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是真?”她怯怯地问。
他顿了一下,旋即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宝儿,”他深深凝视著她,神情认真却又温柔,“我现在还不敢跟你保证什么。”
她微怔,疑惑地望著他。
他伸出手,轻柔的抚摸著她的脸庞,“我希望我做得到,但我不确定……”
“要等你的事结束了才行,对吧?”她想起他绝口不提的任务。
那是个什么不得了的任务呢?看他那么慎重又那么神秘,她不禁觉得害怕。
那个她所不知道的任务,对她来说,就像只会吃人的老虎,她好伯他一回京,就会被那只老虎吃了……想著,她忍不住眼眶一热,扑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答应我,你绝对不会丢下我。”
他先是一怔,然后温柔的环抱著她。“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
她抬起脸来凝视著他,眼底泛著泪光。“你发誓?”
他点头,“当然。”说著,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上一记。
她的脸儿又是一阵潮红,然后满意的、放心的露出笑容。
“你先歇会儿,我去把马匹安顿好。”
“嗯。”她点头。
“这地方陌生,别乱跑。”说完,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琮祺离开后,宝儿一个人坐在床沿,觉得有些无聊。突然,一只猫眺到了窗台上……
“ㄟ?”看见小猫,她立刻站了起来,走向窗边,“小猫咪,来……”
小猫喵地一声,转身跳开。见状,宝儿玩兴顿起,立刻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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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黑影从打开的窗口一前一后的飞进了房里,站定,其中一人拿下脸上的蒙面巾,一脸惊疑地看著空无一人的房内。
这黑衣人不是谁,而是陆振德。
他从春杏那儿得知琮祺带著宝儿上路的消息之后,就一路跟随并等待下手的机会。
他们一直在客栈附近监视著,直到看见琮祺一个人在门外喂马。料定他将马匹安顿好需要一些时间,他们便决定趁著宝儿落单时,掳走她并用以威胁琮祺。
岂料进到房内,却连个鬼影于都没有。
“怎么没人?”陆振德疑惑地翻翻桌上的东西,并没看见传说中的手札。
也对,那么重要的东西,琮祺绝不会离身。
“方才我们明明看见那姓罗的独自在外头喂马……”另一人不解地说。
“怪了,那丫头呢?”
“大哥,现在可怎么办?”另一人问道,“我看那姓罗的很快就会回来,难道我们今天晚上所布署的一切都白费了?”
陆振德沉吟一下,“不,我们就赌它一把。”
“大哥的意思足……”
陆振德拿出预先准备的字条,往桌上一搁,“虽然那丫头不在咱们乎里,但那姓罗的一看见这张字条,铁定会立刻赶到树林那边……”
此时,远远的传来脚步声,陆振德与手下互觑一眼,很有默契地先后跳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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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马匹,琮祺回到房间。
一进门,不见宝儿踪影,又发现桌上的东西被翻动过,他心头一震。
“宝儿?!”他冲到桌旁,看见桌上的字条。
欲见佳人,镇外十里树林见。
又来了?他有个不好的预感,那就是宝儿又被掳走了。上次她被掳走是徐大鹏为了报复而以她做为威胁,这次她被掳走又是为了哪桩?
莫非是……跟那东西有关吗?先前伏慕书曾提醒他有人觊觎这关乎大清皇帝身世之谜的手札,难道留下字条的人,掳走宝儿为的就是……
这就是他一直拒宝儿于千里之外的原因,他知道他的任务会拖累她,他知道那东西不只会使他身陷险境,也会教接近他的人遭遇不测。
现在他只希望宝儿没事,要是这班人敢动她一根汗毛,他绝不轻饶他们。
拳头一捏,他狠狠的将那张宇条揉在掌心里。
转身,他如一只迅捷的豹子般冲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不久,手里抱著小猫的宝儿,气喘吁吁却满脸笑容的进来了。
“你真是不乖,跑那么远,害我都差点儿迷路了。”她对著怀里的小猫嘀嘀咕咕地。
在桌边坐下,她边逗著小猫,边等待著琮祺。“怎么这么慢……”
此时的她,浑然不知在她离开房问去追猫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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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外十里的树林之内,陆振德已在此布署了十名在明,二十名在暗的三十个手下,就等琮祺带著“东西”送上门来。
不多久,琮祺单枪匹马的赶到树林。
见为首的陆振德是个生面孔,琮祺在心里猜测著他的身分及来历。他跟天地会有关吗?
“你来得还真快。”虽然没逮到那丫头做为人质,但显然地,他这把是赌赢了。看来,那丫头在他心日中的地位还真是不得了。
“人呢?”末见到宝儿的身影,琮祺劈头就问。
“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就把你的女人还给你。”陆振德说。
琮祺哼地一声冷笑,“真让我料中了……”
“姓罗的,”陆振德双臂环抱胸前,“虽说身在宫中,但你不过就是个当差的,何必为了乾隆卖这种命?”
居然连他姓“罗”都知道,显然他不只是天地会的人,还可能与伏慕书身边的人有所勾结。
“你把东西交出来,将来有好处少不了你一份。”陆振德诱之以利,“到时,你不只生活无忧,还能带著你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
琮祺冷冷一笑,“别作白日梦了。”他若是会如此轻易就被诱惑说动,皇上也不会将此重任交付给他。
见他不为所动,陆振德一脸恼怒,“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忘了你的女人在我手里!”
“她早知道跟了我有这等风险。”他鸳猛如鹰隼般的目光直射向陆振德,“倒是你,要是你敢动她半根头发,哪怕足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都不会放过你。”
闻言,陆振德心里一惊,但还是装腔作势地,“你在威胁我?”
春杏跟他说过这京城里来的御前侍卫,为了那个叫宝儿的丫头,不只犯下了杀人重罪,甚至差点儿连命都没了。他以为拿那丫头来威胁他,绝对是十拿九稳,却没想到……该死,难道他这步棋下错了?
利诱他不成,威胁他也不成,看来只好硬干了。
“她在哪里?”琮祺沉声喝问。
陆振德哼地一声,“她在黄泉路上等著你。”
黄泉路上?琮祺胸口一揪,浓眉叫皱,难以置信地瞪视著陆振德。“你说什么?”
威胁利诱都无法策动他,陆振德亦是一肚子火,这会儿虽然手上没有人质,却还是故意撂下狠话激他。
宝儿死了?他只不过是去安顿马匹,她竟然就被这些人给……
“你说的是真的?”他眼底进出两道令人震慑的寒光,直直地射向陆振德。
迎上他骇人的目光,陆振德心头一惊,但他好歹行走江湖多年,总不可能因此就露出惧色。再说,他今天带著三十精兵,绝对有把握从这御前侍卫手里,抢下那足以教他后半辈子富贵荣华的东西。
“废话少说,既然给你好处你不要,那么我们兄弟就来硬的了。”说罢,他一个手势,跟在他身边的十个人立刻散开,将琮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