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老子只要能够拿到钱、偷渡出去,到了国外,又是好汉一条,谁能奈我何?”
“先决条件是你得出得去。”看到这么冥顽不灵的人,薛宇就忍不住生气。“你就想着要逃、要跑,一点都没考虑到皮蛋的立场,你可知道你的案子一发,多少人追着抓他,他连学校都上不成了,你以为你很威风,却连累得自己的儿子跟着东躲西藏,这就是你所说的英雄好汉吗?”
“臭女人!如果不是你纠缠不清,老子哪会落到这步田地?”想到半生基业都败在薛宇手上,伍胜夫差点没抓狂。
“如果没有这个臭女人,你早就绝子绝孙了。”皮蛋言下之意,薛宇是他的救命恩人,伍胜夫少打歪主意。“你真的不去自首?”
“不可能!”
“那你把常小姐交给我,我要带她回去。”“她老子出卖我,我没干掉她已是仁至义尽,休想我会放了她。”
“那是她老子的事,与她何干?你想报复常町,尽管去挖他墙角,他是政治人物,最怕丑闻,我不信你手中没有他任何把柄,只要开场记者会,还怕不能搞得他身败名裂,不要连累无辜。”
“你……”伍胜夫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好一会儿,才喟然长叹。“你这个不肖子,就只会胳臂往外拐,从来不跟老子亲,真不晓得老子当初是生你出来干么的?混帐,人带走了就快滚,滚得越远越好,少来碍老子的眼!”
“这种事要问你自己啊!”听到父亲语气已有些许松动,皮蛋说话也缓和了点。“常小姐我带走了,你自己保重。”他招呼薛宇和萧士诚离开。
有皮蛋在场,常小姐又已平安无事,薛宇也无意再坚持逮人。况且她瞧伍胜夫去自首的可能性最少有百分之六十,超过一半了。她很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皮蛋走到门口,略带忧伤地淡淡开口。“只要你去自首,我会想办法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也会每个礼拜去看你。”
“哼!”伍胜夫胀红着脸,不自在地撇开了头。“混帐小子,你有钱请律师吗?”
“我还年轻,有得是挣钱的机会。”
“去抢银行吗?笨蛋!走啦、走啦,少管老子的闲事!”
皮蛋握紧拳头,呆站了好一会儿。“至少每个礼拜去看你,我一定做得到。”
说完,他毫不停留地走出屋外。
“哼!”伍胜夫低哑的呢喃自语着。“老子要坐了牢,你别饿死在外头就好了,小白痴一个……”
萧士诚走在最后头,待到皮蛋、薛宇和常小姐都走出去后,他忽地转回来。
“皮蛋的事由我和小薛在,你不用担心。他想请律师,我也会借钱给他,绝对请得到世界第一流的律师。”“你行吗?”伍胜夫可不以为一个软书生能济得了什么事。
“你可知道是谁断了你所有运毒、销赃的管道,施加压力叫每一家银行停止你的融资?”
伍胜夫脸色大变,他垮台的真正原因没多少人知道的。“莫非是你……”
“应该说是我们的组织。”
“为什么?”
“你害小薛无故被撤了职,她哭得很伤心,我只是替她报点仇。”
“就这样?”伍胜夫快疯了,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的眼泪,搞垮了他一生的事业王国。
萧士诚慎重一点头。“我绝不准有人欺负小薛!”
“那你现在又愿意帮我请律师?害完我,又帮我,谁信你啊?”
“我并不是帮你,我帮的是小薛。她跟皮蛋特别投缘,老想着要帮他走上正途,却因为你一直做坏,惹皮蛋伤心,小薛很难过。我不想再看她哭,才答应替你请律师,你考虑看看,自首的好处不少。”他说完,便径自走了。
留下一愣一愣的伍胜夫。那男人是神经病吗?就为了一个女人……天哪!他不敢相信,可萧士诚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自首!”他第一次考虑到这个字眼。
同一间教堂、同一批人,萧士诚和薛宇举行了第二次的婚礼。
皮蛋难得地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伍胜夫在一星期前自首了,萧士诚守诺地为他请了个一流的律师,帮他辩护。
当然,上官金迷也如愿收到了她的尾款。
他们在一场记者会中,伍胜夫公布了所有的内幕,可以预料常町年底的选举要吃一场大败仗;不过官司缠身才是让那个高高在上的政治人物大呼吃不消的主因。
“萧大哥、薛姊,谢谢你们。”皮蛋毕恭毕敬地向他们鞠了个躬。
“啧,小子,你吃错药了不成?”薛宇被他反常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这么好礼,又想搞什么鬼花样?”
皮蛋胀红了脸,他难得想表现点礼貌,却被说得如此不堪!
“笨女人,活该你一辈子复不了职!只能在小道馆里终老一生。”气死人了,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瞧着皮蛋愤而离去的身影,萧士诚忍不住失笑。
“他是真心感激你,你又何必逗他?”
“那小子一向心高气傲,我不想看他被现实磨得抬不起头来嘛!”当初与他投缘,就是欣赏他那点不服输的骨气。要是他因为受了太多恩惠,而变得唯唯诺诺,就不可爱了。
“你也真奇怪。”谁不想要一个听话的乖孩子,就她例外。
“这比不上你呢!”她踮起脚尖轻咬着他的耳垂。“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想不到你真出钱帮伍胜夫请律师。”
“他有心自新,就给他一个机会喽!”他笑着回吻她粉嫩的颊。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她眨眨眼,语带哽咽。“我总是给你添麻烦、拖累你……”
“也顺便帮我多积点儿阴德。”否则以他的自闭,绝对会日日夜夜沉溺在实验室里,哪管外界风风雨雨、旁人是死是活。
薛宇破涕而笑。“你这么说也是对啦!若没有我,恐怕你得到死,才会被抬出实验室。”
“是啊!”萧士诚爱怜地吻去她脸上的残泪。“所以我永远都不能没有你。”“那我就一辈子陪在你身旁喽!”她娇笑地回吻他。
也许是太晚熟的缘故,一朝识得情滋味,便想黏它个日日夜夜、分分秒秒,一点一滴都不想分开。
吻她一直是他最爱的一种行为;一手捧起她清秀的小脸蛋,四只浓情蜜意的黑眸对个正着,两弯甜甜的笑弧在各自的唇上漾开。
他嘟起嘴,先在她艳红的唇上轻喙一口,听到她媚惑的娇吟醉人,再也忍不住地低头,深切浓烈地吻住她。
美丽的快感在她体内流窜,惹得她只想沉醉,不愿醒……
“你们两个,”上宫金迷双手插腰,一脸的不耐。“到底够了没?”
“轮到我们了吗?”毕竟是有经验的人,薛宇一下子就猜出,教堂已腾空,上官金迷是来催人的。
“废话!”上官金迷没好气地道。将来她若长针眼,准是这两个混蛋害的!
“谢谢你来通知我们。”萧士诚挽起薛宇的手。“小薛,我们走吧!”
台上站的是上回同一个神父,身旁的新娘当然也没变。
事情进行到这里,萧士诚还算满意。
他顺利地将戒指戴上薛宇的手指,正准备吻新娘。
哔!一个莫名的声响发自她的身上,吓得他脸色瞬间转白。不会吧!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耶——
“等一下哦!”薛宇低头,解下腰间的呼叫器。“是警局在CALL我。”
一句话,教堂里的气氛立刻升到最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