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我等着,今天是我们大意,我们撤!」镇国公说走就想走,宇文凌烈也无意追赶,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如果真要硬拼,即便是自己能赢,也损伤极大,同样的道理,镇国公的手下被自己折损过半,高强的都尽丧他们手中,相信他也想去养精束锐,再做交锋!
「站住!宇文凌烈,给我拿下镇国公身旁的紫衣人!砍下他的头也不要紧!」月洛突然发声,瘫在隽霖怀中的她突然明白自己先前为何觉得不对劲了。
「好!」飞身而起,宇文凌烈扑向镇国公方向,紫衣侍卫纷纷上前想保护镇国公,可他们忘却了一人,就在宇文凌烈把侍卫全引到跟前时,寒星随以绝佳的轻功飘到镇国公身后长手一伸,紫衣人的颈脖就在他手中。
「该死!寒星随你敢下毒手?」镇国公防不胜防,他想不到寒星随竟也会出手,等他看到寒星随时已经晚了一步,寒星随冷冷一讽,手一用力,一个人头已经落在手上……
镇国公大惊,急步一伸,人已到门外。
「此仇必报!你们给我等着……」远远的声音传来,可见镇国公已经跑到老远了,寒星随诧异挑眉,难道这人的轻功比自己还好?
「不用惊讶了,他用的是缩地术,现在的镇国公根本没法自如使用自己的身体!」月洛借着隽霖的力度站了起来,「看看手里的是什么吧?夷月族的术,你应该也懂得!」
宇文凌烈、陆飞英、隽霖全好奇的看向寒星随手中的人头,可借着烛光所见,寒星随手上的根本不是人头,只是一个木头,一个做得很象人头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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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难道不是活人?」隽霖心一寒,想到刚刚那明明就是一个人啊,动作灵活,言语清晰,连那让人气郁的压抑感觉也真实得可怕。
「这是纵术,能在千里之外操纵滴入自己血的木偶……玄连被你们破了鬼阵跟铜人阵,元气本已大伤,是因为翡的气息才能勉强压抑在那死人躯体中,现在纵术被我一破,翡的气息已无,他能不赶快逃吗?」悠悠解惑,月洛依在隽霖怀中,嘴角含笑,小男孩真的长大了,真让人不舍啊!
「真是厉害,如果有这种术法,为什么他们还要留皇上的命呢?取而代之应该十分容易啊?」宇文凌烈不解地看着地上死掉的铜人,如果不是刚刚在赶来的路上寒星随教他一招『天雷』,他根本无法解决这些人,可是『天雷』的威力竟能如此大,他实在想象不到。
「那是因为历代的皇帝都流着龙血,这是术所不能动摇的屏障,历代的帝皇只能生老病死,可是不能被术所操纵或是害死!宇文凌烈,你什么时候学会『天雷』了?你不该学这招!」
「怎么?术这么了不起,我学不得吗?这术挺容易啊,只要心神合一就成了,如果不是我学了这招,你们早就……」刚要逞强显示自己的威武,可只说到一半,宇文凌烈只觉自己头昏眼花,身体内脏翻腾搅拌,整个身子痛得说不出话来,血剑握不住的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倾倒的身躯被寒星随紧紧抱在怀中,人已痛得失去了意识,只余冷汗渗额。
「烈!月洛,这是怎么回事?」及时抱住宇文凌烈的寒星随虽然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起伏,可是那双平日冷然的眼眸全是慌乱,看得碧月洛又是一叹。
「星随,你真的忘了?他还没有解除咒啊!你教他施术,根本只会增加他身体的负担,虽然你是想让他加强自身的战力,不让他有危险,可是……」
看到寒星随的眼睛越来越黯,月洛止住了声音,「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隽霖,扶我进房,星随也先把宇文凌烈抱进房,等我解完唐澜身上的毒,就去帮他解咒……记住,不要做傻事!你的血解决不了问题!」
寒星随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月洛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叹气一声,为何上天要让宇文凌烈与寒星随相遇呢,他们两人对双方的影响都过大了。
「飞英,唐澜就麻烦你了,我一会就会去帮他解毒!」月洛安排妥当后,隽霖也不啰嗦,立刻抱起她走进原先皇上所住的房间,刚在龙床上放下月洛,月洛已经迫不及待地探手进他怀里掏出了皇上留下的药丸,此时顾不上什么礼仪廉耻了。
「这是睿崇留下来的药,对吧?」月洛一见隽霖点头就立刻服下其中一粒药丸,现在的她是分秒必争。低眉垂眼,慢慢运转身上的内力让药力化开,再睁眼时龙涎粉的药力已经散得八九不离十了。
「碧!」看到月洛在服下药后运功解毒,可是脸色突然变得刹白,隽霖关心地上前探问,身子才刚一靠近月洛,一双散着青光的眼便逼近眼前,让他心神被摄,根本动弹不得。
「隽霖,好好的睡上一觉,你累了……」魔幻的声音让隽霖只觉倦意会涌上心头,人昏沉沉的,自动自觉躺在床上慢慢合上双眼熟睡了起来。
「对不起,让你受累了……」坐在床边缓缓描过在心里清晰无瑕的轮廓,月洛最后只能一声长叹,她应该去做该做的事了……
第十四章
抱着宇文凌烈躺在床上,为他一遍又一遍擦干额上的汗,寒星随只觉心里越来越痛,脑里尖锐的疼意慢慢开始明显起来,算算日子,他应该要回雪山上的山洞了……
「怎么办?没有了我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你总是那样的爱逞能!」即使明知宇文凌烈听不到他所说的话,寒星随仍没有停下的意思,或许人听不见更好吧,他也不知道面对宇文凌烈那双清亮的眼睛时,话还能不能说出口。
「你真是我的克星,小时候的你让我心怜,长大后的你让我心烦心动,成年后的你更让我心慌又心乱。想逃,逃不过你设下的情网;想躲,又躲不过你的倔强执着。你说,我拿你怎么办呢?」
「……爱我不就行了……」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寒星随忽的惊醒,看到宇文凌烈那双喜悦的眼睛,知道自己的心声全被他听见,不由一窘。
「你醒得过早了……」
「醒得正是时候!我很久听到你表露心声,你可知道这段路我走得多怕,怕你只是被我缠怕了的结果……」
「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可是心里的不安总是不时浮着,怕某天你又不告而别,你可别告诉我,你刚刚没动这个念头!」
「你该知道的,我无法常伴你左右,或许……或许你应该……」
「只要你的心在就行了,我们都有着重任,你有你的月洛要保护,我有我的朋友要帮助,谁也说不得谁,谁也不能要求谁!可是……我要你这辈子叹息的想念的,只能是我!」宇文凌烈努力说着,不顾越来越惨白的脸色跟越来越痛的头,现在的他只要求着寒星随的承诺,那即使分开仍不变的承诺。
「原以为你长大了,结果还是半大的孩子,除了你,我还能挂念谁,还能心系谁呢?你太不自信了……」本是感慨宇文凌烈终于长大能懂分寸的寒星随,听到宇文凌烈最末所说的话后,不由轻笑一声,自己第一次的不告而别真吓坏他了。
「你能给我自信啊……」宇文凌烈终是受不了疼痛要命的头,闭上双眼慢慢调整呼吸,良久,在两只冷冰的手的按摩下才稍稍褪去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