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洛……」
「隽霖……唐澜……航盘……陆飞英?」两人冲进紧闭门户的聚宝轩,喊着名字寻找应该会在这里的人影,可一屋的安静,整齐的家俱,桌上的早点仍冒着热烟,唯独不见了应该在这里休息的五人,寒星随跟宇文凌烈都脸色大变,只因他们闻到了一种如兰般的浅微香气,不浓却惊心,因为他们只觉内力在极速低落,两人警觉一跳,由窗户跳出院落,才稍稍减退了无法退气的困境。
「看来他们是中了这种香气,然后被敌人抓走。」宇文凌烈运功凝气,总算有了力气分析眼前状况。
「难说,月洛的内力与我们不太相同,这香气对她没有太大效用,我怕的是……」寒星随在怀中拿出两颗药丸与宇文凌烈分服,然后便在院落找寻痕迹。
静静了巡视了三圈,寒星随才恨恨说道:「果真如此,那镇国公一定是我娘前世转生,否则月洛的弱点无人可知!」
「什么意思?」宇文凌烈好奇上前看着那奇怪的蚂蚁行线,只见一丝黄线蜿蜒,上面布满不少蚂蚁似乎正在搬什么东西。
「月洛虽很多东西都奈何不了她,可唯独一样,那就是传闻中的龙涎果!」寒星随拿树枝挑起点点黄末在耳下一嗅,脸色全转为苍白。
「龙涎果不是武林圣物,很多人抢着要的圣品吗?对人应该有利无害啊!」
「对常人是如此,可月洛身上有龙血,龙涎果与血相克,只要碰上这果,月洛就会混身无力,虚弱之极,根本没法独力行走!因这龙涎果世间难寻,所以月洛跟我一直都没有太在乎这件事,可想不到镇国公居然知道这件事!那他岂不真是……怎么会这样?」
「寒,不要这样!冷静些……」看到情绪完全外露,身上满布悲痛之意,宇文凌烈只觉心痛,双手紧紧握住寒星随肩膀送上无尽的支持,一直是依赖寒星随的他也该是时候让寒星随对他付诸信任了。
「首要之急是找出月洛他们现在在哪,看早点未冷,屋里无挣扎迹象,可见他们全是无力抵抗被人抓住的,但时辰不长,我们可以立刻寻香追去,现在已经知道他们中了这迷香,那要找人就容易多了!」
「……」寒星随抬头看着一脸自信的宇文凌烈,似乎正等他拿出什么办法来。
宇文凌烈笑笑:「这世间有样动物可是对气味特别敏感的!」
「犬?」
「对,而且还是经过训练的猎犬,不远处我有这几年来设下的暗哨,还有我秘令训练的猎犬,我们这就动身去!」
寒星随一笑,心里略放轻松,这时宇文凌烈所释出的自信让人信服,小孩子真的已经羽翼丰满,可以成就一片天地了!
第十一章
「我原以为你的暗哨会真的是『暗哨』呢!」笑看面前驻立的热闹酒楼,这家几十年号的酒楼居然会是宇文凌烈的暗哨,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寒星随不由为宇文凌烈的心智赞上一赞。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旁人只会从近几年新崛起的人事去查,却不会怀疑一家连我都还没出世就享誉闻名的酒楼,于我行事更是方便!」
宇文凌烈一笑,摇着刚买的白扇进门,立刻就有掌柜前来招呼:「两位公子请!楼上有雅座……」
眼来眼去间,寒星随注意到宇文凌烈已跟掌柜交换了好几个眼色,看来这掌柜的正是宇文凌烈的手下。低语了数声,掌柜脸色一变,连声着:「客官要的东西现在小店没有,我立刻去找立刻去找!」
招来小二侍候宇文凌烈跟寒星随,掌柜便立即离开酒楼,到哪去就没人明白了。
寒星随冷眼看着宇文凌烈镇定的点菜吃早点,稳而优雅的举止让人看不出什么毛病来,只有近坐的他才看到握筷的手是如何的有力。
「来了来了,新鲜的包子,包君满意啊!」小二俐索的搬来一大盘蒸笼,殷勤的向宇文凌烈打着揖:「公子,这可是你点明要的馅料啊!」
「好了,这些打赏你,这里不用你再侍候了!」把几个铜钱拋到小二手上,宇文凌烈直到楼上再没有任何人了才打开蒸笼,里面热腾腾的包子三两下就被他全撕开,露出里面的小小纸条。
「看来你还挺隐晦的嘛!」寒星随笑了笑,随手拿起一张小纸条,里面只写着一些暗号,怎么看也看不明白。
直到宇文凌烈把所有纸条完全解读完毕,他立刻拉起寒星随:「快,他们离开了半个时辰,走没多远,我们可以跟上去瞧个究竟。」
「这么快便打听到了?」寒星随有些不信。
「你跟着我来便知,我的消息可少有出错的哦!」卖弄一翻,手上纸条全变碎末,宇文凌烈口里叼上一个新鲜包子,手里扯上寒星随就向门外奔去。
出奇不意,才是至胜关键啊!
…………
寒星随施展轻功与宇文凌烈奔驰在小径中,远远的跟随着那三辆护卫重重的马车,虽然知道月洛应该无大碍,但心里总有份疙瘩,他不希望让月洛跟能伤害她的镇国公碰面!
「不打算救月洛他们吗?」
「时机未到,况且他们真在马车上吗?这还值得去探讨,毕竟我的人不可能一直跟着他们后面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太弱,而侍卫太强,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笑笑,寒星随不再哼声,双目紧紧盯着移动中的马车寻找着蛛丝马迹,最后两人眼光撞在一起,相互对望一笑,人已跃远,不再跟随马车而行。
「月洛他们不在车上!」
「对……」寒星随利眼扫望四周后,突然直向旁边树林扑去,人如疾风一闪,再归来时手里已经提着一个紫衣人。
「说!你们把人带到哪?」
手里还拿着信号未点的紫衣人一脸惊愕,他想不到只眼一眨,自己就被人抓到跟前审问了。
「那三辆马车行走虽然缓慢,驿道上的轨迹却十分浅显,这分明是空车,想设局也要设一个高明一点的,可别把我当呆子耍!」宇文凌烈一脚踩在紫衣人腹上,听得闷哼声,脚下更是用上三分力。
「快说!你们的目标地是哪里?有多少人马?」
紫衣人倒也硬气,死死不吭一声,寒星随站在一旁看着宇文凌烈的逼供脸无表情,大有要看看宇文凌烈有何手段的意思。
「看来尊上对训练人的忍耐力有一套,可惜碰上了我,我跟唐门的人挺熟,要知道唐门除了毒药多外,还有很多花样的……」
宇文凌烈冷冷一笑,一手提起紫衣人,一手由腰间掏出一小瓶不知何物的东西来,轻轻一洒,任由紫色的药末掉落紫衣人身上,转眼与紫衣溶为一体,看不出个究竟来。
「这药挺不错的,你一会慢慢体验体验吧!」宇文凌烈拉过寒星随坐在一旁的大石上,静观紫衣人的变化。
原本不屑理睬宇文凌烈的紫衣人先是瞪了他们一眼,随后脸上的肉慢慢开始有点颤抖,再然后口开始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一声声低哑的叫声由胸口逼出,自由的双手开始不断在身上抓来挖去,最后连脸也抓上了,整个人的皮肤被自己的五指抓得血肉模糊,仍不知痛的在抓着,眼泪都流了满脸,可那含盐份的泪水只让脸上的伤更痛,终于那磨人心肺的痛让紫衣人忍无可忍,口中不断求着饶,这比严刑还来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