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不到这小行宫里居然也有如此厉害的待卫,可是本王是镇国公,你们可敢以下犯上?」
伪装成侍卫的唐澜毕竟阅历浅薄,一激便已跳出自爆身份:「谁是你的走狗?我以下犯上,我杀了你也没有人敢吭声!」
陆飞英暗叫一声糟!这人真受不了激,自己身上还挂着伤,能打到哪去,现在依着皇帝亲待身份镇国公不能随便杀宰,可是他一说穿自己并不是皇帝身边的人,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那正好,把这些逆贼全部给我拿下,弓箭手给我四周防着,若有人胆敢对皇上不利一律处死!」镇国公悠哉地退后让身后的侍卫齐上,而屋顶早不知何处布满了弓箭手,可见此次他是预备齐全,誓要把全部人一网打尽了……
「逆贼?我可不知道我这前任国监何时成逆贼了?」就在一触即发之时,屋里突然传出女子声线,那独特的沙哑音韵竟是月洛,她何时进到屋里去的?
隽霖吃惊的回过头来,只见月洛一洗往日的素装,淡施胭粉,宫装打点,整个人像镀了光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他终于知道原来月洛其实是一个很美的女子,只要她肯打扮!
镇国公脸色都变了,不为月洛为何出现,而是那身上的宫服,那是凌架于几位王公的六龙纹服,除皇帝外,即使一母之尊的皇后也要退让三分!这就是开国之初,始祖赠予碧月洛的无上权力!
「臣……参见国监!」镇国公委屈的半跪,毕竟这里是皇上行宫,皇帝也还在屋后坐着,而自己为了抓住隽霖,偏又携了不少大臣跟在后头想以这些人为证,逼皇帝无法救护,结果现在却害苦了自己!
「臣等参见国监……」陆续的参拜声传来,月洛只冷冷一笑。
「哼!你们好大的胆子……这行宫是皇上与本监的休养之处,岂容你们说来就来,还带着一大批人马,想谋反不成?」
仗着镇国公还想隐藏自己野心,月洛可说是威风十足,只几句重话,就让大批臣子惶恐称罪,连镇国公也无法明目张胆的违抗!
「臣等知罪,请国监饶恕,臣等立刻退下……」
「把屋上地上的人全带走,胆敢携士兵进行宫,你们真好大的胆子,我随时可治你们一个谋反之罪!」
「是的是的,小臣们立刻离开……」随着一群大臣的纷纷退后,屋檐上的弓箭手与地上的侍卫全都跟着纷纷离开,只余镇国公咬牙望着高高在上的月洛,他想不到只一个国监就可以退去自己精心选来的大批侍卫,月洛在朝中的势力仍是不可小窥!
「怎样?镇国公还有话要说?」等屋外马蹄声扬,急速的人沸声慢慢远离,月洛才看着驻立在院落里若有所思的镇国公,看来这人还有后着!
「臣子们已经走了……」
「对!」月洛挑眉。
隽霖也发现不对劲了,镇国公似乎过于镇定,与唐澜、陆飞英交换了眼色,三人慢慢走到月洛跟前以防万一……
「皇上其实已经不在屋里了吧?我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在!」镇国公开始慢慢笑了,果然是厉害的手段,用国监的身份就足以压倒众人,趁机让人把皇上带走,也免去他们正面冲撞的关系,那表示自己还得做个优秀的臣子,维持表面的虚和,毕竟自己还不想引起民愤!
