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炀,我只是想买美观又好养的花……」婷婷没发现他俩间的暗潮汹涌,把方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雍兆炀专注地定住黎茜,因她镇定的表情而略显心浮气躁。
他瞇起眼,有些不悦,自一旁的展示台取了盆鲜艳的盆栽给女伴。
「拿去,这是塑胶花,美观又好养。」
「兆炀……」婷婷气得直跺脚,愈看愈觉得雍兆炀的行径很可疑,这个女店员也很面熟。「咦?妳不是……」
她不正是在秦家后院里破坏她和雍兆炀亲热的女人吗?
「到车上等我。」雍兆炀不让她有藉题发挥的机会,命令道。
「兆炀,你……哼!」
瞪了黎茜一眼,婷婷气呼呼地踏出花店。
「先生,你女朋友在先前付了一笔钱,我扣掉了塑胶花的费用,把余款退还给你。」
说完,黎茜作废发票,自收银台内取出现金,熟练的举止像是完全把雍兆炀当成一般的客人。
好吧!她承认撞见他时,有那么一点点惊讶,也想起了那个骄纵的女人是他带到秦家的女友,但那又怎么样?他们顶多算是小有缘分而已……孽缘!
「不用了,就当是给店员的精神赔偿。」雍兆炀自以为幽默地道。
黎茜顿住了,为他说的话感到好笑。
「还有,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雍兆炀迫近柜台,修长的食指有意无意的在桌上敲了起来,深邃的眸凝望着她,像是想把她融化般炽热。
「是吗?」黎茜从容地微笑,没让他积极的解释影响自己分毫。「很抱歉,我还是要把多出的费用退给你,麻烦你转交给你的朋友……」
「妳已经把我忘了吗?」
雍兆炀一个伸手,捉住她的长发,掬在鼻前闻着。
黎茜错愕于他放肆的行径。「雍先生,你捉痛我了。」
「很好,妳还记得我……」雍兆炀扯了扯高傲的笑,慵懒性感。
「我想,女人只要见过你一面,就忘不了你了。」黎茜客套地道。
「我还以为妳早已忘了我,害我沮丧了好久……」雍兆炀故意埋怨道,举手投足间,有着男人的成熟与大男孩的淘气,迷人得紧。
黎茜一笑置之,好心地提醒道:「雍先生,你的朋友还在车内等你呢!」
等到双眼都快朝这边喷火了!
可,此刻雍兆炀火热的眸就只容得下她的身影。「妳知道吗?宴会结束后,妳忘了带走妳的耳环了。」
黎茜心跳漏了一拍。「怎么会……」
她遗失的耳环居然落在他手上?
「妳何时有空?我把耳环还给妳。」雍兆炀提议道,浑厚有力的嗓音邪魅得好听,引诱着她跳入陷阱。
他到底想做什么?
黎茜静下心,想厘清他所透露的涵意。
「小茜,发生什么事了?听小弟说有个恰北北的女客人来找碴……」
店长人才到,大嗓门就响彻整间店内了。
「嗯,已经没事了。」黎茜低调道。
「小倩?倩女幽魂的倩?」雍兆炀猜着。
黎茜没多解释。「我要工作了。」
「难不成是草西茜?」雍兆炀玩姓名游戏玩得可过瘾了。
黎茜僵了下,不过只有几秒钟。「你朋友等你很久了。」她再三提醒。
「认识妳之后,我已经忘了其他女人了,小茜。」雍兆炀咀嚼着她的名字。
花言巧语!
黎茜不吃这一套,开门见山地问:「你想约在哪里?」
不管他约她的目的是什么,她势必都得把耳环拿回来。
「这算约会吗?」雍兆炀噙起笑。他知道,他要的猎物终究逃不掉。
约会?他想追她?
「对面麦当劳。」黎茜直接丢出三个字。
「好,就麦当劳。」
这个游戏,他是玩定了!
