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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了婚又如何,这年头哪个男人守得住婚姻誓言,一个个不都朝外面的女人靠去。”她没有罪恶感,视良知和道德感为无物。

  鸟会飞,鱼会游,谁也拴不住。

  “但是他的老婆有能力封杀你所有的演出机会,让你由红翻黑,众人所指,从此失去发挥的舞台。”她会一厥不振,由云端跌落地面。

  “……”没错,那该死的女人的确是会扯她后腿,心眼小得比针孔还叫人看不见。“露露,你很喜欢泼我冷水。”



  “淋一身湿总好过淹死,除非你不想继续发光。”她糜烂的人生是她自找的,旁人也无从置喙。

  向如虹横睇了向来不懂得巴结的小助理一眼。“当初我为什么会‘捡’了你这个死人在身边。”

  一、点、也、不、讨、喜。

  “因为没人服侍得了你小大姐反覆无常的脾气。”一不如意便拿人出气,性格之糟连圣人也无辄。

  助理一针见血的话令她恼意十足。“你不怕我辞了你。”

  “我有副业。”不怕威胁。



  她话一出,向如虹顿时语塞。

  浏海过长,遮住眉眼,黑发如缎散披双肩,半遮半掩地覆盖两腮,只露出稍嫌单薄的唇,和无肉的鼻梁,大半张脸孔全被落下的发丝遮盖。

  这副打扮是故意或是无心整束,无人知晓,在大家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看不出美丑和轮廓,只知一张嘴刻薄得近乎严苛。

  阮深露,她的名字,是一个高职肆业的小女生,听说有二十一岁了,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像三十岁,似乎历经无数风霜和磨难。

  “编剧”是她口中的副业,“夜的新娘”是她第三部作品,收入颇丰,但演艺圈却没人晓得她是“夜梵”—一名从不露面,相当具神秘色彩的“男”编剧。

  唯一知情的是三年前从河中捞起她的向如虹,当时他们一个落魄、一个厌世,却意外地搭起两人毫无相同点的友谊,她们彼此也非常诧异能相处这么久而不翻脸,各走各的路。

  “小虹呀!我在晶华订了位,八点钟,不见不散。”年过半百的导演探了探头,自以为帅气地撩撩他顶上所剩无几的毛发。

  不愧是个演员,变脸功夫一流,眼神明明流露出蔑视的不屑,但是回过头的笑容却灿烂无比,妩媚的回以暗示的娇笑。

  但头一偏,她又低声的咕哝,做出难以忍受的表情。

  “露露,浴桶里多滴些玫瑰精油,再放两把盐祛霉,我又要被糟蹋一回了。”

  这是你心甘情愿为成功所付出的代价,不是吗?

  阮深露微敛眼,不愿回想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过去,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作梦、不能作梦,梦中的她是可怕而且是毫无人性的。

  如“夜的新娘”所描述的,她们都是不容于世的怪物、恶魔,除了死亡,否则无法摆脱加诸于身的魔咒,恶念横生地将人命看成一场游戏,重覆再重覆,永无休止。

  她的人生是被命运操纵着,她找不到出路,无法为自己觅一处湛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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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梦煞”

  那是什么离奇怪诞,居然能在梦中取人性命,无声无息,来去无踪,只要一坠入梦乡就有可能致命,那还有谁敢睡觉?

  可人又不是铁打铜铸的机器,哪能不眠不休的睁大眼,硬撑着几天恐怕也就挂了,哪还管得着死不死的问题,横竖是一样的结局,只是早晚而已。

  不过,在梦里如何杀人呢?这和透视别人的心,控制他人意识行动似乎有所有不同,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搔了搔头的火性男子南宫焰有很深的疑问,他不解的望向以预知能力着称的司徒五月,想他口中得知更多不为人所知的秘辛。

  “其实‘梦煞’在三年前突然消失了,道上传闻他从良了,金盆洗手回归宁静。”鲜有人再死因离奇的亡于睡梦中。

  “那你干么提及此事,嫌日子过得不够紧凑,想找些事来压死自己是吧!”犯贱嘛!没事找事做,好突显五行使者的“能干”。

  “最近又有人睡着睡着忽然暴毙,而且刚好发生在白虎叔叔的‘管区’,他叫我们拨个空去查一查。”看看是否有迹可循。

  “我们为什么要。”那些老头子再不动动筋骨,迟早钙化成一把老骨头。

  “因为他是白虎堂堂主,而我们只是小小的五行使者,身分、地位远不及人家。”一旁的西门艳色冷诮的一讽,要他认命。

  “仗势欺人”是龙门的特产,上面压榨下头的小辈已不是一回两回了,若非那些“老人”还有点眷恋以上凌下整人的乐趣,不然早就退休了,不在其位凌虐……不,根据他们的说法是琢磨出一块美玉,使其发挥应有的光泽。

  而五行使者正好是“长辈”们最喜欢玩弄的对象,不玩白不玩,玩了以后有益身心健康,谁敢说他们为老不尊,老而成贼精呢!

  “小艳色,你未免太不捧自己的场了,难道我们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吗?”“老人家”哪敌得过年轻力壮的身躯,他一个拳头过去就……

  “姜是老的辣。”

  南宫焰斜睨一眼。“那又如何?”

  “冰心阿姨的‘七色染虹’不是你招架得起。”嫌命太长可以试试。

  “七色染虹”是一个小型组织,类似龙门的缩影,从事的工作五花八门,有保镖、有杀手、有探人机密的骇客、有神枪手和救人无数的医生。

  包括头头向冰心在内,一共有八名成员,分别以颜色为代号,不知其名。

  后来又因缘际会加入一名成员,但组织名称未变,延袭旧名。“七色染虹”的名声不下龙门四大堂主,而且头头还是白虎堂堂主夫人,声威更盛,叫人心生寒颤。

  “啐!你非要打击自家人的自信心不成呀!他们有九个人,我们只有五个人,当然得罪不起。”一对一还吃亏呢!暗箭总在背后伤人。

  西门艳色冷冷一笑。“你敢说白虎堂主和冰心阿姨不是自家人?”哼!他等着挨刮吧!

  祸从口出。

  “我……”他当然没第二颗胆敢挑战上一代护短作风,但是……“这个烫手山芋谁要接下,我很忙,忙着打官司。”

  南宫焰的“正业”是律师,而且还做得有模有样,出道至今未尝败绩,常胜将军之名常伴左右,上门委任者多到他想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嚣张过头也是他为人诟病的小缺失,他有三不接怪癖,杀人全家老小的,不接;奸淫幼女的变态老爸,不接;态度比他还张狂的,同样不接。

  还有一项新增的特例,看不顺眼的,就算叫天皇老子来说情,他也照样不接,管他是总统的儿子,或是政要的小老婆。

  以他的行事作风得罪人是常事,在业界的名声烂到不行,嚣张跋扈,我行我素,脾气一火上来,十堵大墙也搞不住。

  偏偏这种人没有应验恶有恶报那句话,反而名气越打越大,即使以价制量也收不到成效,门庭若市有如菜市场,必须派十名手下过滤再过滤,他才肯接手。

  “不要指望我,冰影‘请假’陪她家的猫找屋,而我有贴身保护少门主之责。”这点你们抢不过我,除非一个个去变性。

  西门艳色吹吹上了彩绘的指甲,事不关己的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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