「聪明!你是玄还是翡?翡的心机深沉,玄比较冲动,看来,你应该是玄了吧,大哥……」
隽霖一愣,看着镇国公变阴暗的脸,那不断鼓动着的颊边肌肉在在显示他的内心冲击,翡或玄?那是什么人?名字好熟悉……
「碧,你果然聪明!我以为你会把我当翡的!亏我还扮得如此惟妙惟肖骗这小子!」指了指隽霖,镇国公咬牙切齿地说着,却不知隽霖根本没有把他的事告知月洛。
「你的演技如此差劲,怎么能怪罪别人的聪明呢?」深此这大哥生性冲动,不堪羞恼,月洛嘴里毫不留情。
「是吗?」眼底怒意一闪而过,镇国公随即回复镇定,即使碧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如何,这里只有他们四人,碧身上还有龙涎粉之毒,根本不足挂齿,除了隽霖外,今晚他要其余三人命丧此处……
杀意越来越浓的他拍拍手掌,掌声在半空浮荡,随之而现的是几个小院内突然跳出的黑衣紫衣人,还有……
轻脆的铃声!
◇◆◇
铃声很动听,动听得每个人脸色都做了一点点的变化,环看四周,黑漆的夜色让人无法辨识铃声的出处,当然这不是说大家的耳朵不好,听声认位可是初入江湖之人必备的一种技巧,可在这飘忽不定的铃声前,大家突然发现,其实自己这门功夫还没到家,除了两只耳朵,他们也要加上一双眼睛去看!
「宇文凌烈!该死……」狠狠怨骂一声,镇国公在身旁一人的细语下又重新平静了,笑笑看着月洛跟隽霖:「我发现碧你是越来越聪明了……血啸狂铃其实是在你手里吧?是你在用神通让铃声如此飘忽,宇文凌烈跟高旭升早就护着皇上离开了,哼!难怪我手下无法察觉到皇帝的离开!」
原是一脸喜色的唐澜跟陆飞英立刻垮下了脸,回首看着脸无表情的月洛,心里紧张非常,直恨不得月洛说一声『不对』!
「哥哥变聪明了?是有谋士在吗?好聪明的谋士,我绝不能留他!」
划破夜空的铃声突转为啸声,红光耀花了众人的眼,再定神月洛已经脱去华服,里面仍是她平常的装扮,而手中流眩着红艳的正是宇文凌烈的宝剑——血啸狂铃!
「中了龙涎粉的你能动武吗?」镇国公疑惑了一下,「不过就算血剑在你手上,你也赢不了我的铜人阵!」
「不是鬼阵吗?原本我还想破破你的鬼阵呢!」
一声轻笑让镇国公脸色全变青绿,因为先前一战,他损失了苦心培养十年的鬼人,心还在作痛中月洛竟又踩上一脚。
哼!今个儿他一定要月洛知道到底谁的手段厉害,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废话少说!给我上!」
听到命令一涌而上的几十人让唐澜、陆飞英、隽霖瞪大了眼,原本他们以为只有几个对手的,怎么会?
「还发什么愣?铜人,顾名思义,当然就是全身似铜,无处可击!而且他们身形敏捷,力度超强,你们要小心,千万不能与他们正面对击……」
在台阶上的月洛不时指点着他们作战,这让初次与铜人交战的几人终于勉强立于不败之地,但陆飞英曾经身受重伤,虽然伤势好转,也耐不住长久的动武,隽霖跟唐澜不时地替他分去一些压力,可也造就他们两人越来越窄的防守范围,眼看三人快要招架不住,一声惨叫突然响起,让全神贯注在这场生死搏斗的所有人都一时间愣住了。
隽霖看着脸有得意之色的唐澜,再看看已经倒在地上翻腾哀嚎的一个铜人,似乎有些不明白眼前发生何事?
「铜人的眼就是弱点!我只是……」阴阴一笑,五指突然张开,五根发着寒光的长钉竟夹在修长的五指间,如果不刻意显示,隽霖根本没有留意到身旁的唐澜手里有此乾坤!
「唐门的暗器,看来你这小子学了不少去!」月洛轻笑,眼力厉害的她当然也发现这个状况。
「老爹逼的,我不喜欢装太多东西到身上去,所以……长钉最好,即可当暗器也可当武器!」话声一落,手间一钉已经急电飞射,再次换得一声惨叫,隽霖也不迟疑,迎上进攻的铜人,手起剑落,已挑瞎两人眼眸,略略解除眼前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