竖起大拇指。
“笑够了就给我回去乖乖赶你的剧本,竟然还敢偷跑出来遛达。”瞿易修板著凶神恶煞的脸孔,不等她回话,当场像拎小鸡似的把她从茶馆里绑走。
这女人,胆敢找他当临时演员,她就得有付出生命的自觉。
“啊,等等啦!小艾,我的茶啊,快点!”上一秒还神气不已的沙芙娜顿时绝望的大嚷。
忍住苦笑的梁丰艾赶紧把茶装入外带杯中,一旁的雨沛神速的将桂花乌龙送到沙芙娜手中,这才完成这场接力赛。
总算把瘟神扫地出门了,可她知道,吕嘉民只是暂时离开而已,他还会再来的,她有预感。
她烦躁的揉著两鬓,恨不得时间过得快一点,她好想把头靠在张沉潜的怀里寻求慰藉。
第八章
这几天吕嘉民已把路易丝茶馆当成自己家一样,几乎天天报到,而且一赖就是一整天,不管谁来都请不走,厚颜无耻的程度无人能敌。
“小艾,我们复合吧!好歹我们也曾经是夫妻。”他不时就在梁丰艾面前说著让人厌恶的话。
“住口!你说的都是不可能的,你给我滚!”她永远是一号表情对他。
“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我会让你知道我是真心的。”
然而说著这些话的同时,那双色眼还忙不迭的捕捉外头人行道上年轻美丽的身影,看得她觉得荒唐又可笑,收走空杯子便扭头走人。
吕嘉民收回视线,正想追上吧台,偏偏又看见那抹翩然而至的人影,她就像个克星一样,专克他这个有色无胆的人。
“欸,我说嘉民哥啊,你不是要请我喝茶,怎么又追著老板娘跑呢?实在教我太伤心了!”沙芙娜冷笑著,横挡在他的面前。
一见到她,吕嘉民连忙张望著外头,看看是不是有只大猩猩正随时等著抓人练臂力,虽然对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很是心动,但他可不想白白挨打啊!
“找谁啊?”沙芙娜明知故问。
“没、没……你今天是一个人吧?”贼兮兮的眸子滑不溜丢的转著。
北七喔,不是一个人难不成是两个人?她忍住嫌恶,开始演戏,“难不成我背后跟了什么脏东西?天啊,你该不会有天眼通吧?那你得帮帮我啊!”惊恐的望著他。
“呵呵,没问题,没问题!”有三分之二的女人都信这些怪力乱神,好骗得很!
伸出手正想往她的肩膀搭去,左手忽然先是被整个擒住,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被暴力地往后扭去,“啊!我的手、我的手──痛啊!”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扭曲著。
“我并不觉得痛。”瞿易修那张媲美钟馗的凶狠脸孔静静的望著眼前这个肉脚男人,随时都有扭断他手臂的念头。
天杀的,怎么又是他?吕嘉民冷汗直冒。
“你、你今天不是一个人吗?”他责怪的望向一旁的美女。
她噘著红唇,一脸无辜的回答,“你刚刚不是说你有天眼通,看得到任何跟在我身边的人吗?这家伙那么大一只,体型足以媲美非洲大猩猩了,你明明有两颗眼珠子,却没有一颗看到他,我说嘉民哥啊嘉民哥,你是眼睛脱窗还是糊到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