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你现在好过了,就不理我了吗?振邦是你妹夫,他若坐牢,我该怎么办?还有孩子呢!”
她好过?未央无语问苍天,不擅长哭泣的女人就代表日子过得舒服?真是只有天知道了。
“未敏,我不是不理你,但振邦确实需要教训了,自你们结婚后,他是怎么待你的?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现在败光家产了,不思改进、振作,满脑子不劳而获还企图抢劫,你说,我该怎么帮你?”
“你可以叫姊夫不要告振邦啊,不管振邦怎么对我,他终究是我丈夫,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要他坐牢啊!”
“未敏!”直到这一刻,未央才猛然惊觉妹妹被传统的妇德教育的有多“好”,以夫为天,老公好是命、不好也是命,她压根儿是认命了,不想改变、不图努力,全副的精神只放在冯振邦身上,随他浮沉漂流,老天!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么她以前不时地教导小妹,“坚强”、”奋斗”又是所为何来?是她多管闲事、白费精神了。
一股失望、愤慨充塞心肺,未央不由怒道:“你以为是民事案件吗?抢劫是刑事案件,岂能由你说不告就不告?”
“姊……”未敏讶然惊呼。“原来你这么自私,只要自己好就好了,一点都不关心我,我……振邦如果坐牢都是你害的,我会根你一辈子——”
咆哮过后是一阵嘟嘟的声音,未敏挂断电话了。未央抱着膝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妹妹说恨她,那个她疼了半辈子的小妹居然恨她,多好笑的话,她忍不住咧开嘴,哈哈大笑,然而,随着厉笑落下的是两行锥心刺骨的血泪,一点一滴湿了满颊、痛彻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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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央虽然说了要给冯振邦一个教训,但未敏哭得那么伤心,妹妹向来又软弱,尽管她在伤心时,口不择言,胡乱说恨她,可是未央相信妹妹是有口无心的。
况且,从小疼妹妹疼惯了,实在没办法放下她不管,只好来找蒋森严了,明知他接受她要求的机率并不大,但眼前即便是铁壁,为了未敏,她也得来撞撞看了。
来到“雷霆保全公司”,奇怪!今天明明是星期日,却有那么多人,瞧这排场和严密的守卫,总统出巡也差不多是这样啦。
记得蒋森严最讨厌搞这一套的,他那人任性得紧,不爱人管,不要有人跟前跟后、啰哩啰嗦,老是独来独往、随意妄为,这款惊人阵仗应该不是出自他的手笔,那……莫非有什么伟大人物到访?
未央在附近徘徊了好久,找不到方法可以进去,两排带枪侍卫将“雷霆保全公司”给团团围住了,全是她不认识的人,他们把来往的交通、行人都给管制住了。说来也好笑,这会儿她连老公都见不着了。
一直在对面街口晃荡了约三个钟头,就在她耐性快磨光,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埋头冲进去找人时,终于有一个相熟的人出现了。
“左辅。”未央伸手招呼他。
“大嫂!”左辅惊呼一声,穿越马路跑了过来。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会有如此多的武装守卫?”
“哦!因为‘苏格里’的王储来访,所以……”左辅说了一半,突然想起蒋森严交代过,不希望储未央人介入有关“青龙”的事情里,忙转移话题。“对了!大嫂,你怎么来了?要找少爷吗?”
“蒋森严在吗?”实在是太了解她老公的死德性,未央也不在意左辅的防御态度,直接挑明了来意。
“正在接待‘苏格里’王储。”严格说来并不是接待,而是赶不走,天知道在得知“苏格里”王储来访时,蒋森严那张峻脸僵得有多难看。
“我可不可以去找他?”未央怕时间一拖久,冯振邦就真的吃定免钱饭了。
左辅顿了一下,忽然咧开嘴笑道:“没问题,我带大嫂进去。”他想到可以利用储未央叫王子殿下早点走人,蒋森严一定会很高兴。
“那就快走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蒋森严说。”未央急忙催促着。
因为有左辅带路,守卫一下子就放行了,两人搭着电梯,直上顶楼。
在总经理办公室前,左辅不忘提醒未央。“大嫂,今天少爷的心情不大好,所以……他的态度如果有些不好的地方,还请你别见怪。”
“知道了。”未央大方地挥挥手,反正蒋森严对她的态度也没好过。
她走到一半,突然想起,蒋森严心情不好,该不会是因为昨天遭抢的关系吧?脚步猛地一停,转身问左辅。
“左辅,昨晚公司遭小偷,画作的损失很严重吗?”
“大嫂,你怎么知道‘画’的事?”左辅真的是吓呆了。“四圣兽”秘图的事到底是如何泄漏的?昨天的贼摆明是为了画而来,报警后,那位白警官不先询问嫌犯,只想要画,说那是证据,今天到访的王子也一开口就要求看画,现在连储未央一名寻常的妇道人家都问起画来了,老天!他们这批“青龙”秘探都该去跳海了,还秘个头啦!
“怎么?是很贵重的画吗?已经损害得无法补救了?”未央的心脏扑通一跳,果真如此,冯振邦铁是死定了。
“大嫂不知道画的内容?”左辅迷惑了。她不明白画的重要性,因何问起画来?况且昨夜遭窃的事新闻媒体尚未发布消息,他们自然也不会去通知她,那她究竟是如何获悉画的事?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又没有告诉我。”未央不满地低叫。这群神秘兮兮的讨厌鬼,什么都要瞒她,她至今尚未变成井底之蛙,可真是托天之幸了。
“那大嫂怎会突然问画作遭窃的事?”左辅完全弄迷糊了。
未央长叹口气,家丑是不能外扬,但她迫切需要几名助手,帮忙在蒋森严面前说些好话,否则光靠她一人,想说服蒋森严放人,好……难啊!
“昨夜来偷画的人是我妹妹的丈夫——冯振邦。”她无奈地丢下一颗炸弹。
左辅果然立刻被炸翻了。“是大嫂的妹夫——”他吓白了脸,这下子完蛋了,亲家变仇家,少爷非气死不可。
“是啊。”未央垮着肩,颓丧满脸地将冯家破产和未敏的事说了一遍。未了她问道:“左辅,你想我若将整件事告诉蒋森严,他会有什么反应?”
左辅才不敢随便说主子的事呢!不过他回给未央一个比死还难看的苦笑。
“嗯。”她无精打采地一颔首,就知道,蒋森严若得知这件事,不气死才有鬼呢!
“大嫂……”左辅实在很想叫未央别去碰钉子了,蒋森严不可能答应的。
未央何尝不清楚?但……唉,她沮丧地摆摆手,早有心理准备这一趟是来找骂挨的。
“我可以进去吗?”她指着门扉深锁的办公室问道。
能说不行吗?人都带进来了。左辅痛苦地一点头,后悔死了他想的烂主意,利用储未央赶走王子殿下,抱薪救火,差不多是这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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