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凌烈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也就是说她其实跟皇宫的关系非常密切,她不会不关心皇上的病情的!她今天不肯跟我们回皇宫相信她是确认了皇上的病并无大碍!所以我们也不必太过忧心皇上病情!」
「可……」平王隽霖还想再说,却被璨冀一个眼色打断:「凌烈说得对,先就这样,只是皇命难违,还是要请剑门跟南宫世家继续追查神医的下落。今天大家都经历了一场苦战相信也累了,就先各自休息去吧……」
看到二皇子与平王暗地里的动作,虽然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可是这皇室内幕旁人还是少了解地为妙,今日一战的确也累人,众人对望一眼,便不由同时站纷纷向璨冀行礼告退了。
「诸位多休息,日后还要各位多担待些呢!」璨冀举手送了送各人,直到陆飞英时,陆飞英深深看了仍在沉思的宇文凌烈一眼,才慢慢退去。
宇文凌烈并没在意陆飞英临去那一眼,现在的他满心思都落在了璨冀跟隽霖刚刚那似有深意的眼色当中,他们究竟还隐瞒了自己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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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着步子向房间走着,宇文凌烈不言,璨冀也不语,两人默默前行,步伐看似一致却又带着些微的错落,一直走到房内,那沉闷的气氛依然持续。
进了房,宇文凌烈站在房中央静止不动,仍是不笑又不恼,只把眼神直直望着眼前这熟悉的童年玩伴,似乎要看把璨冀里里外外都看个清清楚楚,直到璨冀头上狂冒冷汗,眼神带着求饶,他才一笑坐下不再施以压力。
「凌烈啊!这些年你眼神的迫力是越来越有长进了,尽会给我冷眼看!」璨冀看到宇文凌烈坐下他也连忙坐在一旁:「怎样?今天有没有吓着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不好的事?」
宇文凌烈曾经说过他目睹了家变的整个过程,真怕他看到今天的血腥场面会再次想起那场恶梦。
看到璨冀满脸关切,宇文凌烈深感暖意地笑了,这个璨冀真是以他亲人身份自居,处处在意深恐他有半分的伤怀,反观他却一直自恃这种宠爱欺瞒着这个一直爱护他的二皇子,真有些不该……
「没事,我还没有那么虚弱,倒是璨冀,你究竟瞒了我何事?皇上的密命应该不止是要你找回神医吧?」
「并不是我想瞒你,只是这密令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一但密令不能完成那可是死罪啊!!我跟隽霖是自愿担了这份重任,我不想把你也拖下水!」
「你我早已兄弟同命,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璨冀,说吧,我愿与你同生共死这样还不足以让你信任吗?」
看见宇文凌烈眼中凛凛波光似有千言万语,配上虽然病弱但还是俊秀清丽的脸,竟让人有种眩目的感觉,璨冀只觉心中一动,其实宇文凌烈的相貌并不比隽霖的差多少啊!
「我……你仍旧坚持着要知道吗?你还有家仇未报,还有家势要兴,我皇家的事带给你的只有负担啊!这几年我力求事事亲为不再随意打扰你,除了不防碍你治病外还有就是不想让你太过涉足朝政。朝中大事现被安国公跟皇兄拿在手中权力极大,如果他们一朝要把我推下去我就无力再保全你了。皇兄视你为眼中钉,认为就是因为有你,我才会得到父皇太多的宠爱,也是因为有你,朝中大臣才会以我为首不愿奉他为主,你的处境其实相当危险!我又怎么舍得把你再推进危险一步呢?」璨冀说得是情真意切,让宇文凌烈心潮波动,无法自持。
璨冀竟为他想了这么多,这是当年那个顽劣的小孩吗?
「我不怕危险,我怕的只是你有危险!璨冀,你忧心我,又为何不将心比心想想我对你的忧心!快告诉我,找神医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的,他就是太清楚宇文凌烈对自己的那份情谊,这才不肯说予他听啊!
看着宇文凌烈坚定的眼神,璨冀犹豫了一会,终于轻叹一声,缓缓述了起来:「找神医为父皇治病虽然是一件重事,但更重要的是:父皇想撤藩把权力完全回归朝廷。安国公、镇国公这两位国公的权势其实相当大,朝廷的兵马可说有一半是掌握在他们手中,安国公与父皇感情甚深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动,但近几年来镇国公在江南这富饶之乡暗中招兵买马,屯积粮草,让父皇大为忧虑。镇国公本是父皇之兄,但父皇以仁德坐上了皇位让他只能空余长痛,这情景下镇国公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这不得不防。父皇找不着借口向两位国公宣旨撤藩,便打主意到了神医月洛头上,神医当年似乎跟先皇祖父关系密切,还得了一道密旨似乎跟撤藩有关,父皇言语间也隐隐透露神医对撤藩此事是大有助力,所以必定要把她带回朝廷加以严密保护。可今天一见神医身手,我倒觉得朝廷也比不上她个人的保护能力!」
看璨冀说得轻易,似乎事情很是简单,但越简单往往危险性就越高,宇文凌烈敏锐地发现了其中的不妥:「如果你的计划被两位国公知道那到时……」
「只能把这念头全往我身上栽,说是我动的歪脑筋,是我跟平王两人闯的祸,这后果是要由我们两个背的!虽然我们是皇族,但如果出现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也是要受五马分尸之酷刑,即便是父皇也无力帮我们开脱!」璨冀笑得倒也洒脱。
「照你这样说法,现在朝上大皇子的势力似乎来得相当轻易,居然能把你也打压下去了……」
「皇兄的权势是虚的,父皇想借此瞒过所有大臣好看看到时两国公对皇位继承者的反应。皇兄自以为得到权力不可一世在朝中是横行霸道,安国公如果真是忠心必定要勤勉护国与皇兄周转一番。而镇国公真有异心,现在见皇兄无能想必会忍不住抢下皇位的念头。只要他们一有异心,我们就要捉住他们叛逆的罪证以作撤藩削权之用。但现在父皇重病也确实是真,这几年父皇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弱,一天比一天瘦,精神也大不如前,说话有气无力毫无气势可言!」
「可此行如此凶险却只有你跟平王势力孤单,就算平王功夫再好也保不住你一世平安啊!神医月洛手中的遗旨又不一定对撤藩有帮助,我们拼命找她岂不还浪费时间让两位国公有所准备?」宇文凌烈逐一说着其中疑点。
「我也不知道这遗旨到底有多大威力,但父皇的病总是要治的,找到神医可以一举两得,我们也不是孤军作战,只要找到兵符我们手上就有二十万大军做后盾!」
「找到兵符?」
「对,这是此行的最后一件任务:兵符失窃了……」
宇文凌烈手上一震,怎么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璨冀的运气看来相当不好……
「那……」
还想再追问兵符失窃的问题,突然一道红光破墙而出,伴之而起的是阵阵狂响的铃声,宇文凌烈迅速回头看向异象,眼神暧昧莫明,璨冀不明所以,听着耳边响亮的铃声,只觉气氛诡异,原本的宁静瞬间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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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声音?」不解地问着,璨冀跳起来左右张望,想弄明白个究竟,却见宇文凌烈快步跳到墙壁前,右手直插墙里,完全不顾自己是血肉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