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现在科技发达,对天“性”不满意可以颠倒阴阳;对名字不满意也可以改个自己满意的。
“那你就不要成天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我当然关心呐!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耶!”她是真心这么认为.起码知道她是变性人后,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的人,海静天是第一个。
他只把她当成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人。
她曾经很仰慕他,可没多久她就清醒了,因为她发觉海静天除了不是圈内人之外,也怀疑他没有爱人的能力。
他冷酷无情,就她看来,他全身上下还真找不到一丝丝温柔的踪影,她知道他的成长背景,先是亲眼目睹母亲为爱郁郁而终,听闻父亲的死讯,之后又是外祖父公司被并吞,他得忍辱负重一点一滴的要回海家的一切,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年轻的她所能承受的,可海静天一咬牙还是撑了过来。
海静天在成长过程中,所体验的爱少得可怜,而且都不是能让他正面思考的世界,在他还没来得及导向正面去看待爱情这件事时,接踵而来的是人性的丑陋,之后则是他对情字的全面否认。
这样的人一辈子没爱上任何一个女人是正常,而爱上了却是奇迹,而今……
也许奇迹会出现!
海静天静静的看着她。“那个女人……她会让我想起我妈。”
那个女人?“你老婆吗?”
“外表看起来沉稳而温柔,事实上却是天真、大胆而固执。”也许她还多了他母亲所没有的特质——少根筋、搞笑和……易懂。
总之他一看到她,心情就会大好。
“你有恋母情节吗?”
“没有,起码兰生不会让我感觉忧郁。我的母亲……有时我一想起她,还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像是切换开关一样,一想到寇兰生,他的表情明显的缓和下来。“寇兰生……是个很有趣的女人,你不觉得她很具喜感?”
“会吗?”一个会令他开心的女人,这就表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同于任何女人的。“一个令你开心的女人,你得好好把握住。”
“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可以对她好,就只是这样。”
“你对人家只是这样,那她呢?她也认为你只是她喜欢的男人,她也可以对你好,就只是这样?你能满足于这样划地自限的感情?”就她“同样是女人”的感觉,寇兰生对海静天绝对不可能只是喜欢而已,她对他的占有欲早超出喜欢的范围了。
她爱上他了,她很肯定。
就只是喜欢?为什么他要求自己对这个女人就只能给这么多,可一想到她可能也只是给这么多时,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但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他原先的期待是不是也走了样了?为什么现在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懂自己了。
“八个月的契约婚姻,本来就不该对彼此有什么期待的。”
“八个月?为什么是八个月?”
“人的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真的只有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吗?我想知道。”
“这样的幸福你永远不会知道,以你目前这种胆小鬼心态。”感情这东西又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又不是在吃减肥餐,规定自己只能一餐一颗苹果,况且有时也难免会多吃几口,例如一餐一颗中型苹果,却买了颗巨无霸的大富士。
感情就怕不是真心,若是真心,哪是能控制的?
海静天就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这种商场常胜军以为情场如战场,自己在商场上能无往不利,在情场上也一定OK!最后没想到情场上却跌了个四脚朝天。
“紫蕾,你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现在进行式中!”洪紫蕾笑得甜蜜蜜的。
“你觉得幸福吗?”
“非常。”
“你不曾不安过,或者想过因为现在太幸福,有朝一日梦碎时,你所要承受的痛苦打击可能是你无法承担的。”
“你在做企业投资时有把握稳赚不赔吗?任何事都是这样的吧,你只能尽自己所能的把风险降到最小,尽了人事,之后就是听天命了。说到这个我就觉得很奇怪,你在投资的时候不都挺胆大心细,挺有冒险精神的吗?怎么一遇到感情就缩头缩脑的,一点也不像你。”
海静天淡淡的开口,“爱情这玩意儿对我而言就像瓶毒药,我没勇气拿起它。”
“瓶子上写着‘毒药’两字,也不见得是毒药吧?怕的是瓶身标示着×牛,内容物却是氰化钾!”她要宝的眨眨眼。“不过,就我看来,你的‘拒爱症’已经病入膏盲,药石罔效,唯一的法子大概也只剩以毒攻毒了。”
“还不到这样的地步。”
“你的契约婚姻就只有八个月,之后呢?时间一到就一拍两散了吗?”
“她可以拥有一笔可观的赡养费。”
“这一方面我知道你不会亏待寇兰生,可你确定这是她要的?”她看着他又问:“且不说她,那你呢?在你一手主导的契约婚姻中,最初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挑中的对象又为什么是寇兰生,而不是你之前就认识的女人?而且你期待在这场婚姻中得到什么?”
“我在买一个梦。”
洪紫蕾想问什么样的梦,可她知道他不会说,不过可以退而求其次的询问,“你……买到了吗?”
“那个梦太美,我没勇气走进去。”就像乞丐定进宫殿一样,再美、再豪华,那终究不是属于他的地方。
“胆小鬼!”
很刺耳的名词。海静天的眉锁了锁。“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就是来问我这些事吧?”
对喔!差点忘了今天最重要的目的。“我是为了你的宝贝老婆来的。”
“她?她怎么了?”
“你托我从义大利订的石材她打算退回去,她很坚持用她自己的设计图去装潢.”
“东西留下,我会和她沟通。”
“最好要快!我大致看了一下别墅的装潢进度,她的设计图己经在进行了。”
洪紫蕾看了他一眼,“喂,凭良心说,你那设计师老婆真的很有自己的一套,她设计出来的作品给人的感觉既舒适又不失优雅,很有居家温暖的感觉,会让人家不想出门,比起你一直以来习惯的风格,那种居家的感觉颇像饭店的调调,我还比较喜欢她的品味。”
“她有她的风格,可房子最终是我要住的。”
“好吧,算我多事。”洪紫蕾手一摊,反正那本来就不关她的事。“只是房子最终是你要住的,你最好跟人家说清楚,说你的赡养费可不包含那栋别墅,省得她白当工头。”
“什么意思?”
“房子的整修她参与的可多了,只见她一身T恤、牛仔裤,头戴工程帽的穿梭在危险的工地现场。一下子检查木工的进度、一下子和工人沟通,有时人手不够还帮忙搬水泥。”她才到别墅一回就看到这么多有趣的画面,与其说这是巧合,不如说这种事常发生。
“还有呢?”
嗯?是她耳朵有问题吗?怎么有人的声音突然低了八度?连额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在生气吗?
“还有啊?她昨天穿着雨靴滑了一跤。”
“该死的!”
喔喔!手都握拳了。“人都滑跤了,你还骂人该死!”收到一记冰山眼,洪紫蕾摸摸鼻子,没好气的继续说:“咳咳……还有更该死的,就在她挣扎爬不起来的时候,一个帅哥对她伸出援手了!真不是盖的,那帅哥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工地的工人不知她名花有主了,还吹口哨的忙着瞎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