第三章
黎茜迟到了近半个小时才来到麦当劳,她漾着笑,几乎可以想象他不耐烦的表情,甚至暗中期待着他气到自行离开。
可,老天并没有帮她的忙。
上了二楼,她不费工夫地找到了雍兆炀──
他正被一群穿着清凉的辣妹包围着,要不是他身高够高,还另类的穿西装打领带,她恐怕也注意不到他。
雍兆炀也发现了她,挥开了搭讪的少女们,朝她逸出迷死人的傻笑。
「抱歉,我来迟了。」
走近他的同时,黎茜也听到了少女们的惋惜声,活似她坏了她们的好事。
「我知道,迟到是女人的专利。」雍兆炀极为绅士地回答。
「那我应该晚一点来的。」
「不,幸好妳有早一点来解救我。」雍兆炀一哂,过于性感的口吻,让人分不清是认真或是玩笑。「妳知道吗?她们的眼神像是快把我给吞了……」
解救?她还以为他乐得很。
「很抱歉让你受辱,可惜我只喜欢来麦当劳。」黎茜说得一点罪恶感都没,唇畔还带着淡淡的嘲笑,极为淑女地吸着奶昔。
「这也是我第一次和女人在速食店约会,很新鲜。」
「为什么是我?」她真的不解。
「妳应该庆幸是妳。」从没有女人会抗拒他的。
黎茜视若无睹他那朝她猛放电的桃花眼,切入正题:「请把耳环还给我。」她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急切。
「我还是第一次遇上妳这种女人。」居然迫不及待的想摆脱他。
「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作无趣了。」黎茜回以甜甜一笑。
无趣?不,到目前为止,他都觉得挺有趣的。
「请你把耳环还给我。」
「告诉我妳的电话号码……」
「你……」够了!这个男人实在太张狂了!
黎茜才想着要怎么跟他要回耳环,一群小孩突然跑到她身边追逐着,其中一个孩子不小心滑了一跌,手上的可乐朝她飞了过来,转眼间,她的半条裙子湿了,看起来狠狈不已。
雍兆炀看不过去,绷紧俊脸朝这群孩子训话:「老师没有教你们吗?不可以在公共场所嬉戏玩闹……」
「快逃!」
小孩们知道自己闯祸了,各自忙着逃走,跌倒在地的小男孩站不起身,无法和同伴们一起逃跑,吓得直掉眼泪。
黎茜离开座位,扯了扯雍兆炀的衣角,要他别说了。
她只是有点吓到而已,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倒是他,干嘛对孩子那么凶?
她蹲下身,冲着小男孩微笑。「站得起来吗?跌倒了要自己站起来,才是最勇敢的小朋友哦!」
小男孩疑惑地望着她,抹了抹眼泪,微恐地站了起来。
黎茜见他没有受伤,拍拍他的头。「以后不能在公共场所追逐,知道吗?」
小男孩用力地点点头,赶紧溜之大吉,连一句道歉都没说。
见状,黎茜仍是带着浅浅微笑。「我到洗手间一下。」
她的裙子湿了大半,不洗洗不行。
雍兆炀不放心的跟在她背后,倚在洗手间的门外。
「妳不生气吗?」从头到尾,她连眉都没蹙一下。
黎茜把手帕沾湿,小心翼翼地洗着裙面,耸耸肩道:「有什么好生气的?」
自小病痛缠身,国中时期还走过一次鬼门关的她,早就练得了无论遇上了什么事,都能宽大释怀的心态,自然没什么好气的。
「妳太平静了,让我很意外。」
「生气是不能解决事情的……」说着,黎茜稍微变了变色,语调缓缓变弱。
「怎么了?」雍兆炀听出了异样。
「我……」黎茜说不出口,她白色的长裙因为被水浸湿,能清楚地看到双腿曲线。
雍兆炀没多想地闯入女性洗手间内,发觉到她的窘境,他立刻卸下西装外套,当着她错愕的表情,把外套绑在她的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