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你来得正好,快帮朱朱看看,她昏倒了。”果然痴情,晏飞眼里只有朱朱,再也看不到其他事物了。
“唉!”逐风不住摇头地踱过来,看到大哥这般沉迷的模样,他还能说些什么,只好先帮朱朱检查了。“有点发烧,是受了惊吓的关系,不碍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是吗?”晏飞焦灼的视线万般不舍地凝注在她昏沉的睡颜上,是他害她受苦了。“对不起。”他伏在她耳畔轻声说着歉语,一直以来,他最担心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的身分非比寻常,麻烦、危险于他如家常便饭,他不在乎受伤、更不畏惧拚命,但他还是有怕的东西,最最害怕的就是失去她。
刚才看到她昏倒在门口,他吓得心脏都停了。根本不敢想像万一她从此醒不过来……不!那会比把他凌迟更痛苦。
可是只要他还姓“柳”,仍是现任的“朱雀”,他身边的危险就不远不会少,这样的他,还有资格拥有她吗?倘若他不顾一切凭着一己的私心,硬将她留下来,谁来担保她的安全?他可以豁出性命来保护她,但像今天这样,他力有未逮时,又该如何?
逐风光看他那张迷惘的脸,就知道大哥又陷入沉思了,不想吵醒他。逐风轻巧地为晏飞检查、上药、包扎,直到处理完他全身的伤口,他犹自茫然未醒。
“大哥啊!这种情事做小弟的也帮不上忙,你好自为之喽!”
他抱起诊疗箱,放轻脚步退出卧房,将一室的宁静留给这对深情的交颈鸳鸯。
晏飞伸出手与她的指交缠,半趴在她的枕边,和她面对面地以着专注到近似膜拜的目光将她精致的容颜深刻入脑海里。
“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永远不再受伤害。”
他在心中发誓,假设有一天,他的爱与她的安危产生了冲突,他会知道他该牺牲什么的,即使那个决定将令他心碎,为了她,他义无反顾。
第九章
一场惊心动魄的枪战、挥之不去的血腥梦魇让朱朱在床上躺了三天。
“唉!无聊毙了。”烦躁地把玩着十根手指头,为什么她的烧还不退呢?再继续关在房间里,她都快发霉了。
“早安,昨晚睡得怎么样?”柳晏飞笑盈盈地端着早餐走进房。
“还有没有作噩梦?”真挚的关怀溢于言表。
生这场病唯一赚到的大概就是他的温柔体贴吧!她在心里偷笑,总算没赔了夫人又折兵。
“没有,我全好了。”她伸出纤细的手臂硬是挤出一只小老鼠给他看。“你别看我长得瘦,其实我很健康的,所以……”她还没说完,被他一口热粥塞进嘴巴,剩下的话顺势吞入肚里了。
“待会儿逐风会来替你做检查,如果确定你的烧全退了,你的禁足令就可以取消了。”他还会不了解她的心思吗?小魔女哪里安静得下来,这些天的强制卧床休养肯定闷坏她了。
不过绝不会比他惨,她昏睡的头一天,不停地作着噩梦,他担心的寸步不敢稍离,整整三十个小时守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忧愁得头发都快翻白了。
“真的?”她兴奋地坐起身,差点碰翻他手上的热粥。
“小心点儿。”他轻斥一声,这莽撞的小魔女,不吓死他不甘心是不?
“对不起嘛,”她怯怯地低头认错,千万别因这小小的疏忽而误了玩兴才好。
“唉!”他长叹口气,向来是拿她没辙的。“算了。”
“哇!”她兴奋地高举双手欢呼。“就是说你还愿意带我出去玩喽?”
“我能拒绝吗?”
“不能。”
“随便吧!”他无奈地颔首。她卧床这几天,他训了她很多话,她都记不住,只有这句--要带她出去玩--她牢记不忘,真是败给她了。“不过你得先把早餐吃完,服下药后再说。”
“没问题。”她伸手端过汤碗,撕开他手中的药包,混在一起,一口喝光它。“可以走了吧?”
“喂!”晏飞阻止不及,看她为了出去玩,如此不择手段,头都昏了。“你这样乱来,万一药效无法完全吸收,待会儿又发烧,我就再关你三天。”他有些恼火了。
“怎么可以?”朱朱不依地大叫。“不行、不行,你不能赖皮,答应带我出去玩的,就绝不能反悔。”
“是啊,大哥,说谎鼻子会变长哦!”准时来做晨间检查的逐风站在门口,笑眯眯地调侃道。
“没错。”朱朱脑袋像啄木鸟似的点个不停。
“所以喽!”逐风不怀好意地走过来,打开诊疗箱。“咱们就来打一针代替那些被糟蹋的药吧!”他取出针管在朱朱面前晃了两晃。
“不要--”她吓得缩进床角,这辈子除了最怕无聊外,第二怕的就是打针了。“我再吃一包药好了,我不要打针。”
“不!打针好,省得有人又耍诈。”晏飞邪邪一笑,扑上去压住她。“动手吧!小弟。”
“我最喜欢帮小美人儿打针了。”逐风乐得一手持针筒,一手往她的睡裤方向拉去。
“住手。”晏飞眼明手快赏他脑袋一记重捶,阻止他扯下她的裤子。
“唉哟,大哥,你干什么?怎地随便打人?”逐风捂着额头的肿包惨叫。
“哈哈哈!活该。”逃过一劫,朱朱笑的可得意了。
“我才想问你干什么脱人裤子?”晏飞吹胡子瞪眼睛,这该死的逐风,花心病又犯了。
“不就……打针嘛!”逐风嘻嘻笑着。
“胡扯,打针跟脱裤子有什么关系?你分明是意图不轨嘛。”
朱朱乐得落井下石。
“冤枉啊!大哥,你千万别听她胡说。”逐风吓得脸色一白。
要是晏飞误会他对未来大嫂有意思,不被砍成十八段才怪。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朱朱继续□风点火。管他们兄弟是要相骂还是开打,只要别给她打针,怎样都无所谓。
“朱巧巧--”逐风一声哀嚎。“大哥,你要相信弟弟,我真的只是想帮她打针……”一双眼睛瞄过她的臀部,纵使想过吃点冰淇淋,但他绝不敢有非分之想。
“哼!”晏飞也知道小弟没那个胆,但一想到他有心占她便宜就令人非常不爽。“那就快打吧!打完快走。”他拉起她一只手臂递到他跟前。“还不打?”
“啊?”防得还真严。逐风低声嘟哝,真是服了大哥,半点情趣都没有。他取出酒精棉花在她臂上擦了两下。
“不要--”朱朱拚命挣扎。“柳晏飞、柳逐风,你们这两个小人,尽会欺负弱女子,我恨死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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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生气啊?”走进大厅,看到一南一北遥遥对峙的两只斗牛,逐风忍不住好笑地偎近晏飞问道。
“嗯!”晏飞认真看着报纸,随口应了声。
“两个多月了耶,她的气还没消,真了不起。”逐风忍不住咋舌。这对小情侣闹别扭的耐性还真好。
“嗯!”晏飞的眼睛丝毫未离开报纸半分,回答声中满是敷衍。
“大哥。”连续被忽略了两次,逐风有些心理不平衡了。“我在跟你说话,你别老顾着看报纸好不好?”
“你说,我听。”晏飞还是舍不得放下报纸。
“她气那么久,只是因为我们联手打了她一针?”
“不只。”
“你又做了什么事?”
“什么都没做。”
“那她为啥儿气个不停?”
晏飞终于看完报纸了。翻出第一版报导交给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