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在乎我,没有人会在乎我,来抱我吧!给我一点温暖,我好冷啊!”真的很冷……心……一片荒芜……真的很冷。
叶世容不舍的抚开他脸上的乱发,他看来脆弱的不堪一击,“修罗,本王真的心疼你……”
“没人会心疼我!不用骗我,真的心疼我会让我受这些苦?会让那些男人轮番折磨我?哈哈哈你们都来骗我,何必呢?要上床我可以陪,谁都可以上的。”
“修罗?”
“别说了,抱我……”他要的不是北静王的心疼,他要的是……别想了,忘掉吧!
让肉体的冲击隐藏一切苦痛。
第九章
“一点消息都没有?”言武烦躁的问克宇。
“纳喇府的下人说根本没见到董鄂修罗这个人,现在连纳喇德拉都不知道在哪里,北静王府的家丁也说没有这个人,他像失踪一样。”
言武后悔的敲击桌面,“纳喇德拉在搞鬼!”
兰芳那天负气而走,他以为兰芳会跟克宇一道离开,结果晚上又看到克宇过来问兰芳的下落,他才发现兰芳一个人失踪了。
那么美艳的外貌,只有他一个人在外游荡,怎么会安全呢?他又负着气,会不会做傻事?
那天他话说得太绝了,兰芳心碎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里。该死的纳喇德拉,叫他逼兰芳走,但现在却连纳喇德拉都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克宇皱眉问:“你说对他说了重话,到底说了什么?最后他是怎么说的?告诉我,我也好猜测看看他的想法。”
说了什么?他连想都不愿再想,兰芳那双悲伤的眼睛不断浮现脑海,他只想让兰芳专心于功名前程,却激的兰芳心死。
他竟直到现在才想到如果身边没有爱侣相伴,就算爬到世界的顶端,也无法孤独地抵抗刺骨寒风,那不是项羽死前的心境吗?他扮了几百次的西楚霸王,竟笨到忘了这一点!
“他的想法……我知道他的想法,他心碎、心死了,我伤他太重……他不会再回来…”
言武走出门外,看着院中的凉亭,他们第一次恩爱激情的地方,他重创兰芳自尊的地方,爱的越深也会恨的越深吧?
那样爱恨分明的人,他如今在那里呢?我心爱的兰芳,快出现啊!
迎仙阁里的人,似乎也听到了这股思念的呼唤。
“咳咳!”
北静王拍着赤裸裸的修罗,顺手抓过被子帮他盖上,“修罗?怎么这两天都咳个不停?身上的烧也都不退,刺青师傅明明说是七天就会退烧的,都多久了还烧成这样?你背上还痛吗?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修罗明显的瘦了,主要是因为他不吃东西,如果硬逼他吃,有时会整个又吐出来。
这两天咳嗽都带着血丝,一双清澈明朗的大眼最近更绿了,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生命,人称“水莲花魂”的苏兰芳,如果不是发烧让他的脸颊泛红,那张消瘦的脸恐怕看来真的像是哀怨的鬼魂。
董鄂修罗盯着窗外的蓝天,虚弱的说:“快了……”
叶世容抚弄着怀里的娇娃,“什么快了?你在想什么?”那张俊脸看来好无辜,长睫半掩着,眉头深锁,他知道身体的重创折磨着他,却又无法抑制自己去碰他诱人的身体。
“我说……我快离开人世了……再忍耐……快了……王爷给我烧管烟好吗?”
他抬起头来笑着看北静王,眼底净是虚无。
叶世容震惊的看着修罗,听说人要死之前自己会有所知觉,董鄂修罗才十五、六岁,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不舍的抱紧修罗,“修罗………你到底是怎么了?这两天抽得凶的很,不行!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下去,你断了瘾头吧!”
董鄂修罗翻身跨坐在叶世容身上,低头看着他,“你让我养成了瘾,又要我断?不成,我现在只为了这东西活着,你要碰我就得给我烧烟,不然就得像以前那样绑着我做。”
“给我嘛,你知道我会让你多快活的,怎么玩弄我都可以呦,快点嘛!身体好痛喔!”修罗软硬兼施的,让叶世容无法拒绝他。
一阵疯狂的交欢后,董鄂修罗昏睡不醒,窗外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他仍紧锁眉头,不时轻轻的呻吟着。
叶世容看着他的面容,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只要修罗在他身边一天,他就无法抗拒他的哀求,更无法停手摧折他。难道真要这个小东西死在他手上?
他起身帮修罗盖上被子,伸手试试他的额角,仍旧发烫,他病了吗?如果是刺青引起的高烧应该早退了吧?
这座精美的笼子,原本就是为了关他而造,如果他病死在这儿,那自己恐怕会心痛一辈子……叶世容走出园子,叫了一个下人,“去备马车,要稳一点的。铺好软垫,半夜叫马夫等着。”
***
半夜一阵急迫的敲门声在怡园外响起,巡逻的几个护院上前开了门,“谁大半夜敲门?”
打开门,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被黑貂毛大袍包着,只露出一张洁白的小脸,在月光下紧皱着眉,看来很痛苦,而远远的马车疾驶而去,不知来人是谁。
护院蹲下去仔细看看那张脸,“哎呀!苏兰芳!快去叫段老板!他是死是活啊?”一群人急迫的脚步声踏到了言武房前,言武正失眠,远远的听到这阵骚动就起床了,披上外袍。
最近他的脾气特别差,他猛拉开门,怒喝一声,“搞什么鬼!抓贼也不用那么大声,都给我滚远……”
拉开门,他看到了护院手中的一团黑色的东西,愣住了,露出来的棕色长发和白皙的小脚,那样熟悉……“兰芳!”
才把兰芳放在床上,克宇也过来了,“回来了?”
言武坐在床沿,心疼的拍拍他的脸,“怎么瘦成这样呢?醒醒,哎!好烫。”
克宇靠近他,嗅了嗅,皱眉说:“这味道不对劲。”
言武也吸了几口气,“是安神香吧?香香甜甜的,难怪他昏迷不醒。”
“不对!这不是安神香的味道,你让让。”说着克宇伸手解开包着兰芳的外袍,没想到底下竟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你们都出去。”言武赶紧拉起袍子盖住他,叫围观的护院们出去。
人走后再拉开袍子,雪白的肌肤上斑斑吻痕、齿痕、鞭痕,胸口和大腿上一片片淤血,手脚都有绳子绑过的痕迹。言武惊讶的望着克宇。
克宇皱着眉摇头,“糟了,这次难过关了。”
言武的心给撕碎了,他的小兰芳、小宝贝,都过些什么日子?他护不了他的虞姬还算什么大王?他非得要了那个伤害他的畜牲的命!
“你去拿他以前用的金创药,不会难过关,仔细照顾点就好了。”
克宇叹了口气说:“唉,这点伤算什么?他中了烟毒才是大问题。”
兰芳呻吟了几声,言武心疼的抱起他,“什么烟毒?会要命吗?他全身烫得很,先请大夫来。”
“大夫没用,我明天替他采草药去……天呐!”克宇突然睑色一变,坐在兰芳的背后,拨开他的长发。
言武赶紧让兰芳俯卧在自己的左臂上,顺着克宇的眼光看向兰芳的背,他也倒抽了一口气。
栩栩如生的一片莲花海中,轻披透明薄纱的敦煌飞天反弹琵琶图,从兰芳的颈部延伸到腰臀部,细看那飞天仙女,竟有几分像兰芳。
言武伸手去摸那幅图,“弄不掉,是刺青。”这么大一幅青,要忍痛多久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