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球打完了,下一场就轮到我们了。”可怜葛依依不知情,还以为她遇见好人。
“是啊!”何荣装出灿烂的笑容,心想傅尔宣这浑小子可真走运,未婚妻居然这么漂亮。
举凡傅尔宣的—切都教人嫉妒。
良好的家世背景,良好的教养,良好的外貌长相,现在又加上一个漂亮的未婚妻。
何荣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独厚他一人,而他何荣,就只能永远当老二?
这些问题,在球赛开始进行以后,依然严重困扰他。
“哗!”
现场的球迷,与其说是看比赛,不如说是关心自个儿的荷包,他们可是都有下注。
“哗!”
观众的喧哗声,随着比赛的进行忽大忽小,其中更掺杂了不少尖叫和诅咒。
比赛的结果是由埃及籍的选手获胜,换句话说,他们都押对宝了,赚进了闪亮亮的银元。
“我居然赢了四块钱!”葛依依不敢置信的数着手中的银元,一二三……确实是四元,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赚钱。
“我也是。”何荣摊开掌心,里头同样躺了四个闪亮的银元,他们都买了独赢。
“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这么好运……”葛依依简直快乐呆了。“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我不可能赢钱,”
“不客气,我很高兴能够帮得上忙。”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她顿时觉得他人真好。
“还是得道谢。”她笑呵呵的看着手中的银元,自己能赚钱的感觉真好,踏实多了。
“你还要看下一场吗?”何荣问葛依依,想多争取一些和她相处的时间,博得她的好感。
“好啊!”她点头。
结果他们又看了一场球赛,这次运气不好,输了些钱,不过她还是很开心。
“谢谢你陪我看球赛——啊,糟了!”葛依依本来还想说更多感谢的话,却在下经意瞄到腕间的手表,惊惶失措的大叫。
“什么事糟了?”何荣假装关心地问,只见葛依依着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四下找出租车。
“时间太晚了,我必须赶快回去。”快快快,车在哪里?“我玩疯了,忘了计算时间。”
“要不,我送你回去好了。”何荣逮着机会赶紧提议,葛依依果然立刻上鈎。
“可以吗?”她喜出望外。“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
“一点都不会。”何荣又一次展现大方,葛依依因为赶着回去,再加上几个钟头相处下来,他人确实也挺客气,于是便不假思索地跳上他的车,让他送她一程。
何荣也学傅尔宣自己开车,就连这旁枝末节,他都不想被傅尔宣比下去。他的车开得不错,除了偶尔急踩煞车,沿路吓坏了几只野狗之外,一切尚称平安。何荣希望自己能藉着高超的驾驶技术,留给葛依依深刻的印象,但其实她比较记得的是野狗惊慌的眼神,它们好像以为自己会被撞死,真是可怜。
不管如何,他们总算平安到达傅尔宣居住的洋房,葛依依也可以松一口气。
她对着何荣笑一笑,何荣错当是鼓励,大幅度转动着手中的方向盘,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大刺剌地将车子停在前廊。
“到了。”他自以为潇洒地拨拨头发,对她微笑,被摇晃到反胃的葛依依只得虚弱地道谢,发誓下次再也不坐他的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摇摇晃晃的打开车门,感觉自己快吐了。
“不客气。”他扬扬手表示不必介意,同时拉长了脖子,看傅尔宣会不会出来,也好当着他的面炫耀。
傅尔宣听见轮胎磨地声后,果然立刻冲出来,原本想责问葛依依为何晚归,未料却看见何荣。
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傅尔宣虽然不把何荣当一回事,但他那张嘴脸着实教人讨厌,况且他还和依依在一起。
“哟,这里是你家啊?真巧。”何荣的表情摆明了他老早知道傅尔宣的住处,只是装傻。
傅尔宣眯眼,不明白他们为何搞在一起,怎么会是由他开车送她回来?
“你们认识?”葛依依强忍着晕眩感打量他们两人……嗯,她好想吐,他的开车技术真烂。
“我们是商场上的朋友。”傅尔宣明显吃醋的表情,让何荣深深感觉到,自己这步棋下对了,葛依依果然是他的弱点。
“谁跟你是朋友。”傅尔宣毫不留情地驳斥何荣,他也不在意。
“不是朋友,最起码是对手。”他也不希望跟他做朋友,只想踩在他的头顶上面,好好蹂躏他……
“我从来不把你当成对手,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傅尔宣当着何荣的面浇下—大盆冷水,当场浇醒他的春秋大梦。
何荣胀红着一张脸,气到说不出话来。这浑小子居然说他连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非给他好看不可……
“尔宣,你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她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总是要维持一定程度的礼貌。
对、对,好好教训他,别让他太嚣张了……
“你最好闭嘴。”傅尔宣脸色阴沉地警告葛依依。“你的帐我都还没有跟你算,轮不到你为这小瘪三出头。”
“小瘪三?!”何荣瞪大眼睛,他居然敢拿这个字眼侮辱他?
“哼!”傅尔宣懒得再搭理何荣,抓住葛依依的手,就把她往屋子里面拉。
“喂,傅尔宣,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砰!他并且当面赏给何荣一个闭门羹,何荣只能摸摸鼻子。
“你等着瞧好了。”他只敢在傅尔宣背后叫嚣。“等我把你的未婚妻抢过来,看你还能神气到什么时候?”
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撂完狠话以后,何荣又用他那奇烂无比的驾驶技术,摇摇晃晃地把车开走。
强行被拖进屋内的葛依依也摇摇晃晃,一个没踩稳,差点跌倒,傅尔宣的眉头都皱起来。
“你喝酒了?”不然怎么路都走不稳?
“才没有呢!”葛依依气得脸红。“我只是因为被车子摇得头晕,才会走不稳。”
“你活该。”一点都不同情她。“谁叫你要搭何荣的车子回来,那家伙开车的技术最烂,没有出车祸已经算不错了。”
关于这点,葛依依倒是无法反驳,脑中不由得升起野狗惊恐的表情,阿弥陀佛,幸好她没事。
“我怎么晓得他开车的技术这么烂?”要是知道的话,宁愿花钱搭出租车,也不要让他载回来,简直太可怕了。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我怎么都不知道?”想他都已经控管得这么严格了,她还能找到空隙勾搭其他男人,真有她的。
“我们今天才认识。”她说。
“什么?!”第一天认识就搭人家的便车,像话吗?
“我怎么知道他是你的死对头嘛!”她也很委屈好不好?“我今天无聊去回力球场玩,就遇见他了,他还很热心地教我怎么下注,我真的觉得他人不错——”糟了,她怎么会大嘴巴把这件事情供出来?这下她死定了。
“你去回力球场?”傅尔宣的表情一片山雨欲来,葛依依死命摇头。
“还下了注?”他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看着就要开始打雷下雨,葛依依只得说谎。
“没有,我没有去回力球场。”
“嗯?”
“没有,我没有下注。”
“还不承认?”
“我——好啦!我是有去,也下了注了。”她终于招认。“但是我有赢钱哦,赢了三元两毛,你看!”
葛依依得意洋洋地从皮包里面掏出三个闪亮亮的银元,外加两个没那么闪亮的小洋,摊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