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污辱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小姐,你这样记着,只有自己难受罢了,敔家堡那个顾人怨的前姑爷又不痛不痒。」
提到这个,唐怡亭想起昨天和敔爷爷他们的「密谋」,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下药,将他带来……
「不会了,我不会再被他所影响了。」她坚定地发出承诺。
「真的吗?」她对这话抱持着很大的怀疑。
「不好了,唐师傅快开门!」小二阿金和外送的鼓仔在房门外头喊道。
「大清早的吵什么吵呀?天要塌啦?」咏咏拉开门,就见两人一脸焦急。
「咏咏,不好了,『养老乃笼』的那几个人又来闹场啦,摔桌子砸椅子的,就要唐师傅出面。」阿金诉说着闹到内院的原因。
「他们凭什么?报官了没有?」
「报……没报,总之请唐师傅快去前面吧!」鼓仔急得冒出一头冷汗。
「我去看看。」唐怡亭面容平静,好似昨夜的梦并未影响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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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唐师傅出来!别畏首畏尾的。」
乒乓,又砸了几张桌子。
唐怡亭等人走到前厅时,养老乃笼的人还在闹着,外头围着一群百姓,指指点点地,却没有人敢上前劝拦。
「住手!」唐怡亭一喝,眸光瞪着对手派来的毛宝两兄弟,「你们做什么砸我的店?忘了我这玲珑坊的幕后老板是谁吗?」
「我呸!管你是谁!你害死了蔡家那个书生,要找你赔命呐!你还在这里跟我们大声?」阿毛说道。
他受老板指使而来,说要替蔡家书生讨回公道,顺便宣传—下,教玲珑坊生意做不下去。
「蔡家书生?咏咏,你可知道这个人?」唐怡亭一向在后面忙,鲜少到前头帮忙,不认得谁是谁。
「知道呀!喂,你怎么说他死了,他昨天明明才来过。」
「厚哦,你说他昨天有来喔!各位各位,蔡家书生今早突然暴毙,蔡家老母因伤心过度还在家里昏着呢!」阿毛喝道。
「这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咏咏心中泛着不安。
「没关系才怪。我们老爷心地善良,接受了蔡家老母的委托,特地要我们两个来向你们讨回公道。你们拿毒河豚来卖,毒死人啦!」
「胡说!河豚我都处理妥当了,怎么可能会有毒?他一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唐怡亭道。
「分明就是强词夺理!全洛阳就只有你家玲珑坊有卖这道毒河豚,现在弄出人命了,我看你怎么跟蔡家老母还有洛阳的百姓交代!」阿毛说着,又掀掉了一张桌子。
外头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河豚我处理的非常干净,以前吃过的人也不曾发生这样的状况,要说有人存心冤枉我,想让我玲珑坊关门大吉,也不是不可能,毛宝两位兄弟,你们说是也不是呀?」唐怡亭逼近他们,锐利的眸子锁着他们,犹如一把尖锐的刀刺向他们的良心。
「反正你今天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是不会走的。」阿宝虚张声势地挺直身说道。
「对,我们不走!」
「那……咏咏,去报官吧!我相信公正清廉的马大人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是!」咏咏得令,转身要走,不料迎面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哪个……咦!?姑、姑……」
睨了她一眼,敔攸湑紧抿着唇,他明明就是男的,这小婢女竟然对着他喊姑姑?
外头的人更是因为敔王驾到,骇得个个瞠目结舌。
而与毛宝两人对峙的唐怡亭,并未注意到气氛变了。
从不曾见过她这般自信,彷佛没有一件事能够打得倒她……
敔攸湑瞧傻了。
当年,他怎没注意到她有这迷人的一面?
「待马大人传唤,我会说明我所知道的一切,你们可以回去了。各位,今天玲珑坊不做生意,请回吧!阿金,准备一下,和我一起上蔡家。鼓仔,你到万家去说明一切,并告诉他们晚点我会过去,还有……」她迅速地交代事项,干练精明的模样和两年前完全不同了。
「不行!你休想打发我们走,今天就要做个解决,不然你逃了怎办?」阿毛虽畏惧她的强悍,可老爷交代的事一定要办。
「对!今天就要做个解决。」阿宝附和。
「没凭没据的,你们令什么抓人?」出声的是敔攸湑,他的出现对所有人来说,皆是意外,尤其是唐怡亭,她愣然他的出现以及替她说话。
当年他可没有为她受冤枉出头!
想到这里,她暗骂自己何必对过去耿耿于怀?他都不屑与她共处了……
「凭、凭……喂,我干嘛告诉你?你又是谁呀?」
「笨,他是敔王,敔家堡堡主你没看过啊?」阿包重拍了阿毛的头。
「敔家堡……你是敔王喔!初次见面,请多指教……」阿毛伸出手示好。
敔攸湑看也不看他一眼,祝线落在唐怡亭惊讶的脸上,不说她,连他都意外自己会瞠进这浑水中。
原只是路过,见了平常应是排队整齐的玲珑坊门外,今儿个甚是混乱,一群人朝内探头探脑的,他便感到一丝不对劲,遂绕了进来,窥清了道一切,也窥出她与两年前的不同……
许是当年他没有花太多工夫去了解自己的妻子,不过,一椿极不愿意的婚事,他怎会多费工夫?他很快地替自己找到理由。
阿毛的手在半空停了好久,面色有些尴尬。「敔王你最好不要管这事了,人命关天的,你若跟这杀人凶手在一起,恐怕对你的声誉不太好……」
阿毛还没有说完,敔攸湑不知道哪里来的第三只手,一拳将他打飞去撞墙。
「哇哦!」
好惊人的速度啊!那只右手明明还反剪在身后,啥时出拳又收拳的?
「找打!」敔攸湑吐了这两个字,回头望进唐怡亭的眸子,发觉她一点感激之意都没有,他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他们早已不相干了不是?他又为何会出手?
是不忍吗?
唐怡亭宛如没见到他为她所做的,只是矜漠道:「你把我的墙打坏了!」
「我会赔给你。」敔攸湑一脸无所谓。
「不必!」唐怡亭抬起下巴,高傲十足,休说她表情里有任何感动,就算是有,她也不顾教他看出来了。
「我替你出了口气,你竟没有一点感激!?」
她是真的没看到他刚才做的事是吗?那么,他不介意再打一个,教她瞧瞧……
慢着,他止住手边动作,他不是来炫耀的,他是来、他是来……
天杀的,他到底是来做什么?
他咬紧牙根,恨自己没有答案。
抬眸,再见她—脸高傲与无动于衷,心上那把火燃得更旺了。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与你无关!还是你真的希望听到我的感激?那好,我谢谢你的鸡婆。」她带着假笑欠了欠身子。
「你!」敔攸湑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敔堡主,小姐都谢过了,你真的可以走了啦!」咏咏适时补了一句。
这一对主仆,分明就是不知好歹!
敔攸湑寒着脸,学她漠然道:「算我多管闲事,以后我可不会鸡婆了,哼!」说罢,他排开两侧的人离开。
「呼,终于走了。小姐,吓死我了,前任姑爷居然来帮忙耶!」咏咏小声地说道。
唐怡亭不语。
他会进来也许是毛宝两兄弟叫嚣的声音吵到他,他才会出手教训,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