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薛,”视围观群众如无物,他笔直地走到薛宇面前递上玫瑰。“花。”
“谢谢。”接过花,她挽上他的手,存心叫这阵驳动HIGH到最高点。
“诚诚?”一个女人低呼了声,薛宇认出她正是把衣服帐单寄到萧士诚公司的可恶家伙。
“怎么,忘记了?上个礼拜才见过面的。”薛宇恶意地咧了咧嘴。“他?萧士诚?”多讶异的声音啊!显然摔碎的不只一颗无措芳心,脚下四处可见眼镜碎片,扫一扫可以再堆一座垃圾山了。
怎么这么多人?萧士诚慢一步地发现:他被包围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诚诚。”薛宇撞撞他的腰。“王小姐,上个星期见过的,记得吗?”
清澈如星的漆黑大眼里写满迷惑;很明显,“王小姐”并不在他“唯二”会注意的事物中。
“你好!”只能这样打招呼了。“有事吗?”
好生疏的问候,当下错失王子的王小姐只想去砸了眼镜公司的招牌,配这什么烂眼镜嘛,害她错把王子当垃圾!
“她没事,有事的是我。”决战第二步,将萧士诚塑造成典型英俊多金、事业有成的钻石王老五,一举气死那群没眼光的家伙。“公司怎么样?你这个社长半途溜班,社员们会不会造反?”
白马王子还是个社长耶!全身金光闪闪的大帅哥,可不正是最佳丈夫典范?碎心女子更加泣血了,捶心肝啊!亲手打破了麻雀变凤凰的美梦。
“咦?”萧士诚可不知道自己的身分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重要了?“有金迷在,她会处理一切的。”
“哦,你的会计啊!”可以走人了,再歪缠下去,萧士诚的迟钝病发作,岂不枉费了她一天的计划。“既然公司没事,我们去吃饭吧。”
大大方方地,薛宇挽着萧士诚通过包围网,无视一双双嫉妒、羡慕的目光,跨上他们的法拉利跑车,呼啸而去。
“哈哈哈……”薛宇畅然的欢笑险些震翻了急驶中的跑车。
萧士诚愕然地望着她。“怎么了?”
“好过瘾……咳……”乐极生悲,呛到了口水。“小心点儿。”他空出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背脊。
“没事、没事。”她兀自笑个不停。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比赢回他的荣誉更教人高兴的了。“你看到那些人的表情没?相亲时,个个对你视若无睹,结果,今天你不过理了发、换套西装,马上让她们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口水流满地。”
“哦。”他轻耸肩,这种事很值得高兴吗?他再怎么换衣服里面的人也不会变啊!
“哎,你不懂啦!她们骂你耶!什么蠢蛋、垃圾……”她愤愤不平地挥舞着拳头。
他着迷的目光在唇角写下一抹深情的浅笑。为什么爱她?很多人都问过他这个问题,包括这无知无觉的小妮子,而答案就在这里了。
如此清楚、明白,这份全心全意的维护、毫不保留的关怀;他不笨啊!甚至比一般人都聪明,又怎会不去珍惜她的真、她的心、她的情呢?
“你想去哪里吃饭?”
“咦?”猛然回头,迎上他灼灼如火的目光,像道雷劈中她的身,她的心跳又开始失常了。
他好帅……虽然她一直知道,但今天的他却有一点不同,那双火热的眼不再是无害的宠溺,它们激狂得像要将她吞下肚。
她的皮肤不自然地起了一颗颗疹子,颤栗麻痒在体内造乱。偶然想起他的吻,她瞧着他的唇,猛地吞下一大口唾沫,全身血液直往脑门冲去。
毁了,这下子真的完蛋了!赶紧曲起膝盖,将脑袋埋进去,她再也无法和他自然相处了。
呜!好想哭,他的怀抱是那么地温暖、舒适,而她却要永远与它诀别了,好舍不得呢!
可是她一看到他,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发热,好色到这种程度,哪还敢再抱他,嗯!吸吸鼻子,眼泪还没流下来,鼻水倒先淌下来了,好难过!笑容僵在萧士诚脸上,从他向她告白后,她就一直这样了,乍嗔还喜、时欢时怒。她真的无法接受他的爱吗?果真如此,他宁可收回他的爱,只求往日那个笑口常开、无拘无束的“好兄弟”能够回来。
“小薛,我……”
“回万能社。”低若蚊蚋的声音从她的膝盖缝隙中传出来。
“什么?”
“那天那个凶得要死的女人来要回儿子没?”薛宇突然又打起了精神。“咱们这么快就找到她儿子,我要看她向你道歉。”她真的一点都不能容忍别人欺负萧士诚。
这也是她的优点吧!大化而之,情绪来得快、去得快。萧士诚嘴角重新挂上憨厚温和的笑容,并小心冀翼地藏起他的深情。
“还没。”
“那好,我们回去立刻打电话叫她来领人。”
“恐怕暂时还不行。”
“为什么?”
“还敢问理由,瞧瞧你把货品伤成什么样子?这样残缺不全的东西能够交出去吗?”答案出自上官金迷喷火带冒烟的口中。
“欧巴桑,你说谁残缺不全了?”跩上天的皮蛋不怕死地挑衅着。
“臭小鬼,闭上嘴!”一只不大友善的拳头将小鬼揍到墙壁上挂着。万能社里总算出了一个年龄比左士奇小的了,不过这小鬼烦得教人忍不住想一拳揍晕他。
“左士奇!”上官金迷尖叫得差点把屋顶给掀了。“你不能少在他脸上弄点颜色吗?我们还要交货的,下次手痒时,要这样打。”她拿了本电话簿揣在小鬼胸前,一拳揍了过去。皮蛋倒吸了口凉气,这满屋子的男男女女手劲都大得足以一拳打死牛,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但他就是不服气,一口三字经依然脏得可以将四面白色墙壁染黑。
所以说欠揍啊,从没见过这么不受教的臭小鬼,一身硬邦邦的反骨,简直要把照顾他的人逼得跳河!
上官金迷和左士奇的眼里不约而同又燃起了杀人死光。
“喂,我好歹是个警察,在我面前动私刑不大好吧?”虽然薛宇的手也很痒,但基于职业道德,这个公道好歹得给它象征性地主持一下。
“拜托,当初是谁先动手的?”害他们不得不将小鬼留下来养伤,上官金迷想到还要账上小鬼的伙食费就一肚子火。
“我又没说不可以打,只是别在我面前嘛,我很难做耶!”基本上薛宇才是最想动手的人。
“我不管你们谁要照顾他,总之别让这个小鬼出现在我面前。”左士奇决定回家找老婆商量,要生孩子绝对要生女儿,若生个儿子像小鬼一样坏的话,还不如一出生就把他捏死。
“社长,这件案子是你接的,人也是你女朋友揍的,你要负责到底。”上官金迷也不想管了。
“什么女……女女……”为什么上官金迷会有这种错觉?薛宇慌得手足无措。
“女朋友。”上官金迷替她把话说完,拎起小鬼,丢到萧士诚面前。“看你的了,社长。”
“我我……我……女女……你你你……”薛宇犹沉“惊海”中,手舞足蹈,几近灭顶。
皮蛋一头撞进萧士诚怀里,看到他的白色西装,恶作剧的因子又在他体内发酵,紧性趁这机会抹得他满身鼻血、鼻涕加口水,多少报点老鼠冤。
嗯,成果不错!皮蛋抬头恶意地扬起眉,却意外地没看到杀人、嫌恶的目光。萧士诚满腔的注意力都在薛宇身上了,如何发现得到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