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了你什么?”严至盛试着和他说理。“我在纽约,一点也不像是个有钱少爷,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是这么地融洽,所以我没打算要同台湾,我要待在这里,跟你一起生活,这样不好吗?”
“但是你的身份可以允许和我一起生活吗?你以为你真的可以不用回台湾吗?你真的可以自私的不顾虑你爸爸吗?”一连串的发问,令乔伊心碎,心如刀割,痛楚难掩。
他好愚蠢,还是不断地重复着愚蠢的行径,重复着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恶梦,周而复始的缠绕着他的灵魂。
“你担心什么,我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就算要继承家业也轮不到我,我只要轻松的做好我的分内的事便够了;其余的事,我连管都不想管。”
严至盛不愠不怒地瞅着他。
“况且,从我小时候,他们便放任我一个人成长,而我也独立惯了,懂得怎么安排自己的人生,相信我的家人也会尊重我的选择。”
他说得义愤填膺、理所当然,摆明就是要他相信他,是真的相信他,而不要心底老是蛰伏着不安,考验两人的感情。
“你的身份地位会为你带来许多异样的眼光,终究会导致我们两人的分离,我看,我们还是分手吧!”
乔伊深吸一口气,试着不让声音听来抖颤无力。
“分什么手?”严至盛拍额哀鸣一声,叹了一口气又说:“我干嘛要管别人的眼光,那关我什么事?你以为我会在意,以为我无法克服这一切吗?你未免将我看得太扁了一点。”
“但是,你将会没有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真的是太爱他了,所以整个心思才会绕着他打转,一心一意只为他好,只要他快乐,他便跟着快乐。因为若是由于他的存在,让他失去了脸上的笑,他会无法原谅自己。
“谁说我没有孩子、没有家?”
严至盛抱紧了他,唇边勾着浓浓的笑意。“小强森便是我的儿子,而你们便是我的家人,谁说我没有家?”
真是够了,他这一颗胡思乱想的脑袋瓜子。
“可以这么幸福吗?”乔伊埋在他厚实的胸膛里,泪水淌湿了衣服。
这是一份没有建立在踏实基础上的爱恋,彼此之间只有第一眼的美丽,只有第一眼的醉心,让他不禁质疑这样的爱,可以永远吗?
真的可以吗?
“可以,一定可以,绝对可以,你若是不信,我可以叫我身后的那个老头起来作证。”严至盛说毕,随即踢了一脚躺在沙发上的严祖仁。“老爸,别再装了,你什么时候有心脏病,我怎么都不知道?”
严祖仁只好扁着一张老嘴,哀怨的望着没良心的儿子。
“你说,你赞不赞成我留在纽约?”严至盛威胁似的问。
顿了下,他又说:“我偶尔也会回台湾啊,又不一定要待在纽约。”
叹了口气,他续道:“你说过你的思想最民主、最开通,你说人是无国界、无人种之分?”严祖仁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他说过的话。
“你说过同性恋也是人,我们不应该歧视他们?”严至盛打铁趁热,以话引诱严祖仁掉入他的圈套。
“我是说过……”不过,那是指别人家的儿子。
“那就对了,告诉乔伊,说你会接受他,否则我们就此断了父子关系。”严至盛仗着严祖仁以往陷在丧妻之痛中,忽略了他的成长过程,所以理应给他心灵上的赔偿。
“我……”严祖仁望着乔伊和自己的儿子,心中不断地挣扎,是要少个儿子,还是赚两个儿子?
过了半晌,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只要你们过得好,我这个老爸便开心了。不过,你们偶尔也得回台湾来。”
“谁理你!”
严至盛挽着乔伊往房里走去,全然不理睬思子心切的严祖仁。
“乔伊,我说得没错吧!相信我,真的,只要你相信我,你便可以拥有我的全部;而我绝对会对你的一生负责,对你的未来与永远许下誓言,相信我。”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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