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驾船技术不太好……”
“什么?不会吧?”他看起来操帆操得很熟练啊!
“一般时候还OK啦,但今天风真的很大……我不是很有把握不会翻船……”
“什么?”她大惊失色。“翻……翻船?”
开始结巴了?呵呵,好好笑。
严子钧扯扯唇角,努力憋住笑,一边安慰她。“你不用担心,应该不会有事的,我也不是每一次遇到大风浪都会把船弄翻的啦,不过,下次要搭船还是记得穿上救生衣比较好,加勒比海的居民很少有不会游泳的……啊!”
他突然间大叫一声,目光投向远方,她瞬间被吓破胆,魂都快出窍了。
“你干什么乱叫啊?”心脏急速跳动,她举目四望,难不成海里突然出现了大白鲨?
“完了!有点不妙……”他凝着一张俊脸。
“什么?”她真的被他吓得脸色发白,双手双脚都颤抖不已。坐这样的小船已经让她够没安全感了,他竟然还跟她说可能会翻船?有没有搞错啊?她真的是太高估他的驾船技术了……
“小心!大浪来了!”低喝一声,严子钧面露严肃,握着舵的手突然一转,一阵狂风吹起了漫天巨浪,整艘船突然剧烈摇晃起来。“抓稳了!”
夏乐儿吓呆了,没想到船会摇晃得这么厉害,像是快翻过去似的,她抓不稳船身,疾速的被摇晃的船只甩到角落去,跌得全身吃痛不已,这样还不打紧,就在她忍痛想爬去拉一旁的船杆时,船身又是剧烈一晃,夏乐儿终是一个不稳,整个人栽进了海里……
“啊……”
她喝了好几口海水,两手害怕的不断挥舞,身子载浮载沈,双脚踏不到地的恐惧紧紧攫住了她的灵魂……
“救我!救……救我!”她在海面上扬声喊了一句,一会儿又沈进水底,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船还在晃着,可是半点也没有翻覆的迹象。
大浪来得快去得快,风还在吹,严子钧笔直的站在船头,唇角勾起一抹嘲弄可恶的笑容。
她会不会演得太过火了?
双手交叉盘胸,严子钧冷眼看着她喝下好几口海水,身子随着海浪浮浮沉沉了好一会儿,一直到她整个身子没进海里,再也看不见她挥舞的双手……
不太对劲……
严子钧眼一眯:心一动,瞬间跃入了海中,往她沉下的位置游了过去……
该死的!难不成她真的不会游泳?
他边低咒着边在海面下寻着她的踪影,当他终于找到她,将她救上岸时,她已呈半昏迷状态,施了十几次人工呼吸之后,她才翻身吐了好几口海水,缓缓地睁眼。
“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严子钧瞅着她,着急的问。
她只是傻傻地看着他,傻傻地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听得见我说话吗?”他紧张的拍拍她的脸。“夏乐儿,如果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就回答我!听见没有?”
她幽幽地看他一眼。“我听到了。”
话落,她突然起身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的攀住他,害怕的大声哭了起来。
“严子钧……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呜呜……那种不能呼吸,身子一直往下沉往下沉的感觉真的好恐怖好恐怖……呜……我不要死啊,我还有美好的人生还没过呢……真的好可怕……呜……”
夏乐儿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伤心断肠,紧紧抓住他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让他心怜又心虚,反手将她拥得更紧。
她左一声严子钧、右一声严子钧,声声都是依赖,听在他的耳里,就像是在控诉他的低劣行为与不齿行径。
如果,夏乐儿真的在这场他故意安排的意外中丧生,他会如何?
严子钧的心一颤,竞觉前所未有的难受与惶惑。
他只不过是想测试她是否真的不会游泳罢了……
却害她哭成这样,吓成这样,像个无尾熊一样的紧紧巴着自己……
测试的结果是——她真的不会游泳,还差一点被他害死在海里。
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难道,她并不是那个在大英博物馆跟他抢玫瑰蓝宝石的女人?她接近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那颗玫瑰蓝宝石?
淡淡的疑问浮上脑海,严子钧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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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子钧开车送夏乐儿回她落脚的饭店,亲自抱着她回房间。一路上,夏乐儿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螓首埋进他的怀里,动也不动的乖乖任他抱着她。
耳边,枕着他的心跳。
身体,感受到他强力温暖的臂膀。
他绝不是一个会让女人有安全感的男人,他变幻莫测的性情、时而热情时而冷漠的迷离态度,根本让人捉摸不定……
但此刻,他强而有力的臂弯却让她绝对的安心,仿彿只要这样偎在他怀中,就可以一辈子幸福。
开门,严子钧将夏乐儿抱进房里。
窗帘是拉开的,面对的是布满浓密椰子林的海滩,水蓝色海面上三角形的风帆点点,蓝白红相问或是红绿黄相间,是海天一色里最突出的风景。
米白色的亚麻沙发,水绿色的织布地毯,简洁的碎花壁纸,墙上还挂着几幅充满非洲当地色彩的画,客房布置朴素优雅,舒适而温馨。
夏乐儿进去洗澡,严子钧坐在米白色沙发上等待,长腿随兴张开着,修长的指尖支着头,望向窗外的眸光深长悠远。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等待,不是他严子钧会对女人做的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乎她的眼泪,女人的眼泪,通常也不是能打动他的
心的武器。
是因为愧疚吧!因为他害她差点淹死在海底,所以过意不去。
起身,严子钧走向阳台吹风,高大挺拔的身躯映着大海蓝天,背影看起来竟有些孤单。
“严子钧……”夏乐儿包着浴巾走出浴室,在他身后怯怯地唤了他一声。
他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雪白无瑕的长腿和引入遐思的粉嫩藕臂、细致颈项,喉结滚了滚,男性的象征起了骚动,他微眯着眼,对她这样引诱他的行为感到些微的懊恼与气闷。
“干什么?”粗声粗气地,眸子微沉。
“你全身都湿了,也该去洗个澡,不然会感冒的。”她双手抓着浴巾就怕它掉下。刚刚进浴室时忘了拿衣服进去换,又不好意思叫他帮她拿内衣裤,索性用毛巾把自己包裹住,半天才从里头走出来。
“不必了,我没有衣服换,而且,我家离这里不远。”说着,严子钧走向她,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记。“我先回去了。”
越过她,他往房门走去。
“严子钧!”她直觉地唤住他,却不知唤住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严子钧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眸。
“还有事吗?”冷冷的嗓音飘过来,好像不太愿意被打扰似的不耐。
她久久不语,紧抓着毛巾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再度迈开步伐,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急切的低喊!
“留下来!”她情急的说出口,就怕他这样一走,她与他就再也没有交集。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又为什么突然问变得冷漠……
她不喜欢这样的他,感觉真的离她好远好远。
明明几分钟前他还温柔的抱她回来,不是吗?为什么他可以这样云淡风轻的说走就走?走了,他是不是还会来找她呢?她还能去找他吗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