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冀,你看……」指了指角落,五人齐齐望去,只见一老翁一少年坐在那里,竟是一点声色也没有,在场各位高手不由暗自提高警惕,这两人是什么来头?
就在南宫曜忍不住想跑过去查问时,久经沧桑的木梯发出了吱吱的响声,有人上楼了。
陆飞英一使眼色,南宫兄弟站起来防住那两人,宇文凌烈、璨冀、平王隽霖和陆飞英都齐齐向木梯方向望去,除了璨冀外其余三人已作好出手的准备。
首先出现的是一盏红纱灯笼,随之步上的是一位妙龄女子,头带白纱的她穿着一套青绿的衣裙,虽没有配带任何首饰但仅是衣服的料子就可以知道此女身世必定非凡。她上来后妙目扫了扫在正中央的六个人,随后又看了看最角落的一老一少,最后确定了目标,向着最角落走去。
只见那老翁站了起来急步迎前:「月神医,等你好久了。」
女子似乎笑了,但没有出声,只是一指少年,然后望着老翁。
「他正是我家少爷,月神医请您为少爷治病吧,少爷已经病了十五年,老朽看得好生心疼!」老翁急切的说着,像是恨不得少爷那病就生在自己身上。
好一个忠心为主的仆人啊!璨冀等人心想。
点点头,女子坐在少爷旁边伸出五指,宇文凌烈几人凭借着极好的眼力看到女子的手并不像平常女子那般白晰,麦子般的肤色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五指所搭上的手竟比她还要白嫩。
众人看着女子探脉后陷入沈思,不禁猜想这少年究竟所犯何病竟让神医也不能确诊,一时间楼上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所有人的神经开始有所放松,就在这时……
一直站在月洛身后的紧张看着的老仆突然抽手直击向月洛后背,而原本的病弱少年也反手扣向月洛脉门,转瞬便要制住神医月的行动,六人见如此变故都是一愣才反应过来,快救神医……
绿衣一飘,女子竟出人意表的在脉门被扣的同时闪身一躲,让老翁的一击成空,同时另一只一直藏在衣袖的手伸出直袭向少年的喉咙,少年大惊,举手挡住,却放松了原来扣住月洛脉门的另一只手,月洛乘机抽手转身,迎面对上又再次向她攻来的老翁,身子仍是躲闪但在两人身形擦过时,之前被扣住脉门的手已经摸上老翁的喉咙,转眼间两人分开,月洛已经站在三尺之外,而背向她的老翁却迟迟没有转身。
六人被这迅雷一般的打斗吓住,冲出去的步子也停了下来,齐齐看向柔弱女子的神医月洛,经过刚才的一番争斗,月洛头上的白纱竟仍是牢牢地戴在头上没有丝毫滑落的迹象。
突然有水声滴落楼面,划破此刻不正常的寂静,众人向声源处望去,只见已经转过身的老翁喉上不断滴落着鲜血,在昏暗的灯光下原本嫣红的血液竟是绿色的……
所有人不由抽气,月洛竟是使毒高手!
「长老,你怎么样?」少年冲上前扶住开始滑落的老翁身体,没有了气息的躯体让少年明了长老已经死了,就在刚刚的一刹那……
「你……你这凶手纳命来……」少年不顾一切抽出腰间宝剑,对着月洛乱刺过去。
只闻月洛轻声一笑,手指竟迎上刺过来的宝剑,硬生生地阻住了剑势,按住剑身的手指一弹,精铁的剑立刻一折为二,掉落在地上,只余下木柄仍握在少年手里。
好厉害的内力!!在座的高手完全明了要硬生生折断宝剑是何等的困难,想不到一个妙龄女子就这样毫不费力地做到了,这真是天下闻名的第一神医月洛?
少年不敢相信地望着手中剑柄,突然转身就向湖中跳去,但身子刚飞出栏杆,眼前便出现绿衣身影,人又被拉回了木楼上。
「想逃吗?」月洛终于开声了。
如黄莺般悦耳却略带此许沙哑的性感声线让所有人都醉了一下,从没有听过比这更美的声音了,看来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也是当之不愧的。
少年看到逃走不成,突然嘴上一动,人就往旁边倒去,也跟着老翁一起踏上黄泉之路了。
月洛也不惊讶,抬着隔着白纱看了围上来的六人,妙目一转又开声了:「几位找我可有事相托?」
璨冀有礼地向月洛一掬:「二皇子璨冀特地在此恭候神医大驾,恳请神医能随我进京救治一人!」
「二皇子?」月洛似乎也略微惊讶地提高了一点点声量,「你想治的可是当今皇上?」
「正是……」
「不必了,我可以告诉你,还是快点回京去吧,你父皇只是心神淤结,放不开心罢了,只要不再痴心妄想,一切都会好转!」
痴心妄想?世间有什么事能让九五之尊痴心妄想?璨冀直觉月洛在信口开河。
「神医莫要推托了,还是跟我们一起进京吧!」一打眼神,璨冀示意大家用武擒住月洛。
见识过月洛的神功后,平王隽霖、陆飞英跟南宫兄弟几乎同时出手想以围攻擒住月洛,而宇文凌烈则站在璨冀身旁一言不发,但其实暗地里已经在提防月洛的袭击。
月洛对着攻上来的几人倒也没有轻心,绝世的轻功舒展开来,在四人扑上来的同时已经站在了栏杆上:「凭你们还是抓不了我的,不过……」
四人站在栏杆不远处没有再出手,毕竟那里地方浅窄,不能群攻,这样很容易被月洛逐个击破。
「不过什么?」璨冀以为有弯可转立刻答声。
「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我今晚会出现?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在黄昏前出现才对!怎么几位倒是一个例外?」
「那两个刺客不是也知道吗?」璨冀下意识地不想让月洛知道宇文凌烈的存在,这是能跟她斗的一张皇牌。
「他们抓了真正的莫家少爷来鱼目混珠,他们当然会知道我对莫家传的纸条真正所显示的时辰,但你们只凭一句传言就可以等到现在,是聪明呢?还是愚蠢?」月洛传出一阵轻笑,让人心神为之沈醉,防心竟无意间降低不少。
「是我猜的……」冷冷的话语打破了迷障,隽霖、陆飞英连忙重振心神,好可怕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在攻击他们!
「愿听其详……」月洛似乎很有兴致,就坐在栏杆上,轻松自在得很。
「月落星随,只有星星出现了月才会落下吧?」听到星随这两个字眼,月洛的脸色似乎变了变,「你是宇文凌烈?」
「对,他可在你那?」宇文凌烈也不隐瞒,想见到寒星随的念头自月洛这个名字出现后就不断在累积中。
「星随啊?他不会见你……」月洛笑得很开心,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玩具。
「为什么?」宇文凌烈瞪着眼前的女子,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因为两字……」
「是何两字?」
众人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可怎么努力去理解却还是有听没有懂,个个只能傻呆在原地看两人聊天。不过见宇文凌烈这么紧张他们口中的星随,相信一定是个重要人物!
「缘尽……」月洛重重哼出二字,似乎这两字有千斤之重!
此话一出,宇文凌烈是连退三步,心口像被打了一拳隐隐作痛。
是啊!!他怎么忘了那封割断他们之间关系的信,他最痛恨的二字!
「说完星随,不如说说你们怎样?」月洛似乎对宇文凌烈很感兴趣,纵身跳下栏杆,身体竟是凌空轻浮,脚不落地的飘向宇文凌烈跟璨冀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