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昊乔嘴角微扬,看着飘远的气球。「我好多了。」
「真的?」
「真的。」看她因为「魔法」灵验而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他的心也跟着飞扬。他慢慢的凑近她身边,在她脸上吻了一记。
寇百岁一怔,脸又红了。说真的,即使他们已经接过吻了,可是她对郦昊乔突来的亲密举动还在努力适应中。
她本来就很迟钝嘛!对于这种事当然就更迟钝了。不过……现在她要做一件很大胆的事。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她不能总是「接受」的一方吧?有时候……她也得主动一点!
打从决定和郦昊乔谈恋爱,她可是很「用功」的充实自己缺乏的恋爱知识,所以高星河这恋爱专家总算派上用场了。
她说,男人就像小孩子一样,心情不好、工作不顺时会特别需要女人安慰他,这个时候不妨抱一抱他,主动献吻,甚至○○××……十八限,以下空白。
那个……咳……除了十八限,以下空白之外,其他的她可以配合啦!她心情不好时,他不也为她做了很多事?人要知恩图报。
「那个……郦昊乔……」
「嗯……」
「你的心情好一点了没有?」她吞了好大一口口水。
她干啥一脸殉道者视死如归样?像是下了什么沉重决定似的。「我没事了。」
「这样啊……」她偷偷的舒了口气,可心中为什么还有一种觉得可惜的感觉?她到底吃错了什么药!「那、那就不用了。」
「不用什么?」
「吻你啊!」话一出口,又看郦昊乔一怔之后笑得很贼,她忽然有点痛恨自己的口没遮拦。她努力的挤出自然的笑容,可感觉上像是想在一颗石头上抓出皱折一样困难。「那个……星河说,男人就像小孩子一样,心情不好、工作不顺时,会特别需要女人安慰他,这个时候不妨抱一抱他,主动献吻什么的……」自动略过十八限,「反正……反正你也用不着了。」
「这样啊,可是……我现在心情又不好了,而且非常非常的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十分十分的郁闷加难过,妳可以安慰我吗?」
「呃?」寇百岁的「鸡母皮」一颗颗的竖了起来……
郦昊乔看她的眼神很像是一个饿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自己最爱的一道菜耶!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他的心情真的有这么郁闷吗?
第十章
在伊兰黛儿公司大楼前,厉曼柔挡住正要进大楼的刘玉绢的去路。她冷着脸,一双充满恨意的眸子盯着自己的母亲。
看到自己的宝贝独生女,刘玉绢着实吓了一跳,脸色倏地刷白,模样比看到厉鬼更恐惧。「曼……曼柔,妳……妳怎么会来这里?」她的视线不敢对上她的,双臂下意识的把包包夹紧。
「跟着妳来的。」
「我只是……只是……」
「打从我十岁时,妳为了个小白脸抛夫弃女,这是妳第二次背叛我!」她目光一冷,不多说废话的道:「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还装?没关系,那她不介意提醒她。「磁片,妳从我抽屉拿走的磁片。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我放磁片的抽屉像是有人动过,我不愿意怀疑妳,因为妳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一个可以相信的人,没想到我错了!」
「曼柔……」
厉曼柔恶狠狠的大喝,「废话少说!把磁片还我!」
「曼柔,这东西本来就是别人的,咱们物归原主,然后回美国好不好?」
「妳以为东西还人家就没事吗?正如妳所说的,东西是我偷来的,妳觉得蓝恒碧会这样就放过我?」
「会的!她答应过我,东西还她,她会既往不咎。她甚至答应介绍最好的精神科医生给妳。」刘玉绢努力的动之以情,「曼柔,妳病了,咱们去看医生好不好?妈妈年纪大了,就妳这么个女儿,妳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该怎么办?妳……」
「有病的是妳!要去看精神科的也是妳,因为妳是神经病!东西给我!」
「不,东西是别人的,要还给别人!」刘玉绢护着包包。东西不能给她,若还给她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厉曼柔忽然用力去拉她的包包。「叫妳给我就给我!」她歇斯底里的用蛮力去拉扯,根本不管会不会弄伤自己的母亲。
一想到磁片若给她抢回,女儿的一生也毁了,刘玉绢即使手心被皮包带子给磨破了也不放手。「曼柔……曼柔……把东西还给人家……」
厉曼柔的蛮力把带子扯断了一边,她见母亲又要把包包抢护在怀里,忽然生出一股力量把她往外一推。
刘玉绢失足扑跌到车道,接着便听到一声刺耳的煞车声。
后头的公车虽然踩了煞车,可还是撞上了她,刘玉绢被车子撞飞了起来,抛到另一端的安全岛,只见她身子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厉曼柔听见煞车声回过头,正好看到母亲被远远抛起,又落下……
她……全身是血……
厉曼柔怔然,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这一幕。脑海中响起母亲曾对她说过的话──
「曼柔……我们回美国去……我只要妳快乐……」
「妈妈的小公主,我最爱妳了!妳长大后一定是最美丽的小姐,将来当了新娘子不知道有多漂亮!」
「曼柔……曼柔……妈妈最宝贝的曼柔公主……」
厉曼柔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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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为什么厉小姐昏迷了一个星期,醒来后就不记得我们了?」郦昊乔隔着诊疗室玻璃窗看着在里头接受医生诊察,动作却幼稚得如同国小小朋友的厉曼柔。「甚至……行为举止幼童化。」
回答的是个帅气得如同明星般的年轻医生,很难想象他是精神科的名医。「厉小姐患了『解离性失忆症』,患者在昏倒被机车撞上前,可能目睹了自己母亲惨死的死状,而且据目击者说,她母亲的死是她失手造成的,也因此在极度自责再加上她目睹的惨状可能超乎我们所想象,因此大脑很自然的产生了防御机制,拒绝记起残忍的画面。」
「她……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了吗?」蓝恒碧红了眼,一想到情如姊妹的好友死了,她的女儿又变成这个样子,她就忍不住心酸。
两个星期前,她才亲自处理了刘玉绢的后事,她是天主教徒,后事以天主教仪式进行,一切简单庄严。
「解离性失忆症是属于心因性障碍,一般而言有轻重之分,有些很快就能够恢复,有些则有相当的难度,甚至……没法子恢复,而且由厉小姐的性子丕变看来,她有可能引发严重的复合性障碍,大脑除了方才说过的解离性失忆症,也受了相当的创伤,所以……我和几位医生会诊的结果认为,她要恢复记忆恐怕很难。」几乎不可能。
蓝恒碧一听忍不住掉泪,转身哭着跑出医院,然而走在通廊时厉曼柔突然追了出来。
「蓝姨!蓝姨……」
蓝恒碧拭干了泪水,止住了步伐。「怎么了?曼柔。」
「蓝姨?妳怎么哭了?」
她努力挤出一抹笑。「今天风好大,沙子跑进去眼睛了。」
「喔!蓝姨,我妈……我妈明天能不能不要加班?明天她生日,我和爹地打算给她好大的惊喜,妳可不可以早点放她回家?」
「讨厌!沙好多……眼睛好痛!」她的泪一发不可收拾。