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买了名牌包包……所以……”
  哇哈哈哈,好呀!原来你每天吃土司省钱是这么一回事,枉费我如此担心你,你这个大混蛋!
  苏轼气疯了,双手一施力,余仁杰立刻吓得从椅子上跌下来,而苏轼,当然是跟着压在他的身上。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余仁杰在心里呐喊着,来自脖子的束缚让他喘不过气,更别说是发出声音了。自觉今日要命丧黄泉,余仁杰不知怎么的,内心刹时涌现出一股悲哀,他不想,他不想没说个清楚明白就这样去了,所以,余仁杰拼命的挣扎,手动脚动的往苏轼身上招呼,也不知道踢到哪里,总算一招奏效,枷锁解除了,空气流进肺部里,余仁杰不断轻咳着。
  苏轼痛苦的跪在地上,双手捂着小弟弟,冷汗直流,余仁杰一看,马上知晓他命中对方要害,那种痛苦,小时候顽皮从树上掉下来,被底下树枝接到时,他曾经经历过,那时还未发育已痛得死去活来,再看看苏轼,一定是痛得恨不得咬舌自尽。
  “对不起!对不起!呜,我不是故意的……”余仁杰伏在地上忏晦,忽然想到他背来的大包包里有跌打金创药。“药、药……”翻找着,不一会儿一个圆型小玻璃盒便出现在余仁杰的手上。
  之后,不知哪里来的胆子,余仁杰一推,连基本礼仪也不顾,硬是要剥下苏轼的裤子,人家说,自己的衣服难脱,别人的裤子好剥,痛到全身无力的苏轼哪抵抗得了,果然三两下就连Champion宽板内裤都被扯了下来,心慌慌的余仁杰,连大脑的思考能力都丧失了,左手一按,右手挖了一坨药,想也没想就向着苏轼的要害涂了上去。
  “呜,怎么越擦越肿?苏同学,呜,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余仁杰着急到掉泪,还想着要不要送医院呢!刚才忙乱下,他也不知用上多大的力道,看苏轼忍痛的模样,忍得好辛苦,他一定是踢得很大下,余仁杰越想内心越是愧疚,好歹人都是父母心头上的一块肉,尤其是这命根子,说什么也重要个上千万倍呀!如果真有什么差池,余仁杰该拿什么去赔人家父母啊!
  正当余仁杰拿着来路不明物乱涂乱想的同时,反被压在底下的苏轼可是快痛苦死了。
  笨笨笨、大笨蛋!
  羞耻难当的苏轼,满脑袋只剩下这个词,他之所以痛苦不堪,不仅仅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余仁杰那双手,如此隐密羞赧的脆弱器官,现下正光明磊落曝露在余仁杰的眼前,惨得是,那个笨家伙还不停的刺激他,天晓得苏轼是花了多少的力气与意志力在跟男性的正常生理现象对抗,才会争余仁杰误解他是痛到没力气。
  可恶至极,我真是太大意了,竟然让余仁杰反击成功,原来,这家伙有摔跤的底子,以至于惊骇之下忘了防患,反倒让他脱去了裤子。
  苏轼抓住对方的双手,竭力阻止对方,希望能扭转劣势,防止余仁杰再白痴下去。
  “住、住手……”苏轼喘着气命令。
  “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余仁杰心慌的道歉。
  “哇哇,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呀!别在乎我!”
  这个第三者的声音,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当当当,正是苏大姐适时登场,刹时,地上的两人瞬间石化,而苏大姐则是快步经过、钻进她的房间,她怎么也没想到,昨天去带个小朋友营队回来,自个家就不同了,一大早就在厨房里上演活色生香的春宫秀。
  啧啧啧,阿弟啊果然长大喽!明早煮红蛋、油饭好了!
  直到一分钟后,两人身上的石头才崩裂剥落,苏轼是第一个有反应的人。
  “扶我起来,你这个白痴!”
  余仁杰总算知道他干了什么蠢事,要不是苏大姐回来,这才想起男女授受不亲,他想,他可能会一直压在苏轼身上。
  咦?不对呀,我也是个男人,嗯,那就没这问题了,那、那为什么苏同学不让我涂药昵?为什么?为什么?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还痛吗?”余仁杰难过的说道。
  “给我闪一边去待着……”苏轼总算从地上爬了起来,拉起裤子、整装完毕,已是冷汗涔涔。
  余仁杰跪坐在地上,一眼也不敢眨、一点声响也不敢发,玻璃镜片后头张着一双湿漉的眼,像是一只被主人责备的小狗狗,这么一来,苏轼反倒先心软了。
  唉,也掉是自己活该,谁叫我想掐死他呢,而且,仔细想来,余仁杰身边根本不曾带着什么名牌出门,就连他身上穿的衣服、鞋子,看得出都是路边摊的便宜货,那他买名牌是……难道……
  “好吧!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没、没有……我没做坏事……我刚刚踢到你是不小心的……”
  “我不是问你这个,那你告诉我,你都把薪水拿去花什么了?”瞧余仁杰一脸警剔的看着,苏轼只好再道:“放心,这次我不捉狂,我听你说。”
  “我记得好像买了三个包包……二条项链、四条手链……还有到饭店吃大餐……不太记得是几次了……”余仁杰一边扳着手指,一边细细数来,那模样呆蠢的像小一生在学算数。
  苏轼额上青筋冒了许多条,“然后呢?那些东西呢?全拿去退货!”
  “嘿嘿……我都送给前女友了……”
  尽管女友早已离开,可余仁杰想到这些过去送礼的场景,内心还是有点小幸福,他真是很容易满足呢!
  见状,一拍额,苏轼知道余仁杰真的是金光党的目标,没望了,原以为他只是不会理财,才会搞到饥寒交迫、家徒四壁,原来不是,都把钱拿去把马子了。
  这笨蛋,真是打肿脸充胖子,活该!
  “唉,罢了罢了,你这病无药医了,药石罔效。”苏轼感叹,忽的,他觉得下腹怪异了起来,又麻又辣。
  “你……给我涂了什么药?”迟疑的问出口,苏轼好像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万……金油呀……起效用了吗?”
  “……”
  “没效吗?你还痛是不是?”余仁杰担心的问道。
  “……”
  “咦?咦?咦?”
  “啊!啊!啊!”
  “余、仁、杰!我要杀了你!”
  当然,这句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豪语,是苏轼在浴室里涕泗横下、以丹田之力发出的,直到他出来,仍然余音袅绕、不绝于耳,而余仁杰则是在外头皮皮挫个不停,拉着衣摆、手足无措。
  第六章 睡觉&抱枕
  “找个位子坐下吧!”
  苏轼是这图书馆的常客,只见他熟稔的往固定的位置走去,拉开椅子坐下,驾轻就熟的模样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苏轼很喜欢这里,会来的原因之一,是苏大姐是这所学校的研究生;其二是因为这里不像外头的市立图书馆、文化中心等,老是人满为患,这间大学的图书涫是在考期人多,平时门可罗雀,而且,社区的居民似乎都没想到大学的资源可以利用。
  其实,只要填张表换个证件而己,所以,这里人少又安静,规划的空间隐蔽性高、藏书又丰富,着实是个好地方。有时,他念了一整天书,放眼望去,五楼D区的桌椅就只他一个人,电灯、冷气、厕所、沙发,简直就是专属他的,不免大叹台湾的大学生越来越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