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两眼透着羞涩,与他惯于掠夺的对手不同,她怕他,是以激起他如狂狮般的狩猎本能。
「肚腹也不难受了?」
「呃……是有些热热的。」唐怡亭感觉了下,那灼热由喉间直入了胃袋里,很闷热,却不至于让人感到难受。
可,他怎会问?
抬起不解的眸子,不意闯入了他如火焰般狂的眸底,她的身子震了下,忙松开攀在他臂上的手。
「怎么,害怕我?」他明知故问。
对她这种反应,他有着矛盾的情感,—方面要她记住他的威仪,也想她能够在这里安适度日。
「只要你乖乖的,安分瘦守己做你的少堡主夫人,你根本不必怕我;反之。,哼,可别怪偶没有警告过你。」
「我、我知道。」她怯懦地应道。
「好了,话说得够多了。上床吧,」语毕,他揽着她的腰,顺势弯身吹熄喜蜡。
上、上床!?
闻言,她一手按抵在他的胸膛前,满脸恐惧。
敔攸湑就着斜透进来的月光,见着了她慌张的模样,仰头大笑,胸前的震动同样的撼动了在他怀里的唐怡亭。
「你既然懂得守礼,就该知道等会儿咱们也该行『周公之礼』了是不?」敔攸湑可不是不懂情趣的男人,新婚夜要干什么,他怎会错过?
小巧的脸蛋霎时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我……嗯,娘有……」
娘曾经拿了一本春宫图给她瞧过,当她面红耳赤的看完图片,娘才告诉她初夜总是难受的,等过了初夜之后,便会知晓这其中的欢愉。
「既然你都清楚了,那也省得我费事了。」捓攸湑说话的同时,利用身形上的优势将她压下,那迫人的气势和男性的气味欺佔了她的脑子、心上,几乎夺去了她的呼吸与思考。
从这个位置看她,一股不俗的气质引着他去探索更多的她。
他低头轻吻上了她的额际、鼻尖、唇瓣……
第四章
翌日,天刚一亮——
覆在水池边的一层薄雪化了,沁凉入骨的寒风正迎面拂来,吹着满圆枯枝,传来窸声响。
然,这样的声响没有惊醒酣睡在床榻上的人儿,反是远远的惊呼叫醒了她。
「馨姑娘,你不能进去啊!要是少堡主知道了,他一定会……」
「怕什么,他都出堡了。再说,我来向新娘子请安,这有什麽不对?」
话才落完,门板呀地一声被用力推开。
「姐姐……」
「啊!」唐怡亭本欲坐起,哪知浑身酸疼,甜蜜地提醒她昨夜的种种。
「姐姐……啊!你……」璟馨不请而入地直闯内室,见着了呆在床上的人儿,愕了下。
她——长得不怎么样嘛!
原本就是冒险来瞧瞧对手的模样,没想到她的容貌平凡,甚至及不上自己的一半,璟馨那颗不安的心到此算是放下了。
「你、你是谁?」
抬头瞧清来人的模样,心一震,惊于她的美丽。
肤白若雪、明眸皓齿,绝艳的芙颜让人惊叹,连同样身为女人的她,都羡慕她样貌的完美,她——究竟是谁?
「我是璟馨,少堡主的侍妾。」
她高傲地抬起下巴,思忖着,既然她不可能是少堡主看得上眼的女人,她根本不必怕她。
「侍妾?」
他有侍妾了!?还生得如此美艳,那么,她、她……一股莫名的心惊教她喘不过气来。
可昨夜他的温柔、他的佔有……不都说明了他不在意她的容貌吗?
他说,只要她乖乖地,便能稳坐少夫人的位置……
这话在昨夜之前,她听不出其中含义:可至眼前,她总算有一丁点儿明白了。
他要她容忍、好生对待他的侍妾,莫要以少夫人的架式欺压他心爱的人……
她愕得不知该如何反应,脸上明显是受到打击的苍白模样。
「没错,我想少堡主可能怕你难过,没跟你提吧!」璟馨见了她呆愕的反应,不免心喜,大方地在她身侧坐下。
「其实你知道若不是堡主坚持要少堡主娶你,你恐怕进不了敔家大门吧?哎呀,真糟,我怎么同你说这些呢?」
她说糟,可那愉悦的神情不像是糟糕了的样子。
对于这点,唐怡亭可是看得懂的。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示威吗?
那么,她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是呀,如此卓尔不群又霸悍的男人,早该有成群的姑娘恋着他的,她怎么忽略了这件事?
也许是被发现恩公就是她相公的喜悦冲昏了头,才教她忘了……
「当然是来请安的呀!虽然我的辈分比你小,少堡主也说可以不必来的,可我总不能真这么不懂礼仪……」
璟馨笑得甜美,那鲜艳的红唇勾起的完美弧度,确实是让人移不开眼,可唐怡亭就是觉得不舒服,因为她笑得好讽刺、笑得她半点自信也没有了。
「既然已经请过安了,你可以走了。」
她需要时间消化这刺激……
「姐姐别这样,人家特地找你去赏雪,我住的馨园有一大片梅林,花开了,上头也覆着雪……」
他还替她另设了一座园子,费心种植梅花?
她的心犹如被重捶了一般,痛得教她理不清心中最真、最深的滋味。
「我不去,你请回吧!」
「姐姐!」璟馨惊叫。
「别叫我姐姐,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恕我不送。」唐怡亭脸色一沉。
璟馨瘪了瘪嘴,由她身侧站起,悻悻然地离开。
等出了房门,挂在唇边的笑容一收,换上了狠绝,回头瞪视着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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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
「小姐,不好了。我打听到……咦!?小姐,你怎么了?」
咏咏像平常一般,醒来就往小姐房里跑,只不过今天稍晚了些,因为她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没事。咏咏,快扶我起来,我得去向婆婆请安。」唐怡亭轻拭去眼角的泪,可她红肿的眼却教咏咏看个清楚,小姐分明在哭。
「小蛆,你哭了?昨天姑爷骂你,还是打你了?」
咏咏知道少堡主是不情愿迎娶小姐的,若是因此而在遣下她之后揍小姐,倒也不是不可能。在外头,谁不知道少堡主脾气欠佳。
「没!」唐怡亭避重就轻,扯开笑容转移话题道:「你刚打听到什么?」
经她这么一提醒,咏咏才想起这回事,「小姐,不得了,少堡主居然有纳妾耶!」
「我知道,她已经来过了。」
「什么!你说她来过了?在哪里?什么时候?」咏咏左右搜寻,就是没瞧见狐狸精的影子。
「刚走。」
「小姐,那你刚才是……为了这件事在伤心吗?」咏咏面上写着担忧。
「咏咏,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你知道吗?她长得好漂亮,相形之下,我……」
她拿什么和她相比?
相公喜爱她,迎她进门在先,她不过是靠着爹才嫁得了他,光是这个事实便教她心乱如麻了。
「小姐,漂亮没什么用的,我就不相信等她七老八十,皮皱起来的时候,还会好看到哪里去!?」
「可、可相公一定是喜爱她,才会让她进门吧?」
「那有什么?你是老太爷属意的媳妇,怎么说你都胜过她。」
「那……没有用的。」回想起昨夜,他虽然没有亏待她,让她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新婚夜,可他口口声声只有教训,没有爱她怜她、予她承诺的言语,他对她只是责任,没有爱……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啊!
是璄馨的出现提醒了她,不,是重重地将她由美梦中打醒,正视了只有婚姻束缚没有爱,怎样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