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伸去,他把她揽进怀里,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角,跟著他的脚步,一步步离开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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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涓考上哥哥们的学校,虽不同系,也算正式成为他们的学妹。
这个暑假,灵涓不快乐,叔秧刻意躲她似地,整整两个月都不在家里,从来没见他有过这么多的暑假活动,这次一口气全来了。
看不见他,她的心空荡荡找不到归依,原以为大考后的暑假多采多姿,是人生最美丽的起点,没想到,两个月中她没享受到快乐,只学会思念。
思念叔秧,一天比一天更甚,她想念他的笑、他的怒,她想念在他身边的每一寸光阴。
猛地,她发觉自己爱上他,爱到不能自已。
这个发现让灵涓恐慌无措,怎么办?小哥是不能爱的呀!他那么讨厌她,是她花了长长的四年,用尽心力讨好巴结,他才勉为其难接受她的存在呐!
她的爱,不能说、不能解释分明,说清了,反而会弄拧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
喜欢上不能喜欢的男人,她的处境变得窘困,她不确定哪个举动是适合或过火,她不敢把握,会不会下一个动作,他看清她的意图,狠狠将她推离。
对于她的爱情,灵涓无能为力,于是,她无缘无故掉泪,伤的全足解说不清的心情:她沮丧哀悲,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放眼望去,她的世界蓝得好忧郁,她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幸福运气。
她变得安静,镇日不说话,陶醉在自己的幻想里。
幻想中,小哥和以前一样,把她当成自己的收藏品;幻想中,他领她上山,听她满口说著蓝天白云里,住著她的亲戚,有朝一日,她会飞奔到那里,告诉他们,请放心,新爸爸妈妈和哥哥们,弥补了他们来不及给子的亲情。
抱抱小哥的枕头,用力嗅闻一口他的味道,她窃据他的床,已不是一次两次的事。
以前念书念累,她趴到他床上,假装只是眯眯眼,可往往一睡就到天亮,天亮起,小哥睡在她身旁,大大的手横在她腰间,替她拉起棉被。
现在,情况不一样,她仍偷渡到他床上入睡,天亮却发现睡在自己的房间,那是不是意味,他再也不要她像以前?
终于,开学日到,她在早餐桌上碰到叔秧,一句久违差点飞出口,捏捏掌心,她要求自己克制。
挂起笑,把炒蛋夹进他的碗里,凑到他身边,她维持过去的相处模式,假装自己仍是不懂情爱的楚灵涓,仍然是那个处处要他担心的小妹妹。
“小哥,可不可以带我去新学校?”
“叫二哥带你去。”他刻意和她划分关系。
“大哥二哥要去医院实习,很忙的。”
“我很闲?”他推开她,推得不留情面。
“拜托嘛,我是路痴,去哪里都会丢掉,你带我几次,我会慢慢记得怎么走。”抓起叔秧的手,左甩右甩,她是蛮皮媳妇,不怕婆婆恶面孔。
“好啦,叔秧,你带灵涓去学校,把学校的环境大致向她介绍,告诉她,你在哪里上课,免得灵涓临时需要帮忙。”妈妈跳出来替女儿说话。没办法,她的重女轻男,早在几十年前,性格成长期就定形。
叔秧望灵涓一眼,不置可否。
他推开餐盘,灵涓动作比他更快,背起两个人的书包,抢先到鞋柜旁穿好鞋子,等候。
“灵涓,有任何事,随时打电话回来。”妈妈追到门边,拉住灵涓叮咛,儿子刚念大学时,她都没有这么紧张。
“知道。”
“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报上小哥的名字,知不知道?”
“好。”她一边向妈妈应声,一面盯著叔秧的举动。
他起身,她忙挥挥手,跟妈妈道再见,追著他的脚步向前奔。
“小哥,台大很大对不对?”全台北,大概只有她不知道第一学府在哪里。
他没应声。
“小哥,我们上课的地方很近吗?中午休息,我可不可以找你一起吃饭?”
他不搭理她。
“小哥,学校里面的学生很多吗?听说大学里面最有趣的是社团活动,小哥,你参加哪一项,我也参加好不好?”
她说话,叔秧不理会。刚开始有点怪,但多讲几句也习惯了,她笑著脸说:“我啊……上大学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男朋友。身高长相呢,像小哥这样,但脾气要和二哥一样,也可以像大哥,有点小严肃,但是不能把人吓哭。
大哥不笑时真的很恐怖,若我是他的病人啊,不用麻醉剂,就可以把我吓晕在手术台里。”
说这些话,纯粹是表明,她要叔秧放心,不会逼他回收自己。
他瞪她一眼。
“小哥,你在生气?放心,我不乱搞婚前性关系,妈妈告诉我,现代年轻人不懂事,贪图一时快活,没考虑到自己的健康问题,我知道那是不对……”
“楚灵涓,闭嘴!”他对她低吼。
“你不喜欢这个话题,好吧,换一个……”
他们上了公车,灵涓只是换话题,并没有结束话题。“小哥,那个漂亮的才女叫什么名字啊?听说她的身材比模特儿还……啊……”
紧急煞车,灵涓整个人往前飞奔,幸而叔秧大手捞过,把她捞回安全定位。看看头上的手把,再看看叔秧的身体,怎么看都是抱住他比较安全。
“小哥,对不起罗。”
话说完,叔秧尚未弄懂她的意思,灵涓两条手臂就圈向他腰间,扣住,很紧,她笑著抬头对他说:“这下子,不会再摔了!”
“矮冬瓜!”他瞪她一眼,没反对她的动作,任由她继续抱住自己。
“小哥,我很幸运呢,要不是有你,我可能连方程式都不会解,也许考不上高中,也许到槟榔摊当槟榔西施,或者去当钢管妹。”
“想太多。”
叔秧忍不住暗笑,她的韵律感出奇差,身体协调度只有幼稚园阶段,她要能跳钢管舞,他都能当变性人了。
“不能不想啊,要不是爸爸妈妈,我会流落到哪里去?如果没有大哥二哥和你,我可能和以前一样孤僻、愚蠢而且安静。”
“我倒宁愿你安静一点。”
多嘴麻雀,她被全家人宠坏了,二哥坚持创伤要讲出来,才不会造成永久阴影,于是大家拚命找她说话,弄到今天,她的话停不下来。
这时候,公车停下,一群“女同学”上车,她们发现叔秧,连忙挤过来。
“学长,我是你的学妹,记得我吗?上次我们一起出席国际医学营,被分配在同一队作实验。”
叔秧没看对方,满脸酷。
“你们好,萧叔秧是我小哥,我小哥很厉害吗?”叔秧不爱说话,灵涓主动替他打好人际关系。
“你是叔秧学长的妹妹,难怪长得那么漂亮,萧伯父萧伯母一定很注重优生学。”
关系套过,不到两分钟,灵涓的人际关系飙长红。
优生学?呵!笑意飘过他唇角,他不明白爸妈的优生学和灵涓怎扯得上关系。
“谢谢。”灵涓不想多作解释。“请问,我小哥在学校很有名吗?”
“叔秧学长是大家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都是全校最多的。”
“真的哦,好强!”灵涓终于知道,每年总有几个月,她那一堆怎么吃都吃不完的巧克力,是从哪里来的。
“不晓得有多少人想得到学长的青睐呢!”
“听说我小哥有女朋友,是医学院